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坐在一摞白菜上,不知仰着头望了多久房梁,胃里灌满了自己的鲜血,再一低头,鼻子还是像个扭开了的水龙头。
正在想该怎么办,门轴响动,有人闲闲雅雅走进来了。
斩尽杀绝来了?
我瓮声瓮气道:“沈大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沈识微围着我绕了半圈,也挤挤挨挨在白菜上坐下,笑问:“疼吗?”一边来搂我肩膀:“让我看看。”
我高仰着头:“看什么看!这血呼哧啦的,你问我疼不疼?”
他抚着我的肩头,一副大爷哄妞儿的丑恶嘴脸:“真那么疼?可怜,可怜。”
我气鼓鼓说:“疼碎了!你说哪个孙子下的这么重的手?”
他也不计较我骂他,反说:“既然这么疼,要不你打回来出出气?”
我一激灵:“真的?”低下脸,忘了鼻子还在流血,在衣襟上滴了几个大大小小红色的圆。
身边这人笑得促狭,但眉眼却像拓南的山水,也被chūn风煨软了。
那般的温柔。
我觉得心尖一软:“算了。”喉咙发软,声音也发软:“我大老爷们一个,不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