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一枚暗器掷出去,夜宿飞一般地跑出去。
关上房门那刻还在感慨,男人餍足以后果然更有劲儿。
不过云雀姑娘应当还是安全的。
夜宿在房外喊:“云雀姑娘的衣裳放在桌上了,您的衣裳在柜子里,小的给您做饭去,一会儿让云雀姑娘也留着吃点儿。”
房内静谧了许久,赵时韫在思考赵明轩的话。
随远侯沈榆只有一个女儿,当年沈夫人和他母亲是手帕交,在他们尚未出生便约好了定亲之事,后来他外祖家衰败,父亲去世,早已同沈家不联系。
除了之前他打了胜仗回来,恒帝要给他赐婚,这桩旧事被拉出来,而当时他没成家的想法,沈榆女儿也未及笄,这事便搁置了。
如今怎么又提起来这事?
难道恒帝在夺了他手中兵权后,又想着踩沈家一脚?
正当他思考着,胸前像是被什么烫了一样,湿漉漉的。
他眸色一暗,掀开被子。
云雀终于得了新鲜的空气,可不肖片刻便发现,上半身也全露在外面。
“……”
她立马手脚并用把自己裹紧,然后发现又把赵时韫的上身露在外边。
于是她一点点,慢慢地把被子给他盖。
赵时韫阖上眼,“不必了。”
云雀动作停下,缩在那儿不敢动。
她是听到了夜宿话的,目光越过赵时韫望着桌上的新衣,露出殷切和渴望。
她咬咬下唇,沉默良久后才道:“您……您能帮我拿下衣裳吗?”
话音刚落,那道肃杀的眸子便望过来。
云雀:“……”
她缩了缩脖子,低下脑袋。
当真是哭傻了。
刚才三皇子的威慑力太大,她把他当做暂时的救命稻草,而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安抚了她几下。
那她怎么就能把他当成好人呢?
就在不久之前,她在睡梦中差点被他掐死!
虽然他好像是因为身体里的毒。
可那又怎样?
他……还是花娘说得那个杀神。
云雀咬着下唇,此刻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己取。”赵时韫重新阖上眼。
云雀抬眼看他,看一眼又缩回,看一眼又缩回,如此几次后,她轻轻地呼了口气。
肯定是要走的,那还是早走为好。
她不想和这位杀神待在一个屋里,还在一张床上,瘆得慌。
她掀开了被子,身上赤条条地,冷风吹过来,冻得她打个寒颤,随后又缩回去。
肌肤刚碰到赵时韫身上的那刻便感觉到了暖意。
他像是个大火炉。
云雀抿唇,力道太重还惹得她痛出声。
赵时韫皱眉,不耐烦地问:“好了么?”
“还……还没。”云雀没什么底气地回。
赵时韫没再说话,可他散发出了不愉快的气息。
云雀向来不委屈自己,于是裹着被子起身,可她刚把被子裹在身上,眼前就出现了赵时韫的身体。
赤条条的、不带任何掩饰的。
她立刻红了脸,又手忙脚乱地给他盖上被子。
那个东西……怎么还那么大啊。
云雀臊得慌,眼睛不知该看哪里。
赵时韫躺在那儿屏息凝神,云雀不知所措。
她若是不裹被子,她便赤条条。
她若是裹了被子,赵时韫便赤条条。
云雀一咬牙,低声道:“你别睁眼。”
赵时韫眉眼间染上几分怒色,却未开口。
云雀飞快起身,脚踩在床上那瞬,腿一软,差些又跌倒。
可她扶住了床,昨夜太惨烈,她如今每走一步便浑身痛,可她想着要快速逃离这里,动作也快了几分。
她很快穿上衣裳,手指划过侧颈时摸到了血,那一处被赵时韫掐着时,让他粗粝的手指磨破了皮,此刻还火辣辣得疼。
她瞪了赵时韫一眼,却也把他的衣裳给拿了过去。
放在床头后便打算走,可刚走一步就听到外头传来了尖细又嘹亮的声音,“赵时韫可在?出来接旨。”
赵时韫瞬间睁开眼,尔后看向云雀,“更衣。”
云雀:“……?”
她蹙眉,“我不会。你自己不能做吗?”
赵时韫把裤子扔给她,声音凛冽,“不能。”
随后被子从他大腿处掀开,借着明亮的光线云雀才看到,他的腿上皆是错落的刀痕。
有的伤还渗着血迹。
云雀忽地想到了昨夜的梦。
那梦里,赵时韫拎刀入皇宫,立于天地间,一步杀数人。
可现实中的他,成了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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