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其实二皇子遗孤的事儿对洛南姝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起初他只是因为那缕紫气才注意到了李崇的妻儿,并没有太多关注,现在想要去查,也不过是因为顾澜在乎,所以洛南姝才在乎罢了。
“唔,所以洛洛知道哥哥要找的人在哪?”顾澜摸了摸怀里的猫崽子,矜贵的帝王忽然一皱眉,“洛南姝,你是不是把糖弄我袖子上了?!”
玳瑁小猫的脑袋歪了一下,猫猫头盖住了那坨可疑的湿痕,一双猫瞳看向顾澜,眼里满是无辜:“嗯?没有啊。”
顾澜气笑了,一时间还真拿怀里这个赖皮小家伙没办法。
“哥哥,你想回西蜀边境吗?”玳瑁小猫终于将嘴里的山楂咽了下去,砸吧着嘴巴怀念酸甜的味道,忽然开口问道。
顾澜的脚下一顿,半天才缓缓道:“想。”
声音轻缓,却少见的没有了笑意。
带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重若千钧的理想与抱负,也带着这些年被困于帝京沉浮阴阳谋划的厌弃疲倦。
洛南姝的眼神闪动,猫爪子抬起来勾着男人的衣袖:“我见过他,他才七岁。喜欢拽着母亲的裙角要白玉糕,会与同窗一同翻墙逃学嬉笑玩闹……哥哥,他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撑不起一国之重。”
洛南姝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心中一痛,恍惚间他想起方才钟暨的话,想起在藏书楼时看到的关于皇室的记载,当年皇室大乱,朝局动荡,才经历战场血海的顾澜以皇子的身份被急召回京,在诸多势力的平衡施压下登上帝位扛起一国之重的顾澜,也才只有七岁。
……却早已经被剥夺了身为孩童的肆意任性。
“哥,对不起……我……我……”洛南姝抓住顾澜胸前的衣襟,猫崽子几乎是整个挂在顾澜的前胸上,猫猫头努力向上想要贴近男人的侧脸,却只是触及到了男人的下巴,得到了一个温柔的,带着安抚的轻吻。
“怎么这么敏感?”顾澜的下巴抵着猫猫的毛脑袋,笑着调侃,“多大点事,不过是再做几年皇帝。哥哥还没把洛洛送去权利的巅峰,当然不能说话不算话当你嘴里的大骗子。”
玳瑁小猫的尖耳朵原本因为沮丧懊恼的情绪背在脑后,听到顾澜这样说,突然抖了抖,又缓缓立了起来,上面软乎乎的毛擦过顾澜的脸颊,脸上陌生的触感让男人眼中的温柔更甚。
“洛洛,只要你想要,哥哥都能给。”
“要个屁!”洛南姝闷声闷气地爆粗口,爪子撑着顾澜的胸膛抬头瞪着顾澜,“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哪一天要走,记得把我揣上!”
顾澜愣住,脚步也停滞在了原地。
洛南姝的想法虽然带着一种孩童的纯与直率,但是性子却是敏感又别扭,见顾澜低头同自己对视,洛南姝只坚持了一下就移开视线,爪爪上的指甲又开始霍霍顾澜衣裳的绣纹,别别扭扭着小声道:“你留多久,咱们就玩多久,我会努力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学玄术,然后你办完了事,也带我去西蜀边境吧……我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