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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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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岁呆呆地提着人皮灯笼。

有点懵。

裴湮不是讲,他从来没有做过人皮灯笼吗?

是在骗她?

系统戳破她的幻想:确实是人皮灯笼。

它盯着瞧了会儿,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系统:不愧是裴湮,对人皮灯笼的要求还挺好,看看这灯笼皮,肤如凝脂……

郁岁听不下去了:“闭嘴。”

纯粹是被恶心到了。

她气呼呼地将灯笼塞回裴湮手中,转身跑了。

灯笼摇曳。

烛火骤然昏暗,仿佛要熄灭一般,最终却又顽强的燃烧起来。

裴湮提着灯笼。

仿若在幽□□路尽头苦苦等待,倔强而执着的等一个不归人。

厌归。

这种感觉确实很讨厌。

琉璃塔又重新建立起来。

比之前更加宏伟壮观,高耸入云,叫人心生惊叹。

只不过这次没有一层层的挂着灯笼。

没有如万家灯火的虚假温馨。

只挂了一盏灯笼。

郁岁被裴湮带着进入看了眼。

是那盏人皮灯笼。

她不知道裴湮为何会对这盏灯笼如此感兴趣,但一想到自己曾经摸过那盏灯笼,就有点反胃。

所以郁岁。

没忍住,在琉璃塔吐了。

裴湮的神色格外阴沉。

掐了个净尘诀,将这里清洗干净,还贴心地递了水让她漱口,只是目光始终凉凉的盯着她。

也许眼神中还有其他情绪。

但郁岁是真的没看出来。

她只觉头皮发麻,强大的求生欲促使她讲,“我今天吃的虾饺,可能染了魔气。”

毕竟是在魔界。

她见到的魔界的河翻涌之中都透着浓郁魔气,里面养的虾自然也不会多纯净……吧。

裴湮似笑非笑,“看来是为师没做好呢,委屈岁岁了。”

郁岁:“……师父做的虾饺吗?”

裴湮就静静看她。

郁岁捏着水壶,指尖泛着可爱的粉色,眼眸全是纠结与不安,细究之下,也许藏着厌恶。

这很正常。

她会因生死棋与他大打出手,自然也会因为人皮灯笼而厌恶他。

裴湮漠然收回视线。

望向在空中漂浮着的灯笼,心想,白灯笼是不是不太好,不喜庆。

郁岁心情属实一言难尽。

她看向灯笼。

隐隐有个猜测:这或许就是他们当初一起许下愿望那盏。

只不过如今裹了层血腥皮囊。

因此。

郁岁讨厌这盏灯笼。

可是见裴湮这副漠然之下,好似极为脆弱的模样,她捏着水壶,微微抿唇,“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就,一起去游山玩水?”

她说的是初遇。

没有回到问天宗,不用在意魔界,也不用在意一十洲,只看自己喜欢,还可以四处游历,行侠仗义。

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

郁岁捏着水壶的手又握紧了些,忐忑的等裴湮答案。

裴湮眼中飞快掠过惊讶。

没想到这种情况,她居然还抱着这么一丝劝他回头是岸的奢望。

迎着她期待的表情,裴湮温柔一笑,“傻姑娘,那些都是假的。”

郁岁:“?”

假的?

那些相处都是假的吗?

可真的有人能伪装将近两年吗?

郁岁满腹疑惑,终于在和岑疏狂聊天的时候明白了。

岑疏狂见到她格外亲切。

眼中都充斥着几分感觉,“谢谢你,要不是夫人,尊上还不知道要在一十洲呆多久呢!”

郁岁:“……”

也并不怎么想要这个感谢。

岑疏狂将搜寻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这些都是为夫人准备的,都是有利于夫人养胎的。”

郁岁咬牙:“我没有怀孕。”

岑疏狂啊了声,茫然说:“不是有感而孕吗?”

郁岁:“你见过?”

岑疏狂:“没有啊。”

“但放在尊上身上,好像一点都不违和。”

郁岁:“……”

她现在非常好奇裴湮为什么会留岑疏狂做亲信。

岑疏狂还在感叹,“想当初,尊上对你一见钟情,还是我在出谋划策,现在你们历经千帆,终于修成正果。”

郁岁:“?”

“一见钟情?”

