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叶鸿铭?
傅秉渊脑袋里来来回回地转了好几遭,才把这人从记忆里揪出来,他禁不住咋舌,得嘞,感情这又是自己欠的债。
不过,想当初那事儿,也不能全怪自己,谁让这叶家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给他乱按罪名呢?那会儿他最是讨厌这人身上酸酸气气的读书人做派,成日里就知道说些文绉绉让人听不懂的话来训斥他,当着他手底下人的面,还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他烦得很,就找了耿年想要教训教训他来着。
只是未成想,后来自己这落难时,居然还承过他的人情。
傅秉渊一时心情复杂,“怪我怪我,等下次碰着他,我给他道个歉吧,到底那事儿,还是我做得太过分了。”
叶广乡神色微微一愣,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头回从傅秉渊嘴里听到“道歉”二字。从前,这混小子领着几个半大小子去跟邻村孩子干仗,他爹傅有良棍子都打断了两根,愣是没能叫他低个头,如今竟然主动说要去道歉,倒真是马头上长犄角,让人稀奇。
叶湑闻言也很是惊讶,他早先便听村里人提起过,傅秉渊带人围堵叶鸿铭的事情,都说这人性情暴戾,蛮横不讲理,又记仇得很,几日相处下来,他倒觉得并非如此,傅秉渊脾性虽急躁了些,但心细好善,故而此事,不知详情具体如何,他也不好多说。
他将田契签好名字递给叶广乡,叶广乡将其重新叠好,放在柜子里收了起来,送他二人出门时,他拉住傅秉渊,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湑哥儿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可要好生待他,如今也是成家的人了,万不能再混了,你爹一身杀猪的好手艺,你学来总不会差的。”
傅秉渊后退几步,连连摆手,“广乡叔,您放心好了,我必定会好好待阿湑的,只是杀猪这事儿,我实在下不去手,我会寻些别的营生,不会让阿湑跟着我吃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