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初定 缥缈峰头云散
盛无崖满脑子都是“好家伙好家伙”,消化了半晌,这才接着问:“然后呢?”
“我被表妹追上后,她当场就要对我下杀手。弟子虽然打不过她,但有师伯给的金丝软甲护体,总能保住性命。我们僵持住后,表妹就要我发誓一辈子装聋作哑不出擂鼓山一步,否则就杀了我的八个徒弟。”
“这实在没有道理。”盛无崖挠了挠头:“看见了就看见了,丁春秋至于如此吗?你们可是亲姊妹。”
我们固然是亲姊妹,但我更是您的弟子。
苏星河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不好意思地抱紧了恩师的胳膊,叹息道:“表妹可能面子薄吧。”
这一夜,盛无崖就在乖徒儿科普的一肚子八卦里睡着了。
第二日,山下来了许多百姓,一部分是来给“姥姥”送年礼的,另一部分是来看病抓药的。盛无崖戴上斗笠一道帮忙问诊,陆陆续续忙到了除夕夜。过完年后,盛无崖打算在开春前领着徒弟回棋坪山,苏星河因有人撑腰不怕丁春秋了,便想着把自己的八个徒弟一块儿带上。
据苏星河说,她那八个弟子被逐出门墙后自称函谷八友,散落在江湖各处居无定所。唯一一个有固定住处的,是老五薛慕华,就住在离擂鼓山不远的柳宗镇北三十余里的深山中。师徒俩一路不停地赶到柳宗镇,才得知薛慕华并不在家,苏星河给薛宅的管家留了信,之后也不寻其他徒弟了,直接跟着盛无崖往荆湖南路赶去。
治平二年的惊蛰前,两人顺利返回了棋坪山。棋坪山一切如昨,盛无崖给徒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周边环境,莞尔一笑:“星河,接下来你都得跟着为师在山上种地了。”
“弟子求之不得。”苏星河欢喜道。
当天傍晚,两头外出的角鹿悠然归巢。苏星河从没见过这样的生灵,赶紧取来自己背回来的豆子撒在角鹿的食槽里刷好感。
盛无崖走过来,和徒弟倚在围栏上一道看角鹿嚼食,一边看还一边介绍:“它们俩就是我从大洋彼岸带回来的帮手,大的那头叫朝天椒,小的叫二荆条。”
“好名字!”苏星河狗腿地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