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直接把人踢出局的话,前面的戏都要重新再拍,临时又去哪里找人立刻顶上?
何况还要考虑到许诚良背后的公司,事情不能做得那么草率,但把人留着继续拍戏,这股气咽下去的感觉是越想越气。
许诚良搞什么事不好,偏偏和尤为联手,难道不知道尤为之前的态度有多恶劣。
贺広知道临场换人不现实,但许诚良别想讨到好。这事不会瞒着,必须要捅出去,之后才能名正言顺地压了许诚良的戏份。
“许诚良,你可真行!我会和你的经纪人强森好好谈的!说吧,尤为还做了点别的什么。之前,剧组里闹的那些古怪传闻是不是他干的?”
许诚良只能坦白,但他知道的事情有限。
“贺导,我保证没有再给其他人下咒。我和尤为只有一单交易,别的闹鬼、道具失踪,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我也想剧组好好的,要不然木瑙姐也不可能来客串了。”
逻辑上,倒是说得通。
过云从不认为别的怪事与许诚良有关,至于是否与尤为相关还是未知数。
许诚良不想背黑锅,针对一个人与给整个剧组添乱的性质不同。
他只能一个劲地解释,“邹重,我对付你,只是因为想和木瑙姐拉近关系。她喜欢你这一类,如果你在剧组里,我就难出头了。这回是我做错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我们可以有条件讲和。”
邹重冷笑,让他高抬贵手,许诚良当时怎么不放过他。
连摔三次,要不是反应还算快,要不是晦气入体不够深,现在他很可能躺在病床上了。
有些话却不能说。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来解决,必须让许诚良吃一遍他的苦,但势必耽误拍摄。
刚刚贺広提了不要只争一时之快,不如这次继续合作着拍,作为补偿,之后一定会介绍几个好的资源给他。
许诚良眼看邹重不开口,他心里越发没底。眼下,急需解决的是被晦气缠上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两只脚冷冰冰的,搞不好什么时候平地摔。没有别的出路,只能恳求他刚刚恶言相向的过云从。
“过大师,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帮我把倒霉符解除了?”
许诚良忙道,“五百元。我诚心认错悔改,求您帮帮忙吧。”
过云从没有同意,“这件事恐怕轮不到我做决定。贺导才是主事人,由他定夺究竟要怎么办。”
贺広心里一噎,还说让他做主,是谁先斩后奏让人自投罗网的。
在鞋子上施障眼法是过云从的主意,诈一诈许诚良是否就此失去理智冲过来质问。
“就像画符施咒要有前期准备,解除符咒也不是一瞬间的事。”
贺広睁着眼睛对许诚良说瞎话,十分钟前他亲眼目睹了另一双鞋底的晦气如何被消除。
“阿许,你先去歇一歇,等会先把下午的戏份拍好。其他事,我会和你经纪人谈,然后总会拿出一个章法。”
居然还要先拍戏!
许诚良不敢置信瞪大眼睛,虽然等会拍的是室内文戏,但人一旦沾上霉运,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意外。
邹重补了一刀,“许哥,没事的。你只穿几分钟而已,你看我穿了几天有问题鞋,不还是全须全尾在你面前。”
许诚良自酿苦果自己尝,他不敢撂挑子不干。
一怒之下冲来质问已经是自爆丑事,真的冲动到飞回港城,那就是彻底断了之后的娱乐圈生路。
下午的戏只能照常拍。
由于状态不对,许诚良出了好几次错误,被贺広破口大骂几回也只能受着,承受剧组其他人嘲笑的眼神也只能受着。最可怕的莫过于他心里清楚这样被精神施压只是一个开始。
另一侧,过云从负责将发生的事告之《瓦全》的投资人贝鑫。“以上,是目前的情况。”
贝鑫察觉一丝言外之意,“说实话,你是不是认为剧组里的其他怪事另有主谋?”
“做事,要凭证据。”
过云从没透露个人想法,转而客气表示感谢。“贝总愿意彻查剧组可能存在的疑点,无疑是给我了不少方便,谢谢对我工作的支持。”
贝鑫的态度比较重要。
如果投资商根本不信剧组撞邪,无形中会制造不少调查疑点的阻碍。亏得贝鑫有点脑子。
然后呢?
贝鑫没能等到下文,就看到过云从致谢后即刻走人。按照她的话来说,日落之前去卖出猪头的渔港村看看。
开机仪式上,眼睛流血的猪头被吃掉了,吃了它的人并不包括后来食物中毒送医院的演员。尽管分食猪头没出事,但也不能放过这个疑点。
从影视城到渔港村,多数路程要绕小路,面包车勉勉强强可以通行。开车的司机是当地人,就是之前去接猪头的那位。
阳然同行,当时也是她负责去采购,熟悉一些村里的情况。
“渔港村,以养殖卖鱼为主业,其中生意做得最好的个体户姓贾,听说挺年轻。但也有人养猪,距离影视城近,也不是第一次提供开机猪头了。”
这话有后半句,但卖了多此猪头,还是第一次听说死猪头流血泪。
过云从听到贾老板,顺势问起,“那个贾老板,是不是叫贾优?我听说他家最近有点事。”
“是吗?”
阳然没有特别关注过。
“是的。前天公安也上过门了,好像是人不见了。”
司机插话,“俺老家就是渔港村的。除夕晚上,也没瞧见小贾老板回来。原来大家都怀疑他和不三不四的人出去玩疯了,忘了时间没给家里捎个信,现在的情况还真不好说。”
过云从想到在盛宫无疑中撞见的一幕,背影与马红娇神似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搂着进入迪斯科厅。
当时,她注意到两个人的背影。没有见到正脸,却有一个记忆点,男人系了一条红皮带。
“你们说贾老板挺年轻的,他今年是24岁吧?”
过云从说起本年命的一些风俗,“渔港村有没有本命年系红皮带的习惯?”
司机哈哈笑了,“那都是年轻人赶时髦。老一辈都是把红绳系在衣服里面。我觉得男人用大红色的皮带有点太艳了,但小贾老板确实爱搞这些,秋天那会还看到他穿红色的皮夹克。有钱,难免赶潮流。”
‘红色’。
过云从默念这个词,立刻想到剧组发生的怪事,其中有两次与红色有关。
一次是道具大红盖头失踪,另一次是化妆师小刘发现大红唇膏上有血迹。
这些事情之间有关联吗?
另外,昨天除夕夜震耳欲聋的爆竹鞭炮声之后,一地红色纸屑,仿佛行程了铺天盖地的红,会不会引起某种反应?
不久,面包车抵达了渔港村。
村子里,年节气氛很浓。
各地风俗不同,小村子的大年初一邻里间会相互拜年。这年头也不送什么贵价礼物就是一些吃食。
村口仍有小店营业,售卖的物品很杂。
除了一些日常杂货,有没见过牌子的烟火爆竹、驱虫剂、肥料等等。
不是每一户人家都有黑白电视,更不提拥有一台彩色电视。
村里关系好的人家相互拜了年,聚在一台电视前嗑瓜子聊家常。有些孩子坐不住,三五成群在家门口附近玩闹起来。
卖猪头的那户人家和和气气地接待了过云从,配合地回答了一些问题。
说起虽然卖出的猪头被发现眼睛流血,但表示他家养的猪都非常健康,从头至尾没有出现过异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