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个愿望
周边的温度明显下降了几度。
重获自由的暗鬼先是在半空盘旋了两圈，随后张牙舞爪地朝着露娜扑去。
躲在房里的秦慕砚看到暗鬼后，瞳孔陡然扩大。
“姐姐”两个字还没喊出来，他就看到应鸦抬起了手。
她轻轻一捏。
黑雾消散。
温度恢复正常。
露娜莫名感到一丝危险，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她和陆泉都看不到暗鬼，只能感觉温度的变化。
只有带着特质眼镜的白老看到发生了什么。
那只暗鬼在应鸦手里毫无反抗之力，直接……灰飞烟灭了。
白老震惊到了极点。
莫名的寒意和骇然让他脊背生凉。
还不等他提醒露娜小心，就看到应鸦又朝着露娜伸出手。
露娜同样感到了一股强大危险的气息。
她浑身紧绷，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脖子突然上一轻。
有什么东西被拽掉了。
耳边传来女人冷淡的声音：“你们打算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
“唧唧！”
识相的，就快点出来！
小麻雀飞到应鸦肩头，挺起胸脯一副和她同一阵线。
露娜睁开眼，发现衣领微微敞开，胸口的项链没了。
她勾着眼尾轻睨了应鸦一眼，小脸微红。
不远处白老和陆泉对视一眼，再次感到了震惊。
他们自认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压下心中翻涌的想法，两人从隐蔽处走出来。
才走近，就听到了露娜娇滴滴开口：“姐姐要是想看可以直接说嘛，人家虽然喜欢男孩子，不过是姐姐的话也可以啦~”
白老&陆泉：“……”
小麻雀：“……”
两小只：“……”
下一秒，露娜就被啄了脑门。
“嗷！”
她抱住了脑袋。
小麻雀气呼呼地扑棱翅膀。
“唧唧唧唧！”
他们家幼崽还在呢！不许说乱七八糟的话！
“咳咳……”白老将挨揍的露娜拉回来，眼中惊艳一闪而逝，“抱歉，刚刚的试探是我们冒昧打扰了。”
露娜也乖乖道歉：“对不起。”
陆泉还呆呆地看着应鸦。
她她她……
露娜看他傻乎乎的，偷偷伸手拧了一把他腰上的软肉。
“！”
陆泉痛得差点跳起来。
但还是憋住了。
“对对对对对不起。”
他脸色通红，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看应鸦。
是她！
是活生生的应鸦！
呜呜呜呜他见到偶像了！
想到什么，他又看向白老和露娜无声询问：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这次要找的人就是她！？
露娜给了他一个白眼。
告诉你好让你提前发花痴吗？
看你刚刚丢脸的样子。
白老又清了清嗓子，朝着应鸦递出一张黑色名片：“应鸦小姐，我们今天是特意来访。”
应鸦没动，是小麻雀飞过去将名片叼回来的。
黑底名片上用银色的墨水手写字体“特殊行动部SOC”。
下面还有一串数字。
白老笑呵呵地转了下手上的翠玉扳指：“下面的是总部的电话，涂上酸性液体加热后就能看到正确的数字。”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总部外勤负责人，白长荣。”
露娜紧随其后：“我叫露娜，是总部核心成员。”
陆泉结结巴巴：“我我我叫陆陆陆泉，是新来的菜鸟，不不不不……是总部的核心，不是，我的意思是是我还在试用成员……”
陆泉绝望地闭上眼睛。
感觉有被自己蠢到。
应鸦拿过名片，看了一眼后递回给小麻雀。
她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白老倒也不急，继续解释：“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一份高薪工作，并且帮您解决掉网上那些糟糕的言论。您要是愿意，也可以替您改变形象。唯一的要求便是对外保密，我们的存在不需要被普通人无关人员知道。”
白老没有掩饰他们的所作所为，在确定要找的人就是她后，他们便将她的过去调查清楚。
“应鸦”这个名字对其他人来说可能避之不及、满心厌恶，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根本无所谓。
特殊行动部并不在乎一个人的过去，他们重视的只有能力。
与众不同的能力。
而应鸦，是他们部门建立至今唯一一个有能力杀死暗鬼的人。
白老脸上的表情越发和蔼：“另外，前几天您为S市的百姓做的那些好事我们深表感谢，那些东西真的让人非常困扰，我们非常需要像您这样优秀的人才。”
“我们真心希望您能考虑一下，部门五险一金齐全，过年过节还有补贴奖金，上班时间灵活自由，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商量。部门名下恰巧有套学区房，我们的人脉也勉强算是不错。”
说完后他朝着屋内的秦家兄妹笑了一下。
两小只害羞地藏了回去。
他们对这位老爷爷的印象还不错，他就像是电视剧里身边养仙鹤的爷爷，仙风道骨的。
“嗯，知道了。”应鸦神色淡淡，叫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让她意外的是这个世界竟然有人专门处理暗鬼。
而原书中从里没有提到过这些。
就在两人对话结束的时候，又来了几个人。
“你好，请问是应鸦女士吗？我们是S市老城区xx街道的民警。”穿着制服的警察表明身份。
应鸦挑眉，看着算是浩浩荡荡前来的警察，大概猜出所谓何事。
“进来吧。”她转身进屋。
外面的人如鱼贯入。
局长今天也来了，他走在最后，在看到白老和陆泉的时候，他愣了下，然后假装不熟地移开视线。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这两位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们竟然认识应鸦？
白老三人脸上表情不变，同样假装不认识。
他们跟在局长身后走进小破楼，坦坦荡荡地演绎什么叫厚脸皮。
走是不可能走的。
没把应鸦招募进部门，绝对不走！
两小只看到姐姐把人迎进来，自觉地跑去厨房忙碌起来。
“随便坐。”应鸦自然落座，抬手招呼面前的这群人类，让他们不要像蜡烛一样插在她的客厅里。
白老带着俩孩子笑眯眯坐下，还很和客气地道了谢。
应鸦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
得到了露娜的一个甜甜的笑，和陆泉的一个大红脸。
偶像看他了！
啊啊啊啊！！！
局长坐在了应鸦对面，另外的警员则是守在门口。
两小只很快捧着杯子和茶壶出来。
“请喝茶茶。”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开口，先是踮着脚尖将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又跑向门口的警察叔叔，将杯子递到他们手里。
