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若不是昨夜半夏已将这些事情通通告知自己,今日恐怕还真就被赵以微这惺惺作态的模样骗了去。
“你——!”
赵以微面色一霎变得难看,掩在袖下的手也暗暗发紧,偏生面前人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和那林氏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椿棠,阿姊也是不愿你们错过彼此,毕竟才子佳人,般配得紧......”
“好一个般配!”
赵以微话音刚落,林氏便步入厅内。
“叶家是名门望族,令弟文不成武不就,我的女儿,他如何配得?!”
字字珠玑,不容置疑。
赵以微闻言面上登时显出几分愠怒,心里只道此时身在叶府,不得与人起冲突。
“听闻叶夫人前几日卧病,我便差人送了些上好的补药,叶夫人如今可是好全了?”
“若非近日府上总招污秽之物,我又怎会害病?”
“叶夫人!”赵以微急得上前几步,脸也涨得通红,“我敬你是长辈,一再忍让,你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我接下去说的话,你且听好。”林氏拉过椿棠至身后,看着眼前已然有些恼羞成怒的女娘,冷然道。
“想做我的郎婿,满心满眼便只能是我的女儿,护着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反观令弟这般窝囊无能,就只配死在故去的记忆里!”
“自称是名门望族,你们叶家便是如此行待客之道的吗?!”
“宵小之辈入我府邸,自然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林氏柳眉细目蕴着寒意,与方才是全然不同的情态。
“叶椿棠!”赵以微牙有些发抖,在林氏这里讨不着好处,便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见她状似无措地垂头,笑中带着不屑。
“枉我阿弟此时病重,口口声声念叨的还是你的名字,如今你母亲这般羞辱他,可见这些年你的情意不过是虚伪的假象!”
她沉默,不是害怕,不是无话可说,不过是在寻找机会。
“赵娘子慎言。”椿棠抬眼,眉间锋芒不掩分毫,“当年我与赵珩相识在田野乡间,你不知我身份,只道我会阻你赵家仕途,不喜我与他往来。守孝这三年里,你寻新妇,是因为你阿父死后家道中落。可惜啊,幼时与你弟弟定亲的那户人家,已经瞧不上你们了。”
椿棠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