岑疏狂轻咳一声,“夫人可千万别和尊上讲,他脸皮薄,回头肯定要狠狠惩罚我的。”

关于最初的见面。

以往因为对裴湮的滤镜并没有细究,也不太在意。

而回想起来,也都会因为与裴湮一同而觉得甜蜜。

最重要的是,并没有在裴湮身上感受到恶意。

可此时细究之下。

这种一开始就被裴湮掌控着,这种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活在了裴湮的眼皮底下,翻出的浪花都圈在了他掌心……

以前并不觉得怎么。

如今却泛着些许恶心。

岑疏狂没看到郁岁的神色,眉飞色舞的说着,“尊上可喜欢夫人了,那个琉璃塔,一天一夜竣工,不管是在魔界,还是一十洲,这建筑都是奇观呢!”

他有几分好奇。

“夫人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吗?”

郁岁又想到人皮灯笼。

没忍住,捂嘴呕了下。

岑疏狂惊讶片刻,连忙从桌子上扒拉了个果子,“快,吃点酸压一压。”

“这都孕吐了,还说没怀孕呢。”

他幽幽叹息,“夫人您是不是接受不了尊上是魔尊的身份啊?”

郁岁:“我觉得不太对。”

岑疏狂:“尊上人很好的,别人都传他shā • rén如麻,其实他从来都不会滥杀无辜的。”

他在尽力说着裴湮的好,还试图拿自己举例子,“属下当时命悬一线,若不是尊上……”

“在聊什么?”

裴湮嗓音透着几分松快,全然没有曾经在一十洲的矜贵清冷。

岑疏狂笑着回,“在讲尊上当年救了属下那件事。”

裴湮微微颔首。

见郁岁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什么,蹙眉,“怎么了?”

岑疏狂懂眼色的离开。

郁岁摸着肚子,依旧恍惚,“我吐了两次。”

裴湮拿了个果子,递到她嘴边,揶揄,“吃酸吗?”

郁岁认真思索,“神交会怀孕吗?”

“我的灵府不会孕育出小怪物吧?”

裴湮被她的奇思妙想逗笑了,很快又敛笑意,垂眸将灵果切成小块,“说不定呢?”

“不知道我与岁岁的孩子会是怎么样的。”

郁岁嫌弃看他,“神交是不会有孩子。”

除非变异。

裴湮将切成小块的灵果放在了她手边,拿帕子擦干净沾染到手指的汁水,“不若坐实怀孕这件事?”

郁岁正在看他的手,回答的风马牛不相及,“你的左手怎么了?”

看起来比平常僵硬很多。

裴湮伸出手指让郁岁仔细看看,“劳烦郁小姐为在下看病。”

郁岁心想,确实病得不轻。

裴湮又将话题拐了回来,“但孩子还是要生的。”

郁岁按住他手腕,惊呼,“好凉。”

冰的彻骨。

就像是,直接摸到了骨头而非活生生的血肉。

裴湮慢条斯理的收回手,宝贝的护住,不赞同的看她,“岁岁怎能突然轻薄为师?”

这个时候又开始强调师徒关系了。

郁岁心累,“我刚刚把脉,你不育,我们不要做无用功了。”

裴湮:“还是要试一试的。”

郁岁表示拒绝。

脚腕缠绕的铃铛,红色丝线忽而无限延长,自小腿攀附而上,郁岁反抗都没来得及,就被彻底束缚住。

裴湮幽幽说,“为师扮演强取豪夺的魔尊,岁岁扮演被被为师强取豪夺的小白花,如何?”

这话好耳熟。

这不是她曾经说过的话吗?

——“……我扮演被你强取豪夺的小白花,你扮演那个强取豪夺的霸道剑尊。”

郁岁升起些许恐慌,“你说过你不喜欢强迫的。”

裴湮:“当时年少,不懂其中滋味。”

郁岁:“?!”

你是怎么好意思觍着脸说自己年少的?

她试图和裴湮讲道理。

“我不想和你生孩子。”

裴湮失望的啧了声,“本尊在强取豪夺。”

郁岁睁大双眼。

像只炸毛的小奶猫。

裴湮笑着弯腰抱起她。

“闭上眼,睡一觉,很快的。”

郁岁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质疑,但她真的很不想,很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交代出去。

而且一想到预知梦中的场景。

哪里就很快了?

明明又慢花样又多,玩的又野。

……还很吓人。

郁岁挣扎起来,“我不要,放开我……”

都没挣扎超过两秒。

只剩下眼睛能动了。

武力值差距过大就是这么霸道又不讲理。

郁岁美目瞪着他,仿若喷火,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裴湮。

可恶!

有朝一日她翻身,绝对要让裴湮尝尝这种屈辱!

