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涂初初x裴墨
她揉眼睛“你是吃什么药了吗。”
裴墨“”
裴墨目光幽幽的,说不上来是无奈还是好笑,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涂初初嗓子都有点哑了,小小声,结巴“不是,不然那你怎么,怎么又”
他伸长手臂跨过她的腰,将她一整只按进怀里,低声“不做了。”
涂初初咽嗓子“可这样也没法睡啊”
静默三秒,裴墨没动,也没说话。
天快亮了,黎明之前静悄悄,涂初初听着他的心跳,被温暖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没几秒,又开始眼皮沉沉地犯困。
将要睡着的前一秒,裴墨忽然低声“初初,还在吃调节激素的药吗”
“嗯”涂初初一个激灵,“嗯”
“是第三个月”
“对”
“下周就第四个月了,你先停药看看。”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涂初初激素一直不太正常,用中药调理过,但她总是熬夜,调理了很久也调不过来,最后还是找西医开了激素药。
但这东西吃多了容易血栓,涂初初自己心大觉得无所谓,裴墨一直替她记着,轻捏她脸颊,“我带你去复查,成吗”
“”
涂初初没声,裴墨低头凑过去,蹭她额头“记得住”
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小声哼“记得住。”
“不过。“裴墨微顿,想到,“吃着这个药的话,是不是挺安全的。”
“什么安全唔。”涂初初整个人都僵住。
睡意一下子又全没了,她怀疑自己上辈子可能对裴墨实施过什么酷刑,他冤魂不散这辈子才要这么缠着她
“裴墨。”涂初初动了动腰,发现动不了,欲哭无泪,小声求他,“不行,你拿出去,我睡会儿。”
“不耽误你睡觉。”
“会滑出去的”
“不会的。”裴墨云淡风轻,吻她,“你又不是没这样过过夜。”
“”
“裴墨。”涂初初心累,真诚地道,“你要是下次抓住我蹦迪。”
“嗯”
“要不还是把我打死算了。”
“”
裴墨失笑,低头亲她唇角。
涂初初实在太困了,昏昏沉沉闭上眼。
彻底坠入梦乡之前,听到他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说“怎么会打你。”
他轻声“喜欢你都来不及。”
太轻了,后半句话,像一个梦。
涂初初梦见爸爸。
距离父亲去世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很少入梦,偶尔几次,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拎着双皮奶或者别的小点心,站在放学时熙攘的人群里等她。
她小跑过去,他就伸手过来牵她,稳稳握牢她的手。
一边走,一边用那种熟悉又温和的语气,问她“初初在学校有没有多喝水最近降温,你住校也要多穿一点,不然很容易生病的,爸爸总不放心你。”
她听到后半句话,就开始掉眼泪,止不住一样,一直哭一直哭。
哭到周围环境都扭曲了,父亲起先手足无措地问她“怎么了初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没一会儿,他慢慢跟人群一起羽化、消失。
好像被人推了一把,将她推出梦境,她从中跌落,困难地睁开眼。
还是白色的天花板,吊顶,起起落落的窗帘
视线无法聚焦,口干舌燥,有人附在耳边,低声叫她“初初,初初,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说好不好”
新的一天,清晨,阳光无声入户,清风卷起白色窗帘的一角。
静谧的房间内,裴墨亚麻色裤腿卷起,半跪在床头,帮涂初初测了体温,准备给她物理降温。
刚把她的小细胳膊从被子里薅出来,就看她很不舒服地皱眉,迷迷瞪瞪开始掉眼泪。
“初初。”她好像被魇住了,裴墨放下稀释的酒精,躬身抱住她,哄小孩似的,轻轻拍后背,“初初。”
涂初初迟缓地清醒过来,双眼无神趴在他怀里,茫然地盯着别处看了好半晌,才小声“裴墨。”
裴墨稍稍放开她,叹息“你是不是又梦到爸爸了。”
涂初初垂下眼不说话,浑身没力气,小章鱼似的趴着,蜷成一团。
“难受吗”裴墨明明刚看过她的体温,将她抱在怀里时,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碰她的额头,“我早上醒过来,就发现你在发烧。你昨天半夜出门,也不多穿一点。”
涂初初愣愣地,腮边挂着好大一颗水珠,长而卷的睫毛上雾蒙蒙的。
听他这么说,她眼睛一眨,又一颗泪滚下来。
“难道不是怪你吗。”她可怜巴巴的,嗓音又软又哑,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说了不行你非要折腾我,我就是被你搞发烧的。”
“”裴墨失语,“不是,你是着了凉。”
“就是因为你。”涂初初不听不听,小声尖叫,“你太久了,你不是人。”
“行。”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每次一生病就变得很脆弱。裴墨不跟她讲道理,抱着她轻轻拍,伸长手臂去够床头柜上的稀释酒精,低声,“是我不对,委屈我们初宝了。”
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