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周梵捏紧那张现在已过期的电影展的票,票价不菲,但却夹在她的课本里,直到逾期。
眼睛酸涩,她打开手机,给梁殊择发了几条消息。
你今天去了电影展吗?
我不是故意不去的。
发完这两条消息,周梵感觉文字太单薄,这两句话也太简单。她退出微信页面,给梁殊择拨了个电话。
整间宿舍,只有她一个人。
头顶白色的灯开着,夜晚的宿舍也亮如白昼。
她看着她和梁殊择的通话页面,心脏酸涩成一片,好像有密密麻麻的水珠缓慢攀爬。但很久过去,梁殊择都没有接电话,电话便因为超时而自动挂断。
周梵抿紧唇,不接电话的意思好像昭然若揭。
她退出电话页面,再看微信,他也没有回消息。
周梵明天要和同组的同学一起去真玉寺拍纪录片,现在已经很晚了。
过一会,她又给梁殊择拨了个电话。
她心思时而敏感时而大大咧咧,取决于对象也取决于具体事例。单说电影展票的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她应该要给他道个歉。
但第二个电话梁殊择也没有接,周梵看着自动挂断的电话页面,心情像潮水般起起涨涨。
梁殊择从来不会不接她的电话,但这次,他是真的太生气了吗,所以才不接她的电话。
周梵关掉宿舍的灯,月光朦胧,投在宿舍光洁的地板上,将地板切割成昏暗和明亮的两半。
她杵着下巴,将那张电影展的票拿在手心,她眼睛睁着,手指按着票上突起的文字,好像就摸到梁殊择手心的温度。
很烫,很热。
晚上是怎么睡着的,周梵已经记不清了。第二天早上,有同学拨打她的电话,说一起去玉真寺的汽车提前来了,大家都要早些到西京大学门口来。
周梵嗯了声,谢后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她翻了翻手机,没有多的消息和电话。
梁殊择一整夜都没有回她的消息和电话。
周梵很少会为什么难过,因为好像在高中,她难过的情绪就好像被全部消磨掉。但今天早上,她有些难过。
她洗漱完,拿着摄像机出门,走到西京大学门口,和其他四名同学一起坐车坐到了玉真寺。
一名女生说:“昨晚玉真寺下了场雨,路可能有点不太好走,大家要小心点。”
司机搭了句话:“是啊,昨天晚上寺庙那块打好大的雷,吓死个人,我看你们每个人都拿着个......这是摄像机吧,你们是要去拍节目上电视吗?”
“哈哈哈,不是去拍节目,就拍个作业。”有个女生笑着说。
周梵也被这个司机逗笑,低头检查着摄像机。
一个小时后到了西京市城南这边的玉真寺。
玉真寺前有811道石阶,寺的两边种植了漫山遍野不知名的树。
五个人抵达玉真寺,是在上午十点。
因着时至九月,寺前栽满的银杏郁郁葱葱,金黄一片。
五个人分头行事,各拍各的。周梵拿着摄影机围着寺庙走,僧人着黄袍,走近拍不礼貌,她就拍僧人的背影。
古木参天,红墙黄瓦。她拿着摄影机路过两棵大榕树,一阵风吹过,榕树上彩带飘飘。
她瞥头,没拍榕树祈福的彩带,改拍旁边那口古井。拍完古井,她又围着玉真寺转了一圈,一个小时以后,她拿出手机看消息,点进那个五人的群,但发现连不到网络。
应该是山上信号不好,别说4g网,好像连电话都接不了。
幸好大家约定了中午十二点在雄华宝殿的林荫小道上集合。
周梵放下手机,十二点,五个人在雄华宝典旁见面。
一个姑娘指了指对面的祈福树:“来都来了,要不要去祈福?”
其余三人都不想去,说她们不信教,祈福对她们来说只是浪费时间。
那姑娘又转头瞧周梵,周梵也不太信祈福这种事,但见姑娘没人陪她去,便点头一起去了。
姑娘心情很好:“梵梵,你要不要写彩条祈福呢。”
周梵摇下头,弯唇:“不啦,我就在榕树旁边等你吧。”
姑娘点点头:“好呀。”
周梵跟着姑娘到了祈福树旁,榕树盘根错节,树上挂着的彩带,风一吹就飘扬。
红色的彩带,黑色的字,写满祈福语。
姑娘高兴地拿了张红色的彩带,弯腰用笔写着字。周梵拿着摄像机拍那口情有独钟的古井。
那个姑娘写字很快,不一会儿就踮脚将彩带挂上那棵祈福的榕树。过了十几秒,姑娘声音惊讶:“欸,梵梵,好像有人替你求平安了啊。”
周梵眨眨眼,继续拍那口古井:“应该是同名吧。”
“日期很新鲜欸,就是昨天。”姑娘语气更兴奋:“不是同名啊,留名是梁殊择啊。”
周梵拿摄像机的手一顿,心脏紧了紧,时间滞缓一瞬,风扬起,吹来一阵银杏香。
她嘴唇动了动:“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