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严欢将买来的东西放在车里,便驾车向北奔去。
过了两个时辰,严欢停车休息,想拿水来喝,一掀车帘,吓了一跳,只见陆心髓脸色发青,蜷成一团,浑身不住颤抖,严欢伸手在他额头一摸,只觉触手冰凉,如同摸上了寒冰,忙将他扶起,问:“小陆,你怎么了?内伤发作了?”
路由勉力睁开眼,却是眼神涣散,抖抖索索地道:“快……快……用牛筋将我手脚绑紧……”
严欢犹豫了一下,估计他是什么病这会发作了,不敢违拗,忙用新买的牛筋把他捆了个结实,陆心髓痛苦地缩在车内一角,挣扎着道:“快……回洛阳……解药……再把我……嘴堵上……”
严欢忙用衣带将他的嘴勒紧,随即回身,快马加鞭向北奔驰。
过了半个时辰,严欢听到车内人压抑的痛呼,他知道陆心髓xing格极是硬朗,此时出声,显是已经痛苦到了极致,忙停车进去看他,只见他浑身像被水浸过一般,头发衣服都湿透了,还没挨近身体,就能感觉的他浑身散发的热气,摸一摸额头,起码烧到了40度,他神智涣散地蜷曲着,仿佛正在用力抵抗极端的痛苦。
严欢无奈,只得尽力催动马车疾奔。
到了huáng昏时分,两匹马都跑累了,严欢只能停车,掀开车帘看了看陆心髓,只见他脸色青白的像鬼一样,几个小时的功夫,整个人因为脱水瘦了一圈,此时身体抽搐着,却一滴汗也流不出来了,严欢见他手腕上的牛筋深深嵌入皮肤,双手都已是青紫色,想给他松开,他却避开了。
严欢取了水囊,将他扶起,凑到他唇边,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摇了摇头,呓语般轻声道:“酒。”
严欢给他喝了两口酒,他神qíng缓和了一下,道:“快……走……”
严欢下了车,用刀砍开了缰绳,扔下马车,抱着陆心髓上了马,将他用衣服紧紧缚在胸前,这才拉着另一匹马,沿着官道,连夜向洛阳飞奔而去。
一路上每隔两个小时严欢就换一匹马,不眠不休地向前疾奔,只觉得身前的人时冷时热,一时抽搐,一时shen • yin痛呼,到天快亮的时候,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身体也慢慢僵硬起来。
陆心髓算是严欢穿越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平时xing格亲和,临危时又极硬朗,严欢一直很欣赏他,此时见他命悬一线,不禁心下焦急,虽然自己也是大病初愈,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此时已觉眼前发黑,四肢脱力,却qiáng撑着一口气,全力赶路。
天光大亮之时,严欢终于看到了一个繁盛的城池,催马奔入城内,找了个人打听了一下,便向康泰郡王府奔去。
不一刻看到宏伟的郡王府大门,严欢勉力勒住了马,想要下马,却是浑身酸麻,挣扎了两下便再也支撑不住,带着陆心髓滚下马来。
门口的小厮看见他们,跑来喝骂:“什么人到王府门前撒野!”
待看清了严欢身前绑缚的人,那小厮即便惊叫一声,向门内大喝道:“快来人!去禀报老爷,教头回来啦!”
严欢被他狮子吼一般的男高音在耳边一吼,马上觉得双耳一阵轰鸣,随即昏厥过去。
十五章拔拔郡王
严欢被他狮子吼一般的男高音在耳边一吼,马上觉得双耳一阵轰鸣,随即昏厥过去。
严欢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丝幽暗的天光在白色的窗棂边显现,同时感觉到右肩的伤口钝钝地痛着,知道外面大约在下雨了。
“公子您醒啦。”一个十四五岁的美貌丫鬟端着一盆水进来:“郎中说您没什么大碍,只是累的脱力了,又饿的太狠,吩咐一醒来就给您吃饭,我这就给您端早点去。”
小丫鬟叽叽喳喳说了两句,然后飞快地跑出去了,严欢连嘴都cha不上,只好苦笑了一下,起来穿衣洗脸,一会儿的功夫,小丫鬟又端着早点来,一叠声地说:“公子,郎中说您不能吃太多,这是粳米粥和清淡的小菜,您先吃着,我到药房去给您端参汤来。”
没等到严欢答话,她又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严欢确实很饿,几口吃完了清粥小菜,果然觉得舒服了很多,只是前两天策马狂奔了许久,又昏睡了一个对时,这会感觉浑身酸痛,便想出去活动活动。
外面果然下雨了,不过下的很小,天气也不太冷,严欢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又沿着湖面上的抄手游廊做了一会高抬腿,接近湖心小亭的时候,他发现亭子里的长椅上半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