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的接纳
易家怡离的近,从他含糊的低咆中,听到了那些破碎的字句:
“玉萍……玉萍……都怪我……我不是人……我没有老婆了啊,我们的孩子刚出生就没有妈妈了……”
到这一刻,企图用仇恨压制的失亲的悲痛,终于泄洪般奔涌。
他不能再骗自己说她是个坏女人,不得不面对失去她的痛苦,不得不面对自己对她疏于照顾的愧疚,不得不正视自己一直疑神疑鬼、朝三暮四给她带来的伤害。
也许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懦弱的王八蛋,只是没有揭开那层纸,他还能依靠编排‘错的都是别人’的谎言来逃避。
逃避不仅可耻,还没有用。
易家怡看着涨红了脸,悲痛欲绝到几近窒息的男人,咬着后槽牙,穿廊而过。
方镇岳正从对面拐进来,高大的身影一瞬挡住大半从走廊另一边射过来的光,已经从鉴证科那边得知此时的他只是轻蔑的扫一眼张照和,便收回目光,不愿多给那蜷在地上如咕噜般的东西一点眼神。
易家怡微笑着礼貌问好,随即与之错肩而过。
方镇岳忽然回头,问她:“你早就知道孩子是张照和的吗?”
易家怡愣了下开口:
“查访的结果不是都说张照和朝三暮四,还猜疑心重吗?”
她被方镇岳的问题吓的心里发憷,仿佛自己的异能被抓包一样,格外心虚,忍不住又解释:
“而且凶手说死者因为伤心丈夫的怀疑,才要自杀吗?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激烈的被辜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