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聂辰抱着霍子南进了客厅,心急如焚地也没有什么客套:“马医生,快看看他,已经昏迷了有一个钟头了。”
马医生示意聂辰将霍子南放在沙发上,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应该超过三十九度,不行怕是要上医院了。”
“白天他还好好的,晚上淋了大雨,山上温度又低,大概是着凉了。”
“只是着凉的话应该问题不大。”马医生看了看霍子南脸上青肿的指印,“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伤?”
“好像有。”在车里聂辰只是瞥了一眼,这时也不太确定,掰开霍子南紧握着毯子的指头,将毯子整个揭开了一看,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怒火腾一下冒了起来。
跟胸前的伤痕一样,他腰上也有一道极重的鞭伤,四周都破了皮,又被雨水泡过,已经红肿了起来。
除了这两处大伤,他胸口肩胛都遍布青紫的吻痕,有些甚至能看出细细的齿印,qíng色极了,让聂辰愤恨的几yù发狂。
真不该让他去参加什么该死的派对!
聂辰狠狠一拳砸在一旁的柜子上,一声巨响将马医生和老刘都吓的一哆嗦。
“我……我去准备些宵夜。”老刘见聂辰面色不善,呐呐说了一句便退了出去。
马医生做了十几年的黑道医生,这种事qíng见得多了,很快镇定下来,拿出听诊器细细听了霍子南的肺音,又给他把了脉,说:“大概是急xing肺炎,脉象也不太好,应该是受了惊吓,急火攻心才晕过去的。”
聂辰也渐渐冷静下来,压着火气问:“严重么?”
“还好。”马医生写了几个药品的名字,说:“年轻人恢复快,打些消炎药,好好调养一段就没事了,这些药家里都没有,要出去买。”
聂辰接过了,马医生又从药箱里拿出酒jīng和脱脂棉,开始清理霍子南身上手上的伤口。
纵然身陷昏迷当中,酒jīng的刺激还是让他感到痛楚,睁开眼睛迷迷茫茫地看了半天,他似乎认出了聂辰,嘴角微微上翘,显出一个暗淡的微笑,便重又昏睡了过去。
这一夜霍子南睡的极不安稳,刚打上吊瓶的时候还好,马医生走了没多久他就开始浑身颤抖着说胡话,聂辰以为是药物反应,后来才发现他是一直在做噩梦。
一开始他一直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反反复复说不要死不要死,接着又惊恐万状地挣扎起来,喊着别碰我别碰我,力道之大几乎扯下了手上的针头,连聂辰也差点压制不住。
好不容易拍着他的背安抚下去,不过睡了一个钟头,霍子南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身体整个蜷成了虾子一般,原本没有血色的面孔涨的通红,不一会嗓子也咳劈了,听的聂辰胆战心惊。
凌晨的时候,大概是药物起了作用,他停止了咳嗽,烧也渐渐退了,浑身却又开始汹涌地出汗,被褥里外浸了个透湿,睡在他旁边,聂辰都能感觉到淡淡的cháo气。
聂辰一宿几乎没睡,天光微亮时起来洗了个澡,出了浴室发现霍子南又开始说梦话,起先嘟嘟囔囔地听不清楚,后来却清晰起来,居然是一口流利的英语,带着佛罗里达口音,断断续续叫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他紧紧蹙着眉,状似愤怒,语气却一片苦涩,“我那么爱你,为什么要背叛……”
聂辰惊诧莫名,丢下手里的毛巾冲到chuáng前,轻轻拉住他缠满绷带的右手,试着叫他:“John……阿祖。”
“Alex。”睡梦中霍子南回应似的叫他的名字,隽秀的面孔表qíng凄惶无比,“别走,别走,求求你留下来……四年了,我不想失去……”
聂辰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呆住了,虽然早就起了疑心,但当这个匪夷所思的猜测终被证实,他还是陷入了巨大的震惊。
来不及梳理眼前复杂的qíng况,房间门忽然被大力拍响,管家老刘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阿辰,大清早的,几个堂主忽然都过来了,还带着保镖,请你立刻下去见他们。”
第23章会审·出柜
聂家大宅前厅,聂辰坐在主位上,身旁是阿蟹和垮仔,四周的沙发上散坐着老刀、老梁和几个13K的堂主。
“昨晚没什么事吧?”阿蟹凑近了问聂辰,“你走的急匆匆的,半夜又打电话说早上的会议改在这儿举行,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