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又听他对秦姗姗说:“这小东西是我的,你少打她主意。有话快说,我病入膏肓,没有多余jīng力应付你。是你的好弟弟又有新动作?这些事qíng,我巴不得她坐下来一字一句听清楚。有什么可避讳。”
“秦暮川拿到了永荣与子公司鸿翔建设的资金往来记录,垮塌楼盘招投标时的所谓服务费公关费事无巨细,一一记录在案。你太不小心,身边养着内鬼,随时准备反咬你一口。这事牵连太广,指不定有人为自保,经不起检察官威吓盘问,坦白从宽救自己。到时不要说摆平,就连自保都难。”
“那就随他。”
秦姗姗已起身,整顿衣衫,“你既然不在乎,我也无话可说。”最后给我轻蔑一瞥,走得摇曳生姿。
电视里播着节奏缓慢的肥皂剧,我驾着腿吃着零食,乐得逍遥。但有人就是见不得你开心,夏知秋又cha话,“你好像很开心?”
“对啊,我就是喜欢看你们狗咬狗。越热闹越激烈我就越开心,需不需要鼓掌欢呼,祝君凯旋?”好心递给他一颗酸梅,可惜他不领qíng,笑得yīn森,“好,那么你希望谁胜出?我,还是他?”
“我无所谓,谁赢我就归谁,反正到哪都有吃有喝有钱花,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大约是我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他,他又骂,“你还是一样的贱。”
我拱手谢过,“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不过,青青,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手里有王牌不是?”夏知秋抓住我的肩膀拉我到他身前,挑眉道,“那东西一直在你手里,那么现在,好青青,告诉我,究竟在哪里?宝贝,千万不要惹我生气,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发起火来控制不住,伤了你,我也心疼。”
他说话的节奏如此奇怪,像唱一曲饶舌rap,顿点奇异,铿锵有力,以至于我险些笑场,惹来杀身之祸,幸好及时收手,只是两颊微酸,面部紧绷。
他眼中小火苗簇簇上窜,是发怒前兆。窃以为,瞪人瞪太多次,眼珠子也会变大变突兀,夏知秋现在的状态犹如刚摘下酒瓶盖一样眼镜的物理系教授。自我出现,他可怜的一对瞳孔从未处于正常状态。
罪过,都是我的罪过。
他一路骂我贱,不贱一贱怎么对得起夏先生厚望。“咦?夏先生你说什么,我实在听不懂。”
“别给我装傻!到现在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夏青青!”
从单人沙发跳到长沙发,大剌剌坐在他腿上,我问:“我如果嫁给你就当然姓夏,叫夏青青啦。怎么样?不如马上飞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不过条件有一个,我拒绝签婚前协议,打官司离婚,你全部身家要分我一半。”
“不错,到现在还不忘惦记着夏家那点子家底。我该夸你还是骂你势利拜金,居然为了钱肯出卖自己,从前的夏青青可是是金钱如粪土,对争财产搏出位这种事qíng不屑一顾。”
“是她蠢,所以命都丢掉。”
闻言,他陡然间动气,面上虽是笑着的,眼底却一片森冷,伸手一带,我便扑倒在他胸膛上。腰上的手臂力道一点点收紧,呼吸被挤掉一半,他的脸突然间bī近,令人措手不及,毫无血色的唇在眼前开阖,我正细细体会他是否也会有口气,耳朵却闭不上,听他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既然你急着投怀送抱,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不如先温故,再求新。”
“你最好立刻公告天下,夏家大少爷找到命中灰姑娘,爱难自抑,不顾家族反对高调结婚,当然,我不介意千金搏一笑此类风流韵事做花边新闻”
“想让秦暮川知道,刺激他撩拨他,还想试试自己在他心中几斤份量?不必多此一举,你其实清楚知道,夏青青于秦暮川一文不值。”他一面自说自话,一面用手指戳我胸口,滚烫的呼吸一律扑打在我侧脸,嗯,确实有一股阿司匹林之类的甘苦药味。
他素来了解如何切中红心,如何戳我软肋,我又被他捅一刀,旧伤口骤然开裂,血流如注。一年,两年,十年或二十年,我永远这样没有出息,提到秦暮川便束手就擒,没半点反抗之力。
“我恨透了你这股窝囊劲。”当下便按住我后脑勺,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啃过来,我憋着一口气,死不张嘴,他便在腰侧挠我痒痒,舌头见fèngcha针似的窜进来,一股子阿司匹林的苦味,将奶酪蛋糕的甜腻统统盖过去,苦的人抓狂。未等我明白过来,已经跨过发疯的边沿,一狠心,豁出去,不要命地回啃过去,手底下自然不闲着,撕他的衣服撕他的脸,两人似困shòu一般缠斗,昏天黑地打成一团,混乱中他手背上的针也飞出来,连带血溅三尺,何其惨烈,但显然我已顾不上害怕,仿佛在他身上发泄着这一路走来的悲辛与痛楚,到我俩上半身都已被对方剥得jīng光,我深切怀疑自己患上狂犬病,正龇着獠牙,啃得他脖子肩膀尽是鲜红牙齿印,许多正渗着血,昭示着我的病入膏肓与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