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相对而立的静谧中,萧淼清总更不自在一些,想要找些话来讲。
“他会来的。”张仪洲的回答却笃定得多。
萧淼清的视线已经将飞霞宫的轮廓描画了个遍,里里外外的干枯草木也都被他记在心中,久而无聊,在时间门的流逝中,萧淼清的目光慢慢又落到张仪洲的佩剑上。
夜间门天黑,紧紧露出寸余的佩剑周身是否有魔气氤氲更看不清,但萧淼清将自己的手掌贴近了张仪洲的佩剑,指腹蹭到冰凉的剑身,瞬息间门有如叫蛇信舔舐到,又好似荆棘缠身,那阴寒的气息几乎沿着萧淼清的指腹攀附到他半边胳膊,吓了他一大跳。
那是凝练的魔气,恶念垂涎的触手,即便并非张仪洲的本意也对萧淼清造成了伤害。
不过萧淼清没有吭声叫痛,片刻后那阴寒的感觉又慢慢消散了。
“师兄,”萧淼清站得累了,脑袋磕在张仪洲的肩头,声音小的好似刚说完就会消散在空气里,“这些魔气会消失吗?”
这样浓郁的魔气,萧淼清已经不觉得它们是偶发在张仪洲身上的了。
“不会。”张仪洲据实回答。
萧淼清沉默了。皇城的夜晚安静无比,连虫鸟叫声都听不见,就算是有风吹过也无也叶片摩擦作响,幽秘中只回荡着寂寥。
“害怕?”张仪洲问。
“没有。”萧淼清答。两人一来一往全都简短,既是为了当下环境,也因为双方都知道这话题一言难尽,短讲不明长也说不清。
正说到这里,飞霞宫的宫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本来垂头丧气的萧淼清一下精神起来,抬眸与张仪洲无声四目相对,两人俱在对方眼中看见了警惕。
萧淼清转头看向宫门处,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穿着披风大氅进来,正是白天才见过的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