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
萧钰其实骗了祁霄,那些尸体身上并非一无所获。
那些尸体的背部都有相同的纹样,纹样底部还有序号,而在房子里与祁霄交谈的那个人背后不是简单的序号,而是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一个于八年前被斩首的罪犯,那个罪犯被斩首的原因是贩卖人口。
萧钰当晚躺在床上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这些之间有什么干系。
当年这件贩卖人口的案子是萧钰经手的,他以为当时已经结案了,完全想不到还会有八年后的今天。
他毫无睡意,就着凌晨的夜幕来到刑部,他翻出了八年前的卷宗想从里面着找出些线索,但直到看到天亮也没能看出来丝毫问题。
当天下朝后他把左相李成叫到了宣政殿,二人一人坐在桌后,一人垂首站在对面,明明双方都心知肚明了,可面上仍装作君臣和睦的样子。
萧钰拿起元宝刚倒好的茶饮了一口,而后道:“李大人,再有十日便是令尊的八十寿辰了吧?”
“回陛下,是的,多谢陛下挂怀。”
萧钰看着左相那谦恭的模样,愈发心情烦躁。
“朕记得令尊现在是居在池州?”
“是的,臣的祖父当年于池州去世,也葬于池州,所以家父自告老辞官后便一直居在池州。”
萧钰点点头,说:“这些朕知晓,令尊是朕的老师,老师的寿宴朕无法前去,欲准备些贺礼但不知置何物为好,不知李大人有何建议?”
“陛下无论准备何物家父都会喜欢的。”
“李大人果真如此想?”
李成笑了声:“此物既然是给家父的,那自然是家父会如此想。”
萧钰冷笑:“那李大人呢?”
“臣自然也是。”
“但朕最近收到折子,说李大人不喜朕日前赐你的那鼎香炉,便将香炉扔到了府外,可有此事?”
有肯定是没有的,萧钰根本没赐过什么香炉。
但李成并没有表现出疑惑来,而是唰地跪下去,道:“请陛下明查,臣绝对没有将陛下所赐的香炉扔出府外。”
萧钰没有说话,李成一直俯身跪在地上。
端坐着的皇帝拿起茶盏的盖子在杯沿上轻轻擦着,杯盖与杯沿摩擦,发出嚓嚓的声音,这种声音本该是刺耳的,但皇帝用的茶盏用料是上好的用料,再加上那只养尊处优的手并没有用力,所以声音不是刺耳的,反而有些清脆。
可正因为清脆,才更直直地打进人耳之中。
跪在地上原本十分泰然的李成不知何时额头滑落了两滴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