很快。

一股幽冷的清香传来。

郁岁昏昏欲睡,眼皮都在打架,眼前的场景都模糊起来。

只记得裴湮似乎在笑。

笑得又虚伪又恐怖。

“别怕。”

郁岁彻底睡了过去。

系统在她脑海里怎么呼唤都叫不醒她。

见裴湮和她一起到了床榻。

正愤愤不平的辱骂,对裴湮的辱骂已经从狗男人进化成狗东西,这一会儿已经成了变态人渣。

忽而浑身发寒。

系统对上的裴湮冷冰冰的视线,咽了口唾沫,想到自己当初濒临死亡的体验。

系统心想:该不会是在看我吧?

它试探的发出声音。

系统:狗东西。

裴湮慢悠悠的收回视线:“再骂杀掉。”

系统顿时噤声。

它若是有实体,大概也是瞪圆了眼睛,浑身炸毛的望着他。

倒是跟它主人一个模样。

裴湮不再理会系统,左手落在她额间,没了障眼法,血肉寸寸消散,只留下雪白而冰冷的骨骼。

系统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完全没想到裴湮左手竟然毫无血肉,只剩骨头。

它是个话唠属性。

背后又有天道撑腰,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掉,况且也没从裴湮身上感受到杀意,便鼓起勇气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系统等了好久,没等到裴湮的回复。

只见裴湮毫无血肉的食指点在郁岁额间,丝丝缕缕的灵气浸入。

系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灵光乍现,“那个人皮灯笼是你自己的皮囊?”

乖乖。

这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划掉皮还刮了层血肉。

但下一秒它就进了小黑屋。

系统:???

怎么回事?

难道突然开车了?

郁岁还在睡呢!

裴湮这个禽兽!

然而事实并非系统想象的那么涩情。

郁岁神魂不稳。

即便是修养了这么多年也依旧神魂不稳。

之前用凝魄花稳固神魂。

如今花没了,呕吐只是神魂不稳带来负面影响最初的征兆,随之而来的,或许是头疼,严重些四肢抽搐,甚至窒息死亡。

过程无疑格外痛苦。

灵力沿着她眉心渗透。

将如毛线般杂乱的角落梳理通顺,又试图将残缺的地方补全。

……没成功。

裴湮蹙眉。

收了灵力,没再做无用功。

冷冰冰的手掌覆在她脸庞。

哪怕没有血肉,只有骨头,几乎将她脸遮盖住。

裴湮啧了声,“真小。”

娇小的,完全不该承受这么多。

郁岁醒来的时候有几分茫然。

她看向绣了繁复花纹的床幔。

“我睡了多久?”

系统忙回:一个时辰。

系统见她发呆又问:有什么感觉吗?

它对刚刚进小黑屋的事情耿耿于怀。

郁岁:“不对。”

系统:哪里不对?

郁岁依旧恍惚望着床幔:“怎么如此短暂?”

刚踏入宫殿的裴湮脚步一顿。

郁岁仍然在说:“这和梦里的不一样。”

裴湮微微扬眉。

郁岁狠狠叹息,“果然梦中是美化了他。”

“现实的他又短又小又快。”

“怪不得不让我看呢!”

“……”裴湮几乎气笑了。

系统惊讶:你就没别的感觉吗?

郁岁沉浸式感受了下,品味说,“还挺舒服。”

比任何一次清醒过来都要神清气爽。

怪不得小说里那些霸总每次强取豪夺后都容光焕发。

原来是有现实依据的。

系统简直震惊:除此之外呢?你对他的讨厌,憎恶,痛恨呢?!他在强迫你哎!

郁岁:“这些都是无用的情绪。”

裴湮暗中思忖。

看来修复神魂还是有些作用的。

神魂越是残缺,越是容易被情感左右。

系统大惊失色:这是你该贤者状态的时候吗!!!

郁岁:“所以我准备强迫回去。”

“我要说出龙傲天的经典语录。”

系统:???

郁岁眼眸晶亮,握拳,“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迟早要让裴湮尝尝被强迫的滋味。”

裴湮琢磨了下。

被强迫的滋味,那也挺爽的。

那边系统震惊到失声以后。

不禁发出感叹。

系统:宁孤临怎么就没向你学学呢。

宁孤临确实贯彻着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思想。

但裴湮的强大以及事态的发展,已经容不得他拥有十年的时间缓慢成长。

至于掌门等人联手去阻止裴湮活祭一事。

宁孤临没有参与。

在他看来,要不要活祭全凭裴湮心情,全然不会因为他人劝说的几句话就不去做这件事。

除非,他这一次压根没有想要活祭。

所以。

在武力值的绝对碾压下,掌门等人的行为,在宁孤临看来,只是动动嘴皮的自取其辱。

还不如抓紧时间修炼。

宁孤临正在运转在幽歧参透的心法,隐隐有几分参悟。

与其说是参悟。

不如说早就融会贯通,如今只是在复习而已,像是将丢下的功法重新又捡了回来。

功法淬炼着经脉。

宁孤临深感灵力充沛,仿若挣脱了俗世束缚,挣脱了一阶一阶按部就班的修炼,直接步入浩瀚天地。

他蓦地睁开眼。

矫若游龙,剑舞惊鸿。

宁孤临大喜。

突破了!

