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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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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住的地方挺远的。”开玩笑,他住的地方那么破烂,还是藏着掖着吧。

肚子饿得叽里咕噜,萧靖怕他们再抢面包,一下子撕开了三块干面包,猛地狼吞虎咽。

他大口大口吃着,哪怕被噎着了,也不停下,呛的眼泪直流。

这一幕,落入到三人眼中,却心疼坏了,只当他受了情伤,一时无法走出,在暴饮暴食呢。

江狗真狗,得到了少年的心,又不懂得珍惜,还狠心将他抛弃了。

说到底,萧靖比起刁吉有什么不好的?比他漂亮,比他性子好,也比他迷人,江狗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一颗暗淡的明珠。

殊不知,他们也曾迷恋过刁吉呢。

瘦猴儿叹叹气,解围说:“分就分了吧,你也别太伤心了。”

萧靖摇摇头,含糊不清说:“没伤心……”

他开心得很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再过几天,就能功成身退了。

然而,他神色落寞,眼泪止不住的流,说的话哪还有可信度。

三人沉默了,陪着他坐在路边。

忽然,一辆豪车从远处开来,稳稳停在了眼前。

红毛皱眉,生气说:“这谁呀,这么大的地方都不停,偏偏停在我们面前,要惹火了我,就戳破他的车胎。”

方远眯了眯眼睛,“这车,有点眼熟啊。”

萧靖两眼呆呆,心里说:能不眼熟吗?江元化的车啊。

随即,从车上下来两人,皆俊美非常。

“啊,是江狗和刁吉。”红毛低声说。

萧靖默默叹气,真是冤家路窄,刚分别不久,这又遇到了。

刁吉笑容甜甜的,挽着江元化的手臂,仿佛在宣示主权。

江元化身子一僵,猛地看了眼少年的神色,见他伤心落寞,微微抽了抽手,却被抱得更紧了。

“怎么了?”刁吉满眼无辜。

江元化笑了笑,牵住他的小手,“没什么。”

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让刁吉难堪呢。

方远神色嫌弃,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狗男男,秀是哪门子的恩爱,早晚得分手。”

“就是。”红毛迎合。

刁吉歪了歪头,不解问:“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靖呛得直捶胸口,泪水流下脸庞,仿佛见不得人一样,用两块干面包挡住脸。

“哥哥,你该不会在故意跟着我们吧?”刁吉笑容苦涩,都快哭了。

江元化一听,脸色都变了,“萧靖,你又在闹什么?”

萧靖浑身一僵,他又怎么了,吃个干面包碍着谁了?

方远看不过眼,猛地站起来,指着两人,大声说:“你们别再逼问了,他已经承受不住,在暴饮暴食了。”

江元化眉头一紧,看了眼他手中的干面包,信了六分。

刁吉神色落寞,惨然问:“哥哥,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想引起我的关注和可怜吗?”

主角受的手段真高,轻而易举就给他扣帽子。

江元化冷哼一声:“你的小心机,还要闹到何时?”

男人心知,少年爱他若狂,又岂会善罢甘休?他的所作所为,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吧。

江元化紧紧握住刁吉的手,沉声说:“到此为止了。”

刁吉一惊,朝他微微摇头,轻声说:“元化,你别说了,哥哥的心里很不好受吧。”

“他活该,自作自受罢了。”

萧靖心如刀割,在他的指责中,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红毛怒气冲冲,正想与他们对骂,却被少年拉住了衣摆,微微摇头。

这一刻,三人的心里唯有满满的愤怒和心疼。

瘦猴儿也站起身,解围说:“江总,您贵人事忙,又何必跟我们一般计较。”

江元化耻笑一声,牵着刁吉的手,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言罢,两人携手离去。

车辆开走后,红毛气不过,脱下一只鞋子,猛地扔了过去,又骂骂咧咧地去捡。

方远气得直跳脚,嘴里骂骂咧咧:“江狗,我早晚要戳破你的车胎!”

瘦猴儿怕少年难过,坐在他身边看了眼,轻声安慰:“你别理他们。”

萧靖点点头,心情压抑,被阴云笼罩着。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分别了。

晚上,萧靖又回到破破烂烂的房子,呆呆地坐在门口,吹着凉风,心里五味杂陈。

“系统,我不要求别的,给我一台电视或者网络,这不过分吧?”

