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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容疲惫,似累到极致,眼圈发青,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倦意与她对视着:“这几日你不比我轻松,我也不留你了,等你休息够了以后,我们谈谈。”
曲一弦往楼梯口放置着的饮料售卖机上一倚,说:“我后来追出去了,和顾厌还没来得及通话,现场情况怎么样了?”
她态度虽和平时无异,待他也算恭敬,可称呼一省,仍是透出几分生分来。
彭深不虞。
只这节骨眼上,两人本就离心,他不愿再加深彼此的矛盾,顿了顿,道:“有个叫……尚峰的,趁乱偷逃,正好犯我手里。
除他以外,指挥室里那两个没跑脱的全被顾厌押走了,听说是从犯,和前不久都兰古墓群的命案有关。”
曲一弦颔首,随即似不经意般提了提:“我擅作主张这事,你不打算计较?”
她指的是鸣沙山江允失踪后,她擅自遣散救援队,深入沙山一事。
彭深听懂了。
他蹙眉,似有些不认识她一般,眸光微微闪烁几许,半晌才哑声道:“我知道,裴于亮一事,令你对我生分不少。
你忘了我当初怎么教你的?
想解决事情不能意气用事,做事若只凭自己喜好……”
话未说完,他生硬地止住了话头,颇有些伤心失意地挥挥手:“算了”
曲一弦不动。
她静静地看着彭深。
她看得细,从他眼纹的纹路到下颌的胡茬,从他的眼神到他的神态,从他眼瞳深处到他说话时唇角的弧度,无一错漏。
“我在那看见巡洋舰了。”
她声音听不出情绪,平静到毫无波澜:“就是江沅失踪那晚开走的那辆。”
彭深先是一怔,随即点点头:“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