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
自梁邱起来了一趟,叶家前厅的气氛莫名染上些诡异,厅中三人都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林氏才看向自己的长子。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突然被点名的叶衎,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这事与我何干?”叶衎莫名道,人是凌不疑带走的,怎还好端端反过来问他,“待訚訚回来,阿母问问她不就是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晓你打得什么主意。”林氏睨了他一眼,“班师回朝之时,你邀那凌不疑来家中。上元节,撇下你大母,又与他待在一处。你可莫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为了你自己!”
“阿母,子晟救过訚訚,也曾在战场上救过我,如此重情重义之人,能与他为友乃是幸事!”
“他若见死不救,便只能遭人唾弃。”
林氏微不可查地叹了一气:“凌不疑的背后是凌家,如此龙潭虎穴,我如何放心?再者,若凌不疑同他父亲城阳侯一般,朝秦暮楚,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岂不是把我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她越说越气,一想到万府寿宴时那群落水的女娘,就一阵鄙夷。凌不疑身后那一大家子人,除去母族霍氏,光是提起都叫人肃然生敬,其余之人,她真真是一眼都瞧不上。
“夫人啊——”叶祁挽过她在一旁坐下,看着对方气得微红的双颊,心下也了然。
“你莫要草木皆兵了,怎可因一个赵珩就处处提防訚訚身边的男子?”他看向澄澈晴朗的天际,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子晟自小养在宫内,举手投足间也不失风范,倒不似那凌益。反倒,有几分当年霍兄的影子......”
听他提起霍翀,林氏也不再言语。
一旁叶衎适时噤了声,都城中谁人不知当年的霍翀将军是何等骁勇,霍氏满门又是何等的忠烈。故而他初见凌不疑时,目光中平添了几分敬意,因着凌不疑身上也淌着霍氏的血。
只可惜逝者已矣,如今的何家亦是。
“訚訚的性子如何你又怎会不知?她若不愿,子晟又怎可能在叶府门口带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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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棠用早膳时,看着座上其余三人好生奇怪,从她昨日回府至今,没有任何一人提及凌不疑。
倒是顺了她的意,可越是如此,她越发觉得诡异。
斟酌着打算“坦白从宽”,刚要开口,门外的小厮进来,说是楼家二房公子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