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头脑风暴

话刚出口，不等宋璟反应，她自己先噎了一下，在他惊疑的目光中急赤白脸地补充说明：“我看你年纪这么大，觉着你在老家许是已有家室！”

“害，吓我一跳。”宋璟提到嗓子眼的气又放下，“我这一穷二白的，成家后拿什么养一家妻小和奴仆？所以打算先立业后成家。我还以为等船靠岸后你要把我介绍给姑苏城中哪户有钱人家的小姐，让我当个倒插门的，少奋斗二十年。”

林黛玉眯了眼咯咯笑，曲起食指敲他额头一下：“你就想着不劳而获，那倒插门的相公岂是好当的？遇上骄横粗鄙的暴发户，光受气就够你少活二十年的。”

宋璟揉揉额头。

她笑起来唇角一边一个可爱的天然酒窝，又是个经典美人，丹凤眼巴掌脸尖下巴，装束清雅，显得特温婉雅致。

看着看着，不觉心旌摇荡：“你笑起来真好看。”

林黛玉抿唇收住笑，双畔飞起两朵红云，转移话题道：“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宋璟刚穿进红楼梦书中时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最终决定使用穿进书中时的地点：“河南府一个靠地吃饭的穷乡僻壤。去年乡里发生严重蝗灾，粮食都喂了虫，村人饿死的饿死，没饿死的，比如我，也离开村子避灾去了。”

句句实言。

他是原身穿进来的。一睁眼，躺在土炕上，四面土嘎啦墙，他当时想认命又不想认命的心情别提多纠结了。

河南府去年的大蝗灾闻名全国，但林黛玉也不笨，提出第一个显而易见的疑点：“你既是河南府人，为什么没有河南口音？”

宋璟张口就来：“本来有，到京都后被人笑话是乡下人，硬给改了。”

他原世界18岁去帝都读大学，直到26岁扑街穿进书中，一直待在帝都，早已经有点帝都口音。

林黛玉继续质疑：“我看你倒也一表人才，又会点医术，不像是荒远偏僻的地方生养出来的人。”

结果宋璟特不要脸地：“我就当你是在夸我。”拉下她的袖子遮住手腕，“好了，我的身份调查先到此为止。我正经问你，你是不是心不好？”

“嗯，我有先天不足之症。”

宋璟心下恍然：原来是先天性心脏病。她娘和弟弟也是年纪轻轻就死了，可能是遗传性质的家族病。

“你身子目前还好，心虽然不好，平时只要注意少做剧烈运动、少得风寒，正常过日子没问题。除去这个，你还有点贫血和月事不调，都是妇女常见的毛病，船上没有益母草，我开张方子，下了船你让丫鬟去药铺抓药熬煮。”

“嗯，有劳宋大夫为黛玉看诊了。”

从他嘴里听到“月事”，林黛玉有些腼腆，可一想人家是大夫，又觉得自己矫情。

灵珠虽能补损她的魂体肉身，可这颗在娘胎里就没长好的心脏，后天已经不能重新长好，灵珠只能起到维护作用。只要她不作死故意挑战心脏的承受能力，灵珠能保证心脏正常工作到老。

“宋大夫，我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