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等那女尼走了,佳贝问灵月道:“我们还有多少银两?”灵月答道:“不足百两。”佳贝想想道:“取五十两给庵里做香油钱罢。”灵月应了,返身去拿包袱,拿出五十两来,却立在地上犹豫,心道此后二人无依无靠,还有个孩儿要出世,又不见得一辈子在庵里讨生活,应该多存些钱才是。于是自已做了个主张,放了二十两回去,只拿了三十两封做一包,取了拿去给那女尼,女尼接过掂了一掂,合十行了个礼道:“施主如此大方,自是功德无量。”
第二日庵里要给子旭做法事,谴了个师父来问子旭的生辰死忌,见佳贝一问三不知,提醒她道:“女施主,婚书上都有生辰不是?”她听得此言越发怅惘起来,自己与子旭没有拜堂成亲,未婚先有子倒也罢了,原来自己现在连子旭的年纪都不知晓,只好道:“未曾带得婚书,暂容我想想,此事缓缓罢。”
灵月晚上却做了一个怪梦。梦到自己去往庙中朝拜,遇到一名比丘尼模样的人,见了她二活不说,就拿出一张字纸给她,她也略略识得几个字,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张借据,分明写的她欠银二十两。她手执了借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欠谁银两,正觉得奇怪,见人cháo都涌往大殿,便也急忙赶去,进了门却发现诸多众人一人坐了一个蒲团,四面分明没有站立之人,她却无论如何寻不到位置,找不见自己那个蒲团。
第66章不过一块糖
灵月晚上却做了一个怪梦。梦到自己去往庙中朝拜,遇到一名比丘尼模样的人,见了她二活不说,就拿出一张字纸给她,她也略略识得几个字,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张借据,分明写的她欠银二十两。她手执借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欠谁银两,正觉得奇怪,见人cháo都涌往大殿,便也急忙赶去,进了门却发现诸多众人一人坐了一个蒲团,四面分明没有站立之人,她却无论如何寻不到位置,找不见自己那个蒲团。
早上醒来,隐隐觉得此事与自己私自瞒下二十两银子有关,踌躇再三去找佳贝商量,见了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左右扭捏。佳贝见她反常,起了疑心再三追问,她这才说了。
佳贝听了笑道:“你这丫头,哪里又欺瞒得了鬼神。”灵月有些羞惭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佳贝道:“有过改之,善莫大焉。你现在去补上了不迟,只是须向主持说明缘由。”灵月“啊”了一声道:“一定要说明么?直接补上不行?”佳贝道:“当然要说清楚,大白于天下才能明示你的悔改之意。”
灵月垂了头,在屋子里转了半天,叹了口气终于拿着二十两银子去寻主持,排除万难,吞吞吐吐的说了,才又安心回来。反而再不觉得不好意思,倒有些轻松道:“我说啦。”
佳贝见她表qíng,笑道:“其实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也不是?”她看着灵月红着脸点点头,不禁想起秦易,秦惜惜,唐天威等等一gān众人,纷纷扰扰的往事一件件一桩桩在她眼前闪过,半响幽幽叹道:“我幼时与邻家哥哥一起玩耍,为争一块糖气愤不过,拿起石头直接敲破了他头。”灵月听得此话,正有些不解,听得她又道:“现在觉得眼前许多难关和一时意气之争,过不了多久回头看时,左右不过是当时的那块糖罢了。”
说完这话,她觉得自己竟似将这些恩怨,全部“放下”。
她安下心来住在庵里,已是chūn天了,天气慢慢暖了起来,不知不觉中,便有种心止如水,灵台清明的感觉;又过了反应期,吃饭渐香不再呕吐,时常出来走走,身子一天好过一天。灵月自己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看见她这个样子更是瞧在眼里喜在心上。一直到某天,庵里师太送了一包婴儿要用的尿布小衣过来,说是跟附近的妇人讨的旧衣布衫撕成,已洗的gāngān净净。
她与灵月翻捡,意外的竟看到里面有块四方白色布片,她眼一亮,拿出来细看,果然发现上面绣着的淡淡梅花,竟然是梅度给自己的那件长衫上的一块。
灵月也有些意外道:“与这衫子倒有缘份。”却见佳贝盯着愣愣看了一阵,轻叹了一口气,竟然径直拿出去扔了。
灵月本来感叹不已,不料晚饭后,又见她腆着肚子去将那块布寻了回来,放在水盆里一遍又一遍的搓洗。她的心路历程,灵月一直瞧的清清楚楚,已知道梅度始终在她心里还是占着一定位置,心想换个位置,若有人这样对待自己,自己难道能够忘却的gāngān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