局长白老等人都受宠若惊，赶忙伸手帮她。
“谢谢你！”
“不客气哒。”
每个杯子里都放着几朵小花。
这是他们这几天在小麻雀的帮助下收集起来的，晒干了放在罐子里，这些花花都可以泡茶。
秦慕砚则是提着一壶温热的水，替他们一一满上：“抱歉，家里没有热的水了，只有温的。”
在路过局长的时候他多瞧了一眼，觉得这个伯伯有些眼熟，但这并没有消除他的警惕和防备。
两小只招待客人的操作行云流水，小大人的模样逗得在场所有大人忍俊不禁，又有些惊讶。
局长几人是惊讶应鸦竟然会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好。
或者说，秦家的两个孩子竟然会对她这么好。
没看到应鸦茶杯里的花比他们都多吗？
两小只泡完茶就跑回了应鸦身边，依赖十足地靠在她的椅子边。
局长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他发现哥哥对待警方的态度有些微妙，礼貌敬仰中带了些许敌意。
局长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只能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和蔼可亲一些，冲着两个孩子笑了下。
随后他才拿出文件等东西递到应鸦面前：“我们是为秦家的两个孩子来的。秦家人遇害后警方一直在寻找他们，根据相应的法律流程，这两个孩子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但从我的人角度来说，非常感谢你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提供帮助和保护，我代表秦家谢谢你们。”
“说来也巧，我和他们的父亲是旧识，以前还抱过这两个小娃娃，不过他们应该已经不记得了。”
再次提起旧友，局长低低地叹了口气。
两小只在局长说出“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的时候，已经浑身炸毛。
前不久埋进心里的那颗不安的种子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恐慌情绪飙升。
他们紧紧盯着应鸦，小脸发白，会被抛弃的念头就像是滔天的海啸将他们吞噬淹没。
小麻雀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
应鸦并不意外警方会找到这里。
秦家的案子结束，她也没有必要继续收留年幼/男女主。
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走和书里不一样的人生才是正确的做法。
“你们接下来打算把他们送去哪里？”
她需要确定人类幼崽在离开这里后有一个安全的存活环境。
这是最基本的责任，也是作为一个优秀反派的良好品质。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两小只的恐慌达到顶点。
他们想的和应鸦完全相反。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不要他们了！
“我们不走！”秦慕砚再也忍不住，大喊出声。
他冲到应鸦面前，打断两人的对话，恶狠狠地盯着局长，似乎这样就能阻止应鸦不要他们。
秦栀幼也跟在哥哥身边，虽然小身板因为害怕和不安不断颤抖着，但仍旧像是护食的小兽将应鸦死死挡住。
局长没料到他们的抵触情绪会这么严重。
他尽可能地表现温和：“我们有责任给你们提供安全良好的生活环境，况且应鸦长时间收留你们是非法的。”
奈何两小只根本听不进去。
“我们现在就很好，不走！我们不走！”
他们竖起满身尖刺。
比应鸦第一次见他们时还要尖锐敏感。
想到什么，秦慕砚转身急急拉住应鸦的衣摆：“我们说好的，你不能骗人。我们会更加努力地做家务，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你留下我们，我们说好的，说好的呜呜呜……”
他一遍遍重复着“说好的”三个字，声音染上哭腔。
秦栀幼也跟着求应鸦。
一时间小破楼里只剩下两个人类幼崽可怜的央求声。
局长和几名警员呆愣在原地，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心中升起无限不忍。
白老三人也觉得心里难受，没忍住朝着局长投去不善的一眼。
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坏蛋！
局长：……
他很无辜好不好！
法律从不是摆设，他必须对两个孩子负责。
局长无奈，只能继续耐心地给他们解释，时不时还哄上两句。
小麻雀在两小只头顶飞来飞去，想要安抚他们，奈何一点作用都没有。
最后还是应鸦开口。
“秦慕砚，秦栀幼。”
微冷的声音就像一个指令，给屋子按下暂停键。
两小只不吭声了。
他们紧紧抿着嘴，要哭不哭地看着应鸦。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们的全名。
局长摸摸鼻子，得，他说了那么多都比不上应鸦喊一声。
应鸦低头，黑眸沉静深邃：“你们现在安全了，所以我们的交易就此结束。我们说好的，我已经做到了。“
“活在这片土地上，你们就要遵守这片土地的规则。”
“任性和哭解决不了问题，求人也解决不了。”
“你们要对自己负责。”
她认真地看着两个孩子，严肃的口气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可以说是过于严苛，但换个角度，应鸦将他们放在和自己同等的地位。
这是一场属于“成年人”的对话。
两小只被她近乎残忍的话说得眼眶通红。
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她。
应鸦别过脸，把他们推出去一些：“现在去解决这件事。”
淦！
人类幼崽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黑魔法！
她差点就被蛊惑了！
秦慕砚沉默来了几秒，随后抬起细瘦的手臂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脸。
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好，我们会靠自己解决这件事的。”秦慕砚伸手拉住妹妹，走到局长面前，“我们能不能和你单独聊聊？”
局长惊愕地看着两小只的迅速转变，心中大为惊叹。
应鸦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还有，网上那些流言蜚语也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