“过分。”

萧靖:“……”

“你没发现吗?自从主角受出现后,你的运气就差了很多,走到哪哪没网。”

系统越说越起劲,“说到底,这才是你一个炮灰男配的气运。更何况,你想看电视,可以去买呀。”

前提是,得有钱。

萧靖无奈了,看着繁星,在门口走来走去,像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又像一只孤魂野鬼。

忽然,清脆的铃声从不远处响起。

萧靖眯了眯眼。见一个人影骑着自行车而来。

走近几步,失声说:“何以桥?”

很快,何以桥骑着自行车,停在了跟前。

“你怎么来了?”

他在这里都要发霉了,难得来了个人,惊喜坏了。

何以桥听说了他的事,又见他几天没来读书,心里担心,多方打听之下,又四处碰壁,这才找到了这里。

“我刚好路过。”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萧靖心里知道,能找得到这里的,必是花了一番苦功夫。

请他坐在门口的石凳子上,萧靖开心得手舞足蹈,可家里没热水,更没有热茶,就跑到屋子里,拿出两块干面包。

“你吃吗?”

何以桥也不过客气。

两人在星空下,静静吃着干面包,谁不说一句话,却闲适得过分。

这一刻,何以桥总算没有那么担心了。

看着少年的侧脸,心里微微泛出一丝涟漪,妄想着,倘若这一刻可以停止,那该有多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忽然,前方传来了轰轰的马达声,刺眼的远光灯直直射过来。

两人眯着双眸,何以桥皱眉问:“谁啊?”

萧靖伸长脖子看了看,又是一辆熟悉的汽车。

是刁年的车。

看来,刁年贼心不死,过来找麻烦了。

“他们是来找我的,你先进去吧。”

何以桥愣了愣,在少年的一再坚持下,走进了屋里。

很快,两辆车开了过来,从车里走下五六个人。

他们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手里还拿着长棍子。

看来,来者非善。

刁年随手推开一名壮汉,背着双手,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一摇一摆的走过来:“我的好儿子啊,我可想死你了。”

萧靖默然不语。

想起宴会中的耻辱,刁年的眼中带着一股恨,好似一把钢刃,要将他碎尸万段。

“我的好儿子,你给我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呢。”

萧靖神色不变:“是吗?”

他冷淡的态度,让刁年火冒三丈。

要不是这死小子,他怎么会惹怒了江总,又沦为豪门的笑话。

现在,刁吉回来了,他马上就被赶出来。

看吧,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一个拖油瓶也想跟他的亲生儿子争宠,实属笑话。

“你来干什么?”萧靖不咸不淡的问。

“小子,事到如今,你还敢以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哦。”

刁年气得抓狂。

然而,目的尚未达到,也不好立刻撕破脸,冷笑说:“你立刻给江总打电话,让他给你两亿。”

哦……原来刁年贼心不死,还想让江元化拨款。

“他找错人了吧,你的亲儿子回来了,你不找他,来找我干什么?”

“要你打,你就打,别废话太多。”

刁年可不傻,他的乖儿子才刚刚回来,难得跟江总再续前缘,感情尚不稳定,最怕猜忌。

毕竟,江总本来就讨厌他,若连累刁吉,是万万不行的。

刁年再不济,对他的亲生儿子是万般宠爱的。

况且,他好歹养了这个拖油瓶十几年,一点好处没捞到,岂能善罢甘休。

刁年是蠢,也在豪门中混了多年,还是有点眼力劲儿的。

他想着,江总对这小子恐怕是存了感情的。若不然,为何会为他出头?

要知道,他丢脸就是刁吉丢脸。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的便宜儿子长得漂亮,能得江总青睐,也情有可原。

他的心机,萧靖又何尝不懂,果断拒绝说:“我不打。”

“不打?那可由不得你。”

言罢,五名壮汉将他围在一起,皆怒目横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系统慌了,“宿主,你就打吧。”

“好的,你让我打,那我就打吧。”他顺杆往下爬的功夫倒是利索。

萧靖满腹委屈,在刁年的逼迫下,拨打了一通熟悉的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通,“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靖热泪盈眶:“江……江总……”

“嗯?你哭了?”

