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依旧是简短的,因为她有点害怕长句子会暴露她自己。
哪怕一点都不行。
“嗯……不知道唉,可能是年级榜上?”
黑尾铁朗摸着下巴,明知故问,看上去却是一副漫不经心随口一提的样子,叫人半点疑心起不了。
恐怕这世上只会有他一个人知道,他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让寡言冷淡的学妹多开口反驳她。
而玉山白只是一抬眸,冷淡地陈述事实:“我考不到年纪前二十。”
只有年纪前二十会在三个年级的公告栏上展出,但大概从来没有不良会喜欢学习,她也一点不想让自己的名字挂在任何地方供人观赏,虽然不知道学长对她有怎样的滤镜,但还是尽快碎掉的好。
坦荡,毫不避讳,好像无论说出什么样的话,她都不会有半点心虚气短,永远有底气,永远理直气壮。
被她这样回复,常人也许要尴尬,被噎住,抓住七寸似的不愿再说一句更惹怒她,可是黑尾却轻松地笑起来,右手握拳猛地一击左手掌心,恍然大悟:
“那就是社团活动了!学妹是运动社团的吗?也许我们在体育馆或者操场见过?”
玉山白只觉得额头要跳青筋,这下她的心没空下坠了,一点恼火冲上她的脑门,虽然一开始她没对黑尾学长抱太多期望,可明明上次还记得,为什么这次不记得了?
这种困惑和苦恼纠缠她,让她回答的声音更冷漠,冷淡,是带着不耐的纠正:“我是新闻社的。”
啊,生气了。
不过,这已经远超黑尾的预料了,在他心里,对方好像早应该在一开始就不耐烦了,能容忍他说这么多次错误的猜想,已经是惊喜中的惊喜了。
但是明知道对方会生气,还故意说会惹她生气的话,又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知道如果他一直说错的,对方就一定会忍不住纠正他,这样一来一往他们就能说更多话了。
真是可怜的心机呢。
“噢,我想到了,是上学期,校报写过排球社的专门报道,我那篇就是学妹写的。”
“是吗?”玉山白抬眸,凉凉地看他一眼,为他迟钝但终于说出正确答案而稍微消了一点气,语气仍然是不好的。
如果是一开始,没有那么多回溯时间,在第一次,黑尾学长这么艰难,但最终回忆起这段她自己都快不记得的交集的话,她一定会开心得无以复加。
可是,在经历之前对方一下说出的两次之后,这一次的纠结,就像是压在心上的枷锁,烦的要命。
是她的期望太高了?玉山白有些不明白,明明只是是否撞了一下的区别,怎么会衍生出这么大的不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