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看起来无心不伤,却看不清绝望的本质。
冷清的亭子里,黑色的龙袍垂地,凌乱荼蘼,浓烈的酒气挥发在空气里,闻着就已经让人迷醉,让心变得麻木。
东临瑞坐在石凳上,没有了往日的优雅,半撑在满是酒渍的桌子上,看着远处的一间屋子,在那昏暗的灯影下仿佛想看出什么来。
他修长的手,抓起桌上一坛酒,仰头,酒从嘴角流出来,溢了一身,酒坛脱手,落在脚下,他轻轻地笑,捡起怀里的糙叶子,手指穿梭,又编织起来,一会儿功夫便编出了一只糙蚂蚱,他不停地编,然后扔在脚下,没入糙丛中。
我认真地练习轻功,他编了一只这样的蚂蚱,眉角飞扬,对着蚂蚱叫我的名字,“若若,若若。”
我爱上他叫我的名字,从古怪的发音,到清晰流畅。
后来他想起了一切,却依旧在我身边,等我慢慢发觉了他的身份,想要逃跑,他只是在一边等待。
好像每一次,无论遇上什么问题,先转身走的那个,先要逃跑的那个总是我。
他总是找到我最喜欢的东西,然后问我,“若若,喜欢吗?”
空心竹,空心竹,在不停地摇曳。
空心竹,空心竹,无心而不伤。
第一百二十四章奈何
我上前几步,故意发出声音,东临瑞回头看我,因为有些醉,他见了我竟然没有惊讶,只是笑笑,伸开手叫我,“若若。”
我走过去,拽着他的袖子,就想去抱他的腰,手指触摸到他冰冷的指尖,他轻轻缩一下,仿佛才明白过来,马上挪开身子,“别,若若,我冷。”
冷又有什么关系,我执意去抱他,他的身体冷的像冰,我说:“回去吧,屋子里暖和。”
他任我牵着手,往前走,只是淡淡笑着,好像这一次,无论我带他去哪里,他都会觉得幸福,盼着我时不时给他一线光明。
进了屋,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任我脱下衣服,塞了个手炉在怀里,他一直笑着看我,脸上一点不遮掩那种浓烈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