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既然,信王愿意容忍她的娇纵,那么她当然顺着梯子往上爬。至于尺度,她当然也会好好把握。
因为刚才她的一番闹腾,挽髻松散而开,未施脂粉的小脸斑驳着泪痕,撅着粉嘟嘟的小嘴,瞪着水波盈盈的眼眸,尖尖下腭扬起,三分怨怼,七分媚惑。
信王看着刚刚还可怜兮兮求他,现在又这般气人的顾清蕊心中腾腾的升起怒火,但对上孩子气的她又生出几丝无奈,最后冷沉的面孔,冷哼了一声道:“你好生给本王反思反思自个儿的错误。”而后,恼怒的挥袖而去。
气恼的信王走出了悦院,只见梁擎苍跪在地上,纤弱的身板看上去单薄得可怜,见了信王,他的声音暗哑带着细微的哭腔:“父王,娘亲绝对不可能加害王妃肚子里的孩儿,请父王明察。”
“男儿膝下有huáng金,梁擎苍。”信王冷面冷眼看着梁擎苍,那疏离而冷漠的神态渀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信王的观念里,男孩儿不能娇惯,特别是身在皇家的男孩儿。优胜劣汰,皇家的男孩儿就必须经得起磨练。所以导致他对所有的庶子都这般冷酷无qíng,也造成了庶子对于他的畏惧和冷漠。
“孩儿跪的父亲,更是为娘亲求qíng。”梁擎苍此刻没了往日的怯弱,口齿伶俐,反应敏捷。
这倒让信王不免有些另眼相看了,他嘴角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问道:“如果林氏是无辜的,你何必求qíng?”
“娘亲身体不好,她受不了yīn冷cháo湿的地牢,孩儿怕真相还未察明,娘亲就身体有恙。”梁擎苍低垂着双目,看着gān净的石板路,一张青稚的脸上镇定从容。
“你好像很肯定你娘亲是无辜的,或者说这只是心中的愿望而已!”信王冷笑着,墨黑色的双眸睥睨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梁擎苍,神态里带着明显的讽刺,对他,亦或是对他娘亲的讽刺。
这份讽刺深深刺激着梁擎苍,他在他父王的眼底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卑微而可怜的小丑而已!
现在的他,的确是一个卑微而可怜的小丑!梁擎苍感到自己的内心像火一般的在燃烧。
火,通过毁灭而得到一切。这就是梁擎苍的感觉。
信王冷笑着瞥了一眼,一直紧握着拳头的梁擎苍,淡漠的语气带着肯定的说道:“只要王妃诞不下嫡子,身为侧妃庶子的你,就会有机会。本王,不得不相信林氏有这个动机。”
“英明的父王一定不会被假象所蒙蔽,孩儿请求父王明察。”梁擎苍停了信王之言,俯身,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掷地有声的请求道。
信王看着匍匐在地的梁擎苍,冷笑一声,毫不留qíng的出声道:“如果不是知道你是本王的儿子,本王会以为见到了哪个低贱的下人!”语毕,大袖一挥,健步离去。
大袖挥起的冷风刮过梁擎苍露在空气里的脖颈,那冷风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砍过了他的脖子。他就像死过一回般,脸色苍白得可怕,但是同样可怕的还有那双透着野shòu般凶残的眼神。
梁擎苍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野shòu般的目光正巧对上了院子内的顾清蕊。
两人四目相对,顾清蕊平静无波的漆黑双眸对上梁擎苍的双目,微惊。
那是一双恐怖的眼,两个瞳孔密布着红色——毁灭的红色,血腥的红色。
梁擎苍对上顾清蕊微惊的面色,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转身离开,瘦弱的身体挺得笔直,就像受伤的小野shòu,透着不屈的凶残。
“小姐!”白荷看着发呆的顾清蕊,低低的唤了一声。
顾清蕊回过神来,往屋内走去,一边走,边叹息声道:“白荷,王爷,他,生气了。”
顾清蕊整个人都恹恹,有气无力的靠在了窗台处的美人榻上,嘟着一张不高兴的小脸望着鲜花盛开的美丽院子。
“小姐,您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王爷的事qíng,王爷会明白小姐的心。”白荷沏上了一杯茶递到了顾清蕊的手中,温声劝慰道。
顾清蕊接过鸀茶,无力的呷了一口。越想越觉得难过,先是低低的抽泣,紧接着委屈泪水好似般绝堤了。
“哇——”顾清蕊投入了一旁木青的怀里,边哭边悲伤不安的说道:“怎么办?梁郎一定不会理睬我了!梁郎一定觉得我是坏女孩——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