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穆千玄:“夏夏?”
“当初这里被划开的时候,一定很疼。”
“有夏夏,就不疼。”穆千玄莞尔一笑。初夏是他的糖,他尝一尝,褪尽万般苦涩,只剩下满口甜滋滋的味道。
“还是不肯告诉我,是谁给你下了软骨散吗?”
“这些事交给我来烦恼就好。”
初夏依旧愁眉不展,在她的心里,是阮星恬算计她,穆千玄为她出头,反落此下场,她对穆千玄有着无尽的愧疚。每当她询问更多细节时,穆千玄不肯透露分毫,只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她招惹来的灾祸,是他自己命中注定的一劫。
初夏长吁短叹。男女主天生一对,怎么就决裂了?
她是不愿穆千玄和阮星恬结秦晋之好,暗暗祈祷剧情崩坏,如果崩坏的代价是穆千玄变成废人,她就不情愿了。早知道,她就不吃阮星恬的醋了,或许没有这档子事。
穆千玄伸出手,指腹揉着她的眉心。
初夏从兜里摸出个手串,绑在穆千玄的腕间:“这是我从月老庙求来的,他们说,相爱的两个人绑紧了这根红线,一辈子都不会走失。”
那手串是用红绳编出来的,中间缀一颗红檀木珠。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她的腕间绑着剩下的半根红绳和木珠编出来的手串。
皓腕缠一抹殷红,结夙世姻缘。
有了冰鉴,屋里凉悠悠的,初夏睡在穆千玄的身侧。二人还未成亲,平日里的亲密举动只限于亲亲抱抱,虽每日同榻,都规规矩矩的,谁也没有动手。
穆千玄对初夏,有欲,更有爱,为了爱,他可以忍受他的欲。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拂在耳畔,他浑身燥热,情潮涌动,固然是一件折磨的事,但只要一想到她就在身边,共眠此漫漫长夜,往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都将如此,互相依赖,白头共老,他就感受到一种比肉|欲更高级的快乐。
风送来夏虫的声音,一波又一波,此起彼伏。明月透过窗纱,照着床前垂下的流苏。初夏闭着眼,眉头紧锁着,梦里是穆千玄手握长剑的模样,血珠染红他的袖摆。
初夏猛地睁开双目。
微弱的天光映出窗前摇曳的花枝。
天已经亮了。
初夏看了眼穆千玄,穆千玄犹睡着,她悄悄起身,取了块红纱出门,在大门口的一棵碧树下,系上这条红纱。
两个时辰后,小巷中停了一辆垂着青绸的马车,车前挂着一盏红纱灯笼。初夏撑开伞,走在烈日下,趁无人注意,拐入小巷里。
马车上走下来一人,对着她恭敬地欠了欠身:“初姑娘,少宫主差我在此等候。”
初夏收起伞,点点头。
“得罪了。”那人取出黑色的布,蒙住初夏的双眼,扶着初夏坐上马车。
辚辚马车驶入喧闹的街口,初夏坐在车中,双手交握,无意识地攥紧十指。眼前黑布隆冬的,四周都是市井的声音,无法判断马车究竟载着她去往了何处。
走了一段路后,马车停下,周遭的喧闹声尽皆隐去,只有树上蝉鸣不止。引领初夏那人,扶着初夏下车,带着她上楼。
约莫是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飘着一股冷魅的幽香,是楼厌身上常带的香气,窗口的方向传来哗啦啦的雨声,风里带着凉丝丝的水汽。初夏正疑惑着,她出门时明明艳阳高照,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怎么转眼间就大雨瓢泼。
蒙住双眼的黑布被人揭下。
透入眼底的天光照出窗口的景象,一道清亮的水帘从屋檐垂下,将屋内屋外隔绝成两个世界,屋外依旧阳光明媚,屋内水雾氤氲。
原来是为了降暑,特意将水引到屋顶,制造出人工降雨,来给房间降温,如此豪横奢华的手笔,唯有离火宫的少宫主了。
ru白色的纱帘后,立着一道暗红色的人影,那人红衣逶迤曳地,黄金面具掩去真容,颀长的身影凝出的轮廓,仿若绣在帘子上的。
初夏汗毛倒竖,往后挪了两步,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她强忍着转身奔逃的冲动,唤道:“少宫主。”
她对楼厌向来都是恨不得敬而远之,他却偏偏爱纠缠着她,像是她的影子,难以摆脱。
楼厌派人给她送了一封信,信上说,他手底下的神医可以治好穆千玄的伤,帮助他做回一名顶尖的剑客,如若有需要,就在门前的树下系一条红纱,会有人请她上马车,将她带到他的跟前来。
自收到了这封信,初夏一直神不守舍。昨夜见穆千玄强忍着疼痛,使出旧时的剑招,初夏再次想起信中内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楼厌主动提出交易,想也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要想得偿所愿,定会付出代价。
初夏身上能为楼厌图谋的,只有初夏自己。
初夏来此之前,已经慎重考虑过,她想试一试,或许,楼厌这次不要她。她近乎天真地想,大魔头未必就没有大发慈悲的一回,这是穆千玄唯一的希望,作为他的徒弟,他未来的妻子,她总是要为他争取一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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