他突破了!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修为远超大乘期。

这时。

从丧葬阁回来的掌门面色凝重地冲破他的门,颇有几分焦急,“出了什么事?!”

掌门最近也是接连遭受打击。

从师妹到师父到徒弟,没一个省心的。

“为什么修为会倒退如此之快!?”

宁孤临:“?”

顾西辞与鹤寻云紧随其后。

人都是刚从丧葬阁回来。

顾西辞闻言,阔步走向宁孤临身边,灵气一探,眉头紧皱,“怎么连炼气期都不如?”

“我突破了。”

宁孤临也蹙眉。

心想,这套功法,实际上是在走“扮猪吃老虎”的路线吗?

“突破?”

掌门惊讶,也去探宁孤临的修为,“哪里突破了?”

分明就是个炼气期啊!

鹤寻云弱弱插话,“我觉得……”

登时吸引了人的视线。

鹤寻云眼眸澄澈,通透如清潭,“小师侄这个样子,有几分像郁姑娘。”

顾西辞眉头皱的更深了,直截了当的与宁孤临讲,“拔剑。”

宁孤临也想试试自己的深浅,没有推辞:“得罪了。”

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

剑光泛着寒意,耍出了残影。

鹤寻云讲:“与郁姑娘的一样。”

掌门与郁岁交过手,确实一样,正在他疑惑之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鹤寻云,“小师弟如何知道的?”

鹤寻云:“……”

他目光审视,“小师弟向来只呆在拂明峰,那次我与郁岁交手,小师弟似乎并不在。”

鹤寻云:“……”

他白皙的耳朵渐渐红了,眼神飘忽,“我心悦她,自然会多关注几分。”

掌门拧紧眉头。

实在不明白这情爱好在哪里,竟然让人神魂颠倒到这种程度。

果然可怕。

他这辈子都不要沾染情爱。

鹤寻云松了口气。

精神体就算与裴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当时也确确实实是与他共享五感的。

偷窥一事。

属实不怎么光明磊落。

他们短短交流了几句。

打斗的身影便已经结束。

顾西辞败了。

在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

掌门与鹤寻云既然隐约有几分预感,但仍然还是不自觉浮现出惊讶。

宁孤临才多大。

十八岁的年纪。

竟然能有如此深的修为。

顾西辞并不因为败给少年天才而恼怒,只是有几分疑惑,“这套功法,与郁岁的有几分相似。”

但回想起今日郁岁对裴湮出手时的场面,仔细品味,其中好像又有一丝不同。

就好像是。

郁岁在这套功法的基础上,又融合了其他的功法,更厉害了。

宁孤临知晓顾西辞潜意思。

便主动讲,“是弟子顿悟。”

“阁主并未曾教过我这些。”

顾西辞:“顿悟?”

这话说出去谁信?

倘若功法能够看几眼便顿悟……哪里有这种天才?

也不是没有。

裴湮就可以。

顾西辞沉默下来。

宁孤临索性解释的清楚了些,“你们相信前世今生吗?”

“……”

一片寂静。

还是掌门不忍宁孤临尴尬,才缓缓开口,“转世是有的,前世今生是不可能有的。”

记起前尘这种事是绝不可能的。

大家都只能活一世。

天道是要保持绝对公平的。

也就是所谓的,前世事前世了。

宁孤临提起和尚,试图反驳:“了之……”

掌门:“他应当有某种使命。”

宁孤临自信起来,“那我也有使命,我应当是天选之子。”

“……”

掌门闭闭眼,自我安慰,“自信是好事,自信是好事。”

宁孤临强调:“我不是盲目自信。”

他这个模样倒有几分刚拜入问天宗时的活泼。

掌门:“不盲目自信,也是好事。”

宁孤临:“……”

他是真的有感觉到前世今生,运转功时,朦朦胧胧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鹤寻云问:“你的前世是什么样的?”

宁孤临回想起零星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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