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李桃惊讶:“你从哪里弄的野鸡?这种野鸡可机灵了,一有点动静就往树上飞,根本抓不到。”
关月用炫耀的语气说:“狗剩给我抓的。”
“啊呀,狗剩可真厉害!好久没见到他了!”
不过李桃也就是嘴上说说,那么大的一头狼,看着就害怕!幸好现在不来这里,跑深山去了!
吃完饭,关月让李桃先回去,下午再上山来拿药粉。
李桃以为她忙着做药粉,劝她道:“做药粉肯定累人,你做一会儿歇一会儿,不着急。”
“我知道,你走吧。”
等李桃一走,关月转身回深山树屋。
春末夏初的大青山绿意盎然,生机勃勃。飞鸟和鸣虫相和,游鱼穿水草而咕噜!
咕噜咕噜冒小气泡的声音。
哎呀,要不是顾随这个厨师一直不回来,她都不想离开大青山。
这个时节的大青山最美了!
关月惦记不知道在哪儿的小顾厨师,远在香港的徐华安则是在惦记她这个贴心的徒弟。
辗转好多人的手,徐华安这天早晨才拿到关月送过来的东西。
看到关月写的信,关心他的身体健康,还关心他家里的人。盒子里的药是她自己做的,让他看情况给他哥哥用。
徐华安看信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徐华平咳嗽了一声,徐华安放下信:“大哥你怎么过来了?昨天晚上心口疼,吃了药睡了一觉起来,感觉怎么样?”
徐华平捂住胸口:“好了一些了。”
他这个病,西医治不好,人家说真要治好这个胸口疼的毛病,那就只能重新换一个好的心脏和肺,毕竟伤了就是伤了,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国外能做这个技术,洋医生建议他去国外做。
徐华平还是很保守的人,切掉自己的心脏装上人家的,他不敢,也干不出这个事儿。
况且,手术都有失败的几率,真要手术失败,他就彻底没救了。现在吃中药吊命,还能活着。
身体太差,离不得药,就是活的挺艰难。
徐华安叹气:“我现在有个法子,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法子?”
徐华安把关月的信和蔡国福写的信都拿给他看:“你自己考虑吧。”
徐华安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他展开信。
关月的信里面除了对弟弟的问候之外,还写了一张药方,这是她根据他的毛病做出来的药。
另外一封信,是弟弟的友人,信里面对关月的针灸水平和制药水平夸了又夸,最后一句,直白地表达了他对弟弟有关月这个徒弟深深的羡慕。
徐华安:“咱们自家人不说那些虚的,我的水平你是知道的,不算名医,但也不算庸医,就是还过得去。”
“关月的医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她的天赋卓绝,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
“她记忆好到几乎能过目不忘,我给她看过的所有医书,她还能将不同医书里面的药方对照起来,根据病症的不同进行调整。我教她半年之后,在医术上就教不了她什么了。给她一些时日,她绝对是杏林的领军人物之一。”
徐华安指着关月写的药方:“她开的药方和你的病是对症的,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关月除了有学医的天赋,在制药上面的天赋更高。同样的药方,她做出来的药丸就是比别人做的效果好。你还别不信,我曾经拿她做的药,和那些老头子做的药给相同病症的人试过。”
徐华平放下信:“你肯定不会害我,你说的话,我肯定信。关月若真有大造化,你这一辈子收关月这么一个徒弟,够资格写进族谱了。”
徐华安哈哈一笑,他能当关月的师傅,也是他的运气和福气。
徐华平决定要吃关月给的药,徐华安当着他的面拿过两瓶药,清肺丸、养心丸!
徐华安给他哥看药瓶子:“看到没有,顺着这个木纹,用草书留的印记,刻了一个浅浅的‘月’字。”
徐华平惊讶:“做得真精细。”
“那丫头平时看着傻乎乎的,该心细的时候心细着呢。估计她是怕这个药转了太多人的手,有人使坏。”
徐华安用独特的手法,又扭又按又扭,总算打开了盖子。一个药瓶子,弄得跟鲁班机关一样。
“清肺丸,养心丸,一样一颗。”
徐华平就着一杯水喝下去。
徐华平纯粹是冲着信任弟弟才吃的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他的身体好了一些,等到中午,他感觉自己呼吸都畅快了一些,也不咳嗽了。
虽然,他胸口还是疼。不过不咳嗽就是好事情。
他身体虚,之前那种,想咳嗽,不敢咳,还要努力控制的日子,简直太难受了。
关月做的药见效快,徐华安是有心理准备的。
徐华安:“我还真想回去看看,关月现在的针灸水平到什么程度了。说不定,针灸才是你的希望。”
徐华平舒服地走了两步:“也不是没试过针灸。”
“那不一样,关月不能以平常眼光看待。”
徐华平不仅也生出了希望,这辈子,或许他真的有健健康康的一天?
徐华平妻子江芝欣喜丈夫的好转:“先不说以后的事情,这药一共就这么多,吃完了怎么办?赶紧想办法联系带货的人,药不能断!”
