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司小寒掉马甲
司小寒很快就过去，门外并没有听见什么惨叫声，进去之后，司小寒才看见他大哥竟然用布绳塞住了嘴。
“他说怕自己咬舌。”
“回禀将军，夫人现在开始发动，还请将军在外等候。”有婆子说道。“我要在这里等。”宗有为犟起来，就在这里，谁也说不动他。“可是夫人生孩子会有许多污秽，会脏了将军的眼……”婆子继续劝说。“我不在乎!我可以远远地守着他。”将军看着司燕北难受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将军，请你出去，你在这里只会影响我和其他大夫接生。”司小寒皱着眉头冷着脸说道，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药箱，一边说道∶“我保证一定会让大人孩子平安出生，所以，你也请出去吧。”他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易景琰看着身为大夫时候的司小寒，那么神气，与往日龟缩起来的形象不同，他忍不住想要将人抱在怀里躁.躏一番，司小寒认真的样子十分好看，就算遇到了世上最难的医术问题，也似乎难不倒他。
“出去吧，宗将军，这里交给小寒和其他大夫。”易景琰说道。
宗将军看了一眼靖王和司小寒，终于走了出去，他相信司大夫的医术，同时，也对一开始见到司小寒的面目改观，他还以为这个司大夫只是王爷的男宠，依附靖王而生，没有真功夫，这几日派人去查，却发现不是这样。
神医圣手经常会在各地免费给流浪人士医治疾病，各种疑难杂症他都能解决，而且，他有一颗医者仁心，从来不计较钱财，那些孤儿困苦的人家来求医，他也从不拒绝。
这样的人并不适合靖王。
靖王就算选择一个男妃，也应当是那种杀伐果断的将军或者文人谋臣，能在朝堂上与靖王相得益彰的人，司大夫太弱了，他这样的性格注定需要靖王一直保护，而靖王又能一直保护他到多久?
房间内，司小寒已经帮司燕北垫起了腰和臀.部，那些接生的产婆大约没见过司小寒一个大男人做这种活，纷纷惊得忘记了动作。
“还愣在干什么赶紧烧一些热水过来。”司小寒给司燕北检查了身体，孩子出不来，司燕北被折腾得忍不住呻.吟起来。
一行人一直在喊司燕北用力，可他无论如何发力，孩子就是出不来。许久之后，司燕北快没有了力气，产婆们都觉得生不出来了，纷纷摇了摇头，只能等孕夫没了力气孩子胎死腹中，司小寒拿来了小刀，在火烛上将刀烧红了一遍，冷却后给司燕北动刀。
那些婆子冷不丁看见司小寒开刀的模样顿时吓呆了，“司大夫杀.人了!”“你要干什么?!”房间里顿时乱了起来。
外面听到声音的宗有为不放心立刻进去，易景琰心跳了一跳，也跟着进去。
帷幔挡着了许多，但外人看得见司小寒跨坐在孕夫身上，手上拿着刀，刀尖竖了起来。
“休想伤我夫人!”宗有为看到眼下的场景，怒火攻心，他随手射出了一把匕首。
司小寒感觉有厉风袭过来，手袖里滑出来一把匕首，一扔，顺势与宗有为的匕首碰在了一起。眼见阻挡不成，宗有为拔开随身的大刀，易景琰也当即抽出腰间的银软，他扣住了宗有为，银剑拦住了大刀，“宗将军!冷静!小寒是在救你的夫人!”易景琰第一反应是司小寒在救人，他不觉得司小寒在shā • rén，所以，第一时间拦住了宗有为。
“可是他用刀伤害夫人!”宗将军怒火攻心，他没想到看起来娇弱不能武的靖王竟然能拦住他，他的力道可不是寻常人可以挡住，那位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司大夫，竟然也能接中他的匕首。
就在这时候产婆们高兴地大喊，“孩子出来了!孩子出来了!”司小寒双手将孩子拿了出来，婆子们立刻将孩子接了过去，给小孩擦干净，弹了弹婴儿的足底，洪亮的哭声立刻传出来。
司小寒将孩子递给了婆子后继续紧张地工作，他本来打算在司燕北肚子开一刀，只不过那样子孕夫太遭罪了，伤口还很难愈合，然后他就想能不能在不伤害他的情况，在下边开一刀，目前看起来情况还好，没有大出血的症状，眼下只要用药了，伤口就会慢慢好起来。
司小寒在做着收尾的工作。
婆子们已经找将军报喜顺便领取赏银了，“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是个公子，夫人也平安。”
宗有为愣住了，孩子出来了，他夫人平安?
