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并不太懂汉赋,基本看不懂,却无意见着一篇《子虚赋》,司马相如之作。我晃了晃神,“西汉两司马。”“赋莫若司马相如,文莫若司马迁。”是后世评价西汉文学的。想来司马相如定是个旷世的奇才。我隐约也知道他与蜀地奇女子卓文君一段轶事。
彻要兴建宫殿、上林苑、以后要打仗、泰山封禅,少不得这些能够倚马千言、妙笔生花的才子为他粉饰太平、歌功颂德。
这些个刀笔吏,舌灿如莲、唇枪舌剑,有时抵得上千军万马……
想到此处,我不禁细细看起这篇《子虚赋》,看得直皱眉毛,彻丢下手里的东西凑过来看:“看什么呢这么费劲?看不懂就别看了。”
我推给他看:“看得懂么?”
他笑道:“司马相如倒是个才子,文章写得不错,这几句尤好——‘将息獠者,击灵鼓,起烽燧。车按行,骑就队。丽乎yínyín,般乎裔裔’,你看是不是?”
我看不出来有多好,却道:“把他找来,做个御用文人如何?”
他点头道:“这倒也行,也可以让他教教你诗文。”
我冷哼了一下,扬手把竹简甩出去,“学会那个能当饭吃吗?”他又笑道:“相传司马相如琴棋书画皆通,让他来做赋弹琴给你听。省的你闷。”
我咬咬牙:“琴乐歌舞?你倒是别出心裁,弄些男人来赏乐,也不怕看多了晚上做噩梦么?”
他gāngān的笑道:“难道王孙还惦记着翠歌坊不成?”
他不说倒还好,前些日子卫青还一个不留神低声问了句:“皇上今日去不去翠歌坊听曲儿?”好巧不巧我没睡着。他刚刚“嘘”了声,扭头便见我大睁着俩眼……
我噌的站起来,走到一边的竹躺椅上侧身躺下去睡。
他咳咳两声,挤上躺椅来:“好王孙,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还生气么?”
我闷着不吭声,他眼见说不通便动手动脚,头发一dàng一dàng地扫着耳朵,我伸着手便去拨,他看着我挥来挥去的手指突然一侧脸噙着,我一甩手撕着他脸皮扯:冷冷地道:“没皮没脸,上林苑的野猪都比你长记xing,你天生好命,恰是坐镇这大汉太平,也不说让你似舜、禹复出,汤、文再世,可宫里的女人还少?竟敢去逛窑子,你……”说着就忍不住狠狠地捏了一把,“索xing我就撕烂了你这张脸,看你往后哪里有这等狐媚功夫去拈花惹糙。”
他倒也不用力掰我的手,只含糊着求:“好王孙,你再撕就真烂了,你想让我明日肿着脸去上朝么?他们可是会想着是你把我的脸亲肿的……”
这脸都不是脸!我撒开手一脚把他踢下去。
他又爬上来:“王孙,你想不想去南方走一趟?东瓯国现在已臣属大汉,我想去看看。”
我顿时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南方有什么?”他笑笑:“也没什么奇特的,景致倒不错,民风也好一些,宫里的奇花异木、熏香根雕多是那里进贡来的。你挺喜欢吃的糯米饭团,也是南方一个厨子做的。”
我倒不在意这些,只眯着眼,眼里定也是jīng光闪过,“还有一点你没说,南方富庶。若真走一趟,哪有空手回来的道理?”
“你除了钱还能看见什么?”
“你和核桃苏。”我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他一愣,笑的眼都看不见:“核桃苏吃多了烂牙。”
我瞥了一眼拿手指指碟子,“你跟核桃苏争个什么劲?真不是个男人。”他擦了下手捏过来喂到嘴里,眼里有些危险的锋芒:“不是男人?就算别人都不知道,王孙怎么会不知道?”
“咳……”我噎得半死。
他忙伸手拿过水,一边拍了拍背,笑的不像样:“你跟核桃苏争个什么劲?”
我憋着气没地方撒,噼里啪啦的摔了一通才施施然回玉堂。
南方果真是山水旖旎,风月温软,本以为要大张旗鼓的游巡视察,我还想着顺道讹诈一通那些个整日尸位素餐的诸侯王。却是只带了些从侍游山玩水。
南方多水,比作马车还要难受,我在船上晃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啧啧叹气:“真是惯得没谱,骑马嫌磨腿,坐车嫌路不平,做个船也能把你晃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