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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自己。
即使,这只手就此废了,也不枉。还清了,四年的孽和情,她统统还清了。
可以,好好去爱他。
再去,爱一场。不管时间长短。
只是他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
微微甩了甩手,是一阵痹麻。
这手,怎么了。突然,慌了。说是不悔,原来,仍然会慌。毕竟,几近二十年的寒暑,才把一支笔运用到真正的自如,就像那工笔,起笔藏锋,收笔回锋,看似最简单的东西,其实最考功夫。
不若情人的敏睿,到最终的意随心,不受拘,已是白马过隙。个中艰辛,汗湿过的衣衫,只是,无人向说。
妈妈曾对她说过,她是有天赋的,只是这天赋藏得有点深,所以她要付出比别人多很多很多的时间。才能把那东西,挖出。
只是,现在,这手——怔怔看着缠了白布的右掌,紧紧阖上了眼睛,眼角,微湿。
门,开。
脚步声,又乱了心。
轻瞥了过去,那人把一碗东西搁落在床边小几,淡淡一句。
“吃了,再睡。”
一句话落,脚步声默默,他已返身走出了房间。
悠言愣,缓缓看向床边冒着热气的粥。
双腿蜷了,把脸埋在腿间。
不是知道她的手,无法动弹。吃了,再睡。吃,吃,吃,怎么吃。
泪水不争气的滚落被衾。
门口,瞳,墨般重。缝隙,把她的委屈,一点一点收进心里,轻轻离去,声息,若无。
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