他正想冲过去，就被易景琰拉住了，“将军再等等，司大夫还在给夫人用药，等司大夫处理完了再过去。”婆子连忙道。
“我们不要打扰他。”易景琰收起了软剑，目光凌厉，拦在了宗有为前面，看向帷幔之内的司小寒时，眼底缱绻而赞赏，他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司小寒去救人，更不会让人伤害他。
宗将军终于冷静下来，“传令下去，今日在场的所有人月银赏一年，府里上下赏三个月月银。”思绪回来之后，宗有为总算沉得住心。
易景琰收起了生人勿进的模样，“恭喜宗将军喜得麟子。”礼物他已经准备好，天亮便派人送过来。
众人又到了外边去等，房间里只留下了司小寒和几个打下手的婆子，不多时，一切结束后只剩下司小寒。
司小寒给司燕北处理完之后，已经满头大汗，脸色有些苍白。
司燕北艰难地醒了过来，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弟弟竟然这么厉害，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司燕北挣扎着问道，“你……是不是怀了……”昨晚司小寒的反应他记在心底，一直想问他这个问题。
司小寒听他的话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眸，他一直掩饰得很好，大哥怎么会知道?
“王爷的孩子”司燕北的力气一点点地回来，他语气坚定地问道。
司小寒艰难地点了点他，“大哥，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知道了会杀了我的。”司小寒低着头说道，心底十分悲哀，易景琰不喜欢孩子，更不会让人轻易怀上孩子，他与王爷的纠缠就是错误。
外边，侍从打扫过之后，将地上的两把匕首交给了宗将军。
宗将军拿着司小寒那一把交给了易景琰。
易景琰不敢置信地看着这把匕首，这把匕首他十分熟悉。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宗有为问道，"这是那位司大夫的匕首。"他刚才将匕首扔了出去，那位司大夫反应如此之快，应当不是寻常人，司大夫的身手，可比寻常的侍卫都要好太多了。
易景琰从手袖里拿出来一把匕首。
两把匕首无论是颜色、材质、大小长短甚至是锋利程度上，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两把匕首的制式是一样的，出自同源。
易景琰脑海里恍然想起了当初那名跟在他身边的死士。
当初死士睡了过去，他醒来之后将人踢了一下，没醒，便从他身上搜到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用着很是顺手，他便一直收在身上。
难道说，司小寒就是那名死士?司小寒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他却不知道?
易景琰立刻吩咐了暗一过来。暗一很快就到了易景琰跟前。
“你立刻去查，那名叛逃的死士，他的下落在哪里，他用过的所有的东西，他的武器还有暗器，全部拿过来给我看。”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此事不许声张，不许让司小寒发现了。”
司小寒出来的时候，宗有为来不及道谢就立刻进去看司燕北了。
”王爷，我帮宗夫人把孩子生下来了!”司小寒脸蛋有些苍白，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亮晶晶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出来他就忍不住将这个好消息与易景琰分享。
易景琰心里酸溜溜的，司小寒对别人也太好了，“仔细吹风感冒了。”他拿了狐裘给他披上，司小寒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心中有了怀疑的种子，此时看司小寒怎么看怎么可疑。
司小寒的身形仔细想，和那天跟在他身边的死士一样高，也一样的清瘦，而且，那个死士当时为了保护他受伤了
他忽然想到前几日司小寒左手上的伤痕，两人伤口的位置甚至一模一样!
