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该说不说,当真是细腻滑润。
至少和萧练对乡下人的固有认知截然不同。
果然是肃王府养出来的暗桩,被酒肉滋润得如此靡颜腻理。
南北自然不知道萧练在心中是如何编排他的,只知道自己睡得十分舒服,而且想要再惬意一点。
他的左边脸烫得仿佛火在烧,右边脸却犹如被清凉的溪水浸着,叫人忍不住朝那舒适的地方不断贴近——
手上将萧练的手掌按得死死的,枕在自己的脸下面不肯放开。
萧练蜷了蜷手指,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没成想竟被这睡熟的人使劲儿地拽了回去。
他清楚自己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挣开这不算大的力道,可鬼使神差的,萧练偏生就是没那样做。
甚至甘愿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萧练也不明白自己对这个来路不明的“暗桩”为何有着这么强的包容,乃至于光听到他藏着期待的问询,都不忍拂了他的好心情。
“滚开……别碰他……”
好不容易安静地睡了一会儿,南北竟突然哑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含糊不清,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趁此机会,没听清他说什么的的萧练尝试着将手往外抽了一下,可还没等他挪动半根指头的距离,就听见南北生气地呵斥他道:“大胆。”
萧练:“……”
他权当南北是嫌枕头矮,所以才抓着他的手枕着不肯放。
于是转身将自己的枕头拿了过来,动作轻柔地垫在他的脑袋下面,换出了自己的手,但依旧待在南北的身旁。
总这么发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真的烧傻了……萧恬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萧练草草给自己找了个相当不充分的理由,而后便循着炕沿的边缘寻到了自己的鞋,顺着平日里他听着南北进出的方向摸到了卧房门,最后一路顺畅地来到了厨房。
灶台上的锅盖立在锅沿边,嗅着潮湿水汽的萧练有些怀疑地站定在灶台边,确认无误后,俯下身子——
将双手插进了锅里。
以为来到了水缸边却沾了满手浮油的萧练一时无言:“……”
他方才竟忘记了南北睡前自言自语地说的“今日太累,先不刷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