第19章
“我听说鄂闽两州也有尊驾的产业?”知客人眨眨眼,眼中流露出jīng光。
“可以,”席七一口应下,手指研磨着茶杯,淡淡道:“但是费用要各自分担,进了南边泸州地界,你就要自己负责了。”
“怎么,泸州有您忌讳的人吗?”知客人有些狂了,他自诩这个魔头定然有求到他的地方,他希望两边的合作能够再深一步。
“这到不是,只是泸州那地界我不准备要了,教中人也很快会撤走,所以你就需要自己动手了。”席七满不在乎道,将已经磨光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对着知客人道。
“泸州,可有六个郡,是个大州,您真的不要了?”知客人诧异不已,泸州那里是环河的富饶地带,三江六带,两平四林,外加四季分明是时时有景,刻刻有财,仅次于京城的地界,这说不要就不要了!知客人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有个主意。
“尊驾,您看这样行不行,您把您泸州的茶田捣腾给我,我给您两个上好的龙井茶师傅,保证技术。”知客人看看已经恍若透明的茶杯,喉头紧了紧。
“这要是签约过契只怕还要几个月,你不值啊。”席七轻笑,“再者说,在泸州的几个山主也不是好相与的。”
“三个,这炒茶师傅我这也就五个,您这一下可是收了我大半的龙井生意。”知客人看看席七,咬咬牙加码。
“三个炒茶师傅,加上你蜀州的茶田,还有两个毛尖师傅,要二十年以上的。”席七看着知客人,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年头敢找他要皇宫生意的人少之又少他养着那些人也是养着,但是这是底,要是想合作就不能直接揭底,但是他这一下,才是咬了知客人脖愫一口。
“这毛尖是北边——”知客人犹豫,非常犹豫,尤其是那两个毛尖师傅,太难养了,那地方乱的可以说是五年换一批主顾,二十年以上的都是多少银子和人脉喂出来的。尽管他知道席七必然是重视那两个毛尖师傅,他本应把目标引到属地的茶田上,但是他是真犹豫。
“只说你做不做。”席七看看知客人:“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合作,别因为这个伤了和气。”
这真的不是威胁?知客人看看自己面前的杯子,沉吟片刻,“成jiāo,但是有一点,您以前的人,您都带走。”
“你要我还不给你呢。”席七笑笑,起身道:“五天后我在茶馆等你,你那几位师傅,我要看看手艺。”
知客人咬牙,但是席七刚消失,他放在桌上那个茶杯就塌成粉末,茶水在白色的碎瓷中哗啦啦的往下流。
“我滴个乖乖,这要是我的脖子——”咕咚,知客人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像被茶水直接从腔子里灌进去了一样。
“主子,那位爷扔了一片金子,说是赔您的茶碗。”一边的小伙计颠颠的进来,双手捧着一片金子。知客人看看金叶子上的一滴血,“去,去看看咱们的人少了谁。”
小伙计还没跑出去,另一个又过来了,这个就和见了鬼一样哆嗦着说:“主,主子,后巷的刘三被人杀了,脑袋差点给切下来。”
“什么叫差点儿?说清楚!”知客人看着小伙计,刘三,是他换衣服的小子,这人是怎么察觉到的?
“就,就是脖子上被划了一圈,然后里面的筋ròu骨头还在。”小伙计瘪着嘴哭:“有人以为是开玩笑,就,拍了他一下。”
“闭嘴!”知客人觉得喉头有些发紧,然后咕噜噜的反胃。
席七走出巷子,迈到旁边的一家酒楼,傍晚时分正是吃饭的时候,席七刚走进去,就看见楼里的小二一愣,显然这京城不比江南,很少有人用这样一副打扮,但是小二反应的很快。
“客官,您几位?是大厅还是楼上雅间?”小二笑的谄媚又开心,毕竟每一个服务的客人都有给赏钱的可能。
席七点点头,这才是个正经的小二,“一位,在大厅就好,劳小二哥找一个僻静点的地方。”话落,两钱银子已经到了小二手心。
“好嘞,您这边请。”小二握握手,将银子送进口袋,“客官是远行回乡吧,咱这聚福楼虽然不是什么老字号,但是这几年那在京中也是广受好评。咱们郑师傅最拿手的就是吊炉烤鸭和八宝鸭,还有京城的什锦八素,南郊的鲤鱼豆腐羹,塞上的烤羊背也是京中一绝,别的那粤鲁淮扬的菜系一样拿得出手,您看您来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