萧靖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我没哭。”

刁年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开口要钱。

“江总,你……你能不能给我两亿?”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冷冷说:“两亿?”

当时,让他离开时,给他钱不要,现在又狮子开大口。

看来,少年的心思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呢。

江元化嗤笑一声,冷声问:“你觉得,你值两亿吗?”

萧靖红了眼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刁年不乐意了,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咬牙说:“要不到钱,我会打死你。”

萧靖痛呼一声,死死咬着牙关,不愿再开口。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元化,你帮我把睡衣拿来。”

是刁吉的声音。

隐约中,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他们在哪里?在酒店、在家里?

江元化应了一声,冷冷说:“你别再打电话来了。”

言罢,电话挂断了。

萧靖心如死灰,整个人像被泡在冰冷的水里,仿佛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刁年忙里忙慌问:“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没有,”

“什么,没有?你个没用的废物!”刁年气疯了,倘若拉不到江总的投资,他的企业就难保了。

“你是不是在玩我?”胸膛起伏不定,刁年气得团团转,冷冷说:“打。”

话音未落,萧靖拔腿就跑,可速度太慢了,没走几步就被追上。

一名壮汉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上,萧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得到老板的命令,他们用脚踢,用棍打,将少年收拾得惨叫连连。

痛喊声响彻夜空,群星吓坏了,纷纷躲在云层后。

系统都快急哭了:“宿主,你快跑啊,你真的会被打死的。”

“跑,怎么跑?”这具身子柔柔弱弱的,跑几步喘一喘。

“那现在怎么办?”

“你报警吧。”

系统不敢大意,立刻远程报警。

忽然,一道身影从屋内跑出来,他手持棍棒,狠狠打在一名壮汉的背上。

“啊!”那壮汉躲闪不及,惨叫一声,手中的棍子都掉落在地。

“还有帮手,连他也一起打。”刁年毫不客气。

在看到少年被打后,何以桥像疯了一般,见人就打。

几名壮汉回过神来,也对他下起了狠手。

很快,局势一边倒。

何以桥惨叫一声,手中的棍子被打落在地。两人被围在中间,如困兽之斗,毫无逃生的希望。

何以桥怕他受伤,将他紧紧护在怀里,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重击,却紧紧咬住牙关,不愿示弱。

“何以桥,你快走,别再管我了。”

何以桥默然不语。

“你走啊!”萧靖撕心裂肺的大喊。

何以桥痛得眼前发黑,浅笑说:“今晚,我不是恰巧路过呢。”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萧靖听懂了。

这时,一名壮汉恶狠狠的,挥舞着棍子敲下。

萧靖大急,翻身将他压下,任由后背暴露在外。

“砰!”这一下,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萧靖眼前发黑,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

何以桥瞪大双眸,撕心裂肺的喊着什么,可他却听不见了。

萧靖惨然一笑,陷入了昏迷。

这一刻,何以桥像疯了一样,猛地从地上爬起,一头撞在那名壮汉的肚子上,死命拽着他的衣服,用力撕咬。

“啊……”惨叫声连连不断。

其他人见状,纷纷过来拉他。

然而,何以桥却认定了这一个人,即使被打,也不愿松手,趴在他身上,用力撕咬,将咬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何以桥的双眸泛着血色,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口中发出阵阵的嘶吼声。

仰起头,一口朝他的脖子上咬下,那壮汉惊骇欲绝,险险避开了,被一口咬在肩上。痛的大喊。

那一下,若是他没有避开,恐怕连喉管都会被咬断。

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大叫着:“快把他拉开,这小子疯了!”

几人手忙脚乱,用力扯着何以桥。

忽然,警笛声响起。

几人吓坏了,对视一眼,转身就跑。

刁年大腹便便,被落在身后,眼睁睁看着两辆汽车疾驰而去,跳脚说:“你们疯了,快让我上车!”

小车扬长而去。

刁年吓得脸色苍白,拖着沉重的身子,摇摇晃晃的飞奔。

然而,他刚走出不远,就会赶来的警察抓住。

刁年被按在地上,吃了一嘴泥巴,生气大喊:“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当他被手铐铐上时,才彻底慌了。

不行,他不能被带走的,他要是坐牢,这辈子就毁了。

另一边,萧靖和何以桥被紧急送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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