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
陈遂失笑:“嗯,再站一会儿更湿了。”
孟菱一僵,很快钻进车里。
她的白色T恤被雨浸湿之后,有点透了,隐隐露出内衣的弧形,她低头看了一眼,转脸问陈遂:“有纸吗?”
陈遂把纸巾递给她,她抽了两张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往门边挪了挪,说不上紧张,但多少有点拘谨。
陈遂看在眼里,什么话也没说,驱动车子,提醒她:“系好安全带。”
孟菱把擦完水的纸揉成团放进了自己包里,才开始系安全带。
后面的五分钟时间里他们都没有一句交流。
直到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停下,孟菱往外看,恰好斜对着一家书店,她看到外面贴着一张海报。
她扭脸对陈遂说:“我看到你了…还有……”
她话没说完。
陈遂稀里糊涂往她那边的窗外看过去,搜寻了那么三四秒才意识到,她说得是书店外张贴的畅销书海报。
然后他目光一紧,与他海报并列的是他“母亲”宋舒云的新书预售海报。
她刚才没有把话说完,看来不是对他一无所知。
他收回目光,恰好交通指示灯变绿,他加快了油门:“你还挺了解我?”
语气带着揶揄。
她乖巧点头:“嗯……我是你的书粉。”
陈遂:“……”
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实诚,还是说她不解风情。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戴着菩提的那只手把刚才点过烟的那只打火机拿起来把玩,有一搭没一搭开盖噌火,问她:“你名字怎么写?”
她感觉他话题跳的好快,转脸凝视着他:“你不是知道么。”
他脑子里浮现出那张简历,目视前方,却微微歪了歪脑袋笑:“你又没说是哪个字。”
她吃了一瘪,抿抿唇说:“菱角的菱。”
他微微蹙眉,把打火机随手“啪”地扔在一旁,摊开手掌:“不记得怎么写了。”
她看着他的动作,缄默不语。
可是没有想很久,就伸出了手,用指尖在他手心上板板正正写了个“菱”字。
她手触碰到他的时候,他掌心麻了一下,旋即整个人僵住了。
他只是想逗她,没想到她真的会写,扭头瞥她一眼,低眉顺眼,沉静安然。于是他更想逗她了,懒懒笑说:“痒。”
她想也没想就回:“是你让我写的。”
她收回了手。
他攥紧手心,感受涟漪不褪,在皮肤上晃着细微波涛。
“这么乖?”他漫不经心笑笑。
她蒙着雾一样的眼睛凝视他:“什么?”
“让你写你就写,不怕我是个人面兽心的流氓?”
“你不像。”
“呵。”他笑得卧蚕变深,“什么像不像的,这年头连禽兽都衣冠,对男人都警惕点。”
孟菱抿了抿唇:“可你会吗。”
“会啊。”他很倦懒,“男人没个好东西。我不是男人啊?”
“……”
孟菱顿住了。
又到红绿灯了,他踩了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