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给你割吧,诊金二两银子。”大夫转身进了内院。
“多谢!”沈墨然拱手道谢,到街上找了个人,许了一百文让那人到沈府报自己病危的消息。
大夫不多时从内院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大白瓷碗,里面小半碗血。
“年青人,不用真割很深,有个伤痕便成,我杀了一只jī,给你多洒点jī血做样子,收你二两银子,算了jī的银子……”大夫话说了一半,手一抖,白瓷碗差点落地上,“不是跟你说做样子不用真割吗?”
眼前年青人脖子上皮ròu外翻,深红的一道伤口像毙命的绳索,鲜血从创口处外溢,将簇新的雪青锦袍金缕线镶边染成了沉重的暗紫色,鲜血顺着衣领往下渗,一路蔓延,晕染了半个胸膛了。
沈墨然无声地苦笑,不真割,哪骗得出他爹视如心肝ròu,花了许多金子冒着抄家灭族之祸偷偷求得的回心丸?
言语不能,沈墨然只无力摆了摆手,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因刚才捂脖子上的伤口,此时同样染满血迹。
丝丝疼痛渗进血管侵进骨头,失血过多让人感到眩晕晃dàng。天边开始时尚有红彤彤的晚霞,后来一片yīn暗,油灯点燃了,暗影摇曳,光明忽而飘远,忽而落近。
沈墨然歪倒在医馆临时chuáng榻上,焦灼不安地盯着医馆大门。
父亲肯拿出回心丸救自己吗?药丸到手迟了,肖氏会不会已经故去了?
自己是独子,这许久过去,父亲为何还没赶来?是不是找的那个人没有去报信?
报讯的人把消息送到了,沈千山得讯后却没法脱身,他被聂远臻和阮莫儒bī迫緾住了。
阮莫儒安置好肖氏带了人出府时,聂远臻刚好赶来。
聂远臻从省城回家,听得日间阮梨容和阮府连番使人来问话,深感不安,一刻不停赶来阮府,当下听阮莫儒说了事qíng经过,二话不说,陪着阮莫儒去了闻香楼。
“这套金饰是阮姑娘的?”花月奴得知自己五万两银子卖掉的是檀香美人阮家独女,当场晕了过去,被聂远臻掐醒过来后,不需用刑,扑通跪到地上竹筒倒豆子招了个全。
大前晚,有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到闻香楼来,看过闻香楼的姐儿后,给了花月奴一百两银子,让花月奴从昨日早上起,把若云绑起来塞进轿子里,到东阳街西头候着,他会去传话,得到他传话后,轿子便飞快抬起来,轿帘事先松松fèng起一角,像是风chuī起的样子,要让人看到里面被五花大绑的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