最不能解释的就是匕首，天底下哪有人那么巧合刚好用同一种的匕首。
易景琰突然有些焦急，他急着想要回去审问眼前的小大夫，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死士，如果是死士——哼，如果是死士，他就可以要求司小寒永远留在他身边，听他的话，给他暖床，要服侍他穿衣，最好在动情的时候叫大声点，而不是隐忍着不发出声音来。
哼，等他找到了他的罪证，就一定罚他，让他将一切吐露出来，一个字也不能骗自己。
"我知道了怎么样帮助孕夫生孩子还不伤他们性命了。"司小寒十分兴奋，将自己的医术分享出来，虽然他觉得易景琰大概听不懂。
“小寒确实很厉害。”易景琰真心赞叹道，他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好，差点毒发身亡就遇到司小寒，此时他不得不相信，他遇到的人真的是神医，孕夫生子这么复杂的难题他都能解决。看着司小寒，心底那种又酸又软的感觉又来了，仿佛恨不得将人揉成自己身体一部分一般，不想他的厉害被别人窥见，只想他专属于自己一人。
回去之后已经夜深了。
司小寒沐浴完之后已经接近五更天，天幕蔚蓝，光线开始逐渐映照大地。
“再睡一会儿，你今晚睡得不好。”易景琰将人揉进去被子里，直到司小寒只露出一个头来。
清晨，司小寒还在睡觉的时候，易景琰已经醒了，他看着还在熟睡的司小寒，轻轻推了推他，司小寒只是抱紧了被子，翻过身去。
完全没有死士应有的警戒心。
易景琰出去之后，暗一向他复命，找到了十二的资料。
资料上，十二每一次任务都很完美地完成，从来没有一次失手，不过，他完成任务的时间比较长，基本都在任务截止的时间点。
如果说，他一点点地去翻死士的任务记录和他归来王府刑卫司复命的记录，死士不在王府的时间完全有可能出现在京城城西。
死士惯用双链和暗器，暗器是刑卫司那里发的，匕首也是刑卫司统一发的，不过死士会根据自己的使用习惯跟制造兵器的人交代好自己需要的样式。
这一把匕首的样式独一无二，外面不可能拥有，只有死士十二才有。
而司小寒恰好就有这么一把匕首。
易景琰嘴角勾起了笑容。
“将这些东西收起来，不要让司小寒发现。”他要怎么办呢?当然要让死士自己承认错误，并且向他保证，会永远留在他身边，易景琰骄傲地想到。
”是，主子。”暗一领命，他有些疑惑，主子怎么突然关心起一个叛徒了，还不能让司大夫知
道。
难道说————司大夫与背叛的死士是同一个人
一个大胆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可寻常死士哪里能做到这一切
易景琰回去屋子的时候，司小寒还没醒，他看着在熟睡的人，忍不住伸出手，弄了弄他的眼睫
毛。
"别闹了，要睡觉。"司小寒抱着枕头委屈地嘟起了嘴巴，被子一盖，拦住了那只作乱的手。好哇，他还敢睡得这么香甜，这都什么时辰了，身为死士，怎么可以这么倦怠!
易景琰在外面吩咐人，不要让人吵醒司小寒，便吩咐人，将牧羿找了过来。
“王爷。”牧羿见到易景琰跪了下来，他完全不知道这一趟出门竟然会遇见靖王殿下，更不知道，自家的七杀楼主子怎么会招惹靖王殿下。
“你是七杀楼的人”他审问。
牧羿对上那双寒冷充满杀意的眼睛，不敢直视，“我不是，我只是司大夫的小童，平日里帮他收拾东西，打下手。”牧羿说道，他内心其实慌得一批，但是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
“你在监视他”
什么监视?他是手下，怎么敢监视几位楼主?牧羿战战兢兢，丝毫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说错一个
字。
"告诉你们七杀楼的楼主，司小寒他现在是本王的人，不论他之前在你们那里是什么身份，现在都是我的人，他服下的毒你们识相就将解药拿出来，否则本王一定派人将七杀楼铲平了。”易景琰弯下腰，对牧羿说道。
他早就知道这个牧羿不对劲了，司小寒向来一个人行医，如果他真的是司小寒的药童，昨夜，宗夫人生产之时，司小寒一定会将他叫进去，可是司小寒并没有将他叫进去，也就说明了，这个人并非药童，极大可能是七杀楼的人，而且这个人也有武功，暗卫们已经查出来。
牧羿被一众的暗卫押着没敢反驳，"是。"眼前的靖王跟司小寒在一起时候的靖王不同，牧羿不知道司小寒怎么将人招惹了，眼下他要活命就得听靖王的命令，反正没有背叛七杀楼，这要求答应也无关痛痒。
易景琰将一封书信给到牧羿，让他交给七杀楼楼主，就将人放了。
等到牧羿消失在这里，他给了个眼色暗一，“派人跟紧他，将死士派出去，查清楚七杀楼的来历，他们藏在哪里。”易景琰将台字的令牌交给了暗一，
暗一收到命令之后开始行动，随行的死士许多都领了任务，在不同的城镇等着这个人出现。
易景琰打算回去审问司小寒，问了侍卫才知道他还没起来，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到他睡醒了，就逼迫他交代出一切来。易景琰的心情极好，打算先去练一套剑法热身，挽剑时候行云流水，虎虎生威。今日宗将军也早起来练武，他看到易景琰剑法如虹，眼底一片赞赏，等易景琰练完之后忍不住称赞“靖王殿下好剑法”
“宗将军过奖了。”易景琰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宗有为拉着他又谈了不少的事情，两人从庭院走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