“大嫂说的是。上次的人要联系着,实在不行,关月给了药方,咱们也可以自己配药撑一阵子。”
江芝摇摇头:“既然你把关月说得那么神,估计必须要她配的药效果才好。你不是经常说,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徐华平和江芝两人算是强强联合,两个都是做生意的能人。徐华平这两年倒下了,家里的生意又转移到香港来,都是江芝撑起来的。
徐华平也点头:“对,咱们家就是做药材生意的,要想药效好,名医、药材,缺一不可。”
徐华安也认同:“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药方上面的药材还是要开始收集。”
江芝:“这个事儿就交给二弟,这个你在行!”
“大嫂放心!”
关月睡午觉睡得香,却不知远在香港的师傅,惦记她做的药,睡都睡不着。
下午,李桃拿到关月给的一大袋药粉,都震惊了:“你速度好快啊,一天的时间就弄了这么多药粉。”
关月甩了一下手:“累得不行。”
李桃立马说:“手疼是不是?我给你喂饭。”
关月默默收回装模作样的手:“那倒不用!”
关月想着,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是不是还要装一下手抖?毕竟,演戏要全套的!
哼,都怪顾随,都是因为他一直提醒她,不要让别人发现她的秘密。
现在好了,她还要演起来。
幸好李桃也没关注她的手,李桃激动得不行:“你知不知道,其他大队为了换你的药,出了好多粮食,说好了,等到秋收的时候,都给你送过来。”
“原来说是夏收送来,想到你要出去一段时间,夏收送过来你也吃不完,干脆就秋收送过来。”
“我听他们说,加起来有几百斤呢,你今年和明年都不缺吃的了,真好!”李桃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羡慕。
关月不只今年和明年不缺粮食吃,她这一辈子都不缺粮食吃。
关月说:“你娘很会做醪糟?”
“对呀,做得可好了。我娘的手艺还是跟我外婆学的,我现在跟我娘学。”
关月点点头:“回头你跟村长说,等夏收了,先给我五十斤米,到时候请你娘帮忙做醪糟。等醪糟做好了,分给你们十斤。”
李桃连忙摆手:“做这个用不了多少工夫,不用给我们分醪糟。”
“我说给就给,买装醪糟的土坛子要钱吧?”
“这个不要钱,村里就有人会烧,我们都是用菜啊什么的去换。”
关月拍板:“就这样定了!一会儿你送药粉下去的时候就跟村长说。”
“好!”
但凡关月拍板的事情,李桃一点都反对不了。
关月想着,等她带着顾随回来,应该就能吃上醪糟蛋和醪糟汤圆了吧。
第二天早晨,晨光熹微中,关月锁好门,去镇上坐车。
因为要从青山县坐火车去青川,关月买好车票,顺便去药材街看望蔡叔和蔡婶。
两个人身体都挺好。
知道关月要去青川找邓为民,蔡国福哈哈大笑:“青川也不近,去一趟不容易,他们邓家据说是藏书百卷,各种稀奇古怪的医术都有,你也别客气,能看多少看多少。”
关月嘿嘿一笑:“听蔡叔的。”
去青川可以坐火车,现在的火车速度慢,中间停的站点多,一路摇摇晃晃,关月到青川已经是两天后了。
关月好奇,那个两天之内打来回,给她送火腿的勤务员,坐的什么车?
青川是个边境小城,街道上有不少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
一百年以后,这些服装还在,但是据说很多手艺都失传了,做出来的东西都是样子货,没有原来的美。
关月打量街上这些人身上的服装,用色很质朴,都是青色、蓝色、白色居多,其他颜色作为点缀。
除了少数民族之外,街上也有不少汉人以及穿着军装的人。
关月发现,青川街上的气氛,远比青山县那些地方要好,没有那么压抑。明明他们住在边境,面对的生存环境更恶劣,怎么整个人的状态还更好?
关月逛了两圈,随后跟人打听,找到邓为民住的房子!
站在大门口的邓白术一头雾水:“你说你是我爹的弟子?”
关月:“他说是外门弟子,算是弟子吧。”
关月看了他一眼:“你不请我进去?确定要站在大门口和我讨论这个?”
也是,他爹一会儿就下班回来了,这姑娘总不会骗他。
邓白术打开门:“请进。”
关月进门,打量一番,五间正房,左右各两间房子,这个院子还挺大。
邓白术是个话痨,他给关月端了一杯水:“你是怎么认我爹当师傅的?我师父那人收徒弟可挑剔了,我那几个师兄厉害得很,他还天天骂我几个师兄脑子笨,不开窍。”
关月喝了一口水,纠正他:“准确来说,你爹不是我师傅。另外,也不是我要认他,是他主动要认我的。”
“啥?”邓白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实如此!”
关月手指头磨蹭着小黑的两片叶子,往门口走了两步,她看到右边第二间房子有点不一样:“你家的藏书都在这个屋里?”
邓白术跳起来:“你干嘛?你是不是来偷我家医书的?”
“呵呵,你爹亲自答应我的,你们的医术都给我看,我用不着偷。”
邓白术大声反驳:“不可能,我都没看到几本书。”
“那是你蠢!”
关月嫌弃地瞟了他一眼。习惯了顾随那样性子的人,现在碰到邓白术这样咋咋唬唬的,真是有点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