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扬起下巴,充满挑衅,“要赶我走?我马上拨电话找人来接。”
秦暮川大约快被我气得爆血管,喘着气,眼睛瞪得似铜陵,凶神恶煞修罗状,撂下一句,“你不必走,我走总可以!”摔门而去。
家中只留下维克在我chuáng边摇尾巴,陡然间空旷骇人,万物寂寥,一根针掉地上都似高山擂鼓动四方。
下了chuáng,拄着拐杖,倒一杯水给自己,路过餐厅时发觉桌上菜式丰富,连碗筷都摆好,只等主人上桌。
突然间就这样伤怀缱倦,心如刀割。
又是笑着尝过一桌凉透的饭菜,不知不觉塞到撑,腹胀肚圆。
回卧室时并不顺利,摔倒在门口,疯疯癫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连他进门都未察觉,只是夜深十点半,背身后一声叹息吓得脊骨透凉,未来得及回头已被人打横抱起,珍重再珍重地放置在柔软被褥间。
他显然喝过酒,一双眼红得像小兔,衬衫也被揉得皱巴巴,一副落拓模样。时间仿佛倒回一年前,我在酒吧后巷捡到不省人事的秦暮川,他口口声声喊着夏青青的名字,如此遥远又如此悲戚。
“怎么一个人坐在地上哭?”
“吃太多,账得肚子疼。”
他笑得无奈,摸摸我鼓胀嚣张的小肚子,“我该说你什么好?要不要打电话给医生,说我这里有一位小朋友,吃饱了撑的哭得昏天黑地。”
我搂住他脖颈,低声绵绵唤一声,“阿暮——”
身躯一震,轻叹着抚摸我三天未洗的长发,似乎微笑,言语轻快,“你好久好久没有叫过我阿暮,太久了,我都快要忘记自己曾经拥有这样一个名字。”
“阿暮,阿暮,阿暮————”
“我在啊,青青,我一直在。”
兴许先前哭得太厉害,这会仍有后遗症,蓦地哽咽,“阿暮……我的阿暮……对不起,我再没有夏青青的勇气,敢不顾一切追随你。阿暮……如果可以不爱你,如果可以停止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