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起。”
魏庸的心脏被掏出来,扔到一旁跪地求饶的苏氏手中,空中的秃鹫闻到血肉的香味,俯冲下来,啄食血肉时,顺便叼走了苏氏的两只媚眼。
苏氏惨叫着求饶,楚韶不为所动,“苏贵妃,你当年让我娘在大雪天跪了两日两夜时,你可曾饶过她的命?”
他掏出手帕,擦拭匕首上的肮脏血迹。
风吹拂而来,楚韶衣裙干净如雪,而背后的秃鹫汇集成群,疯狂掠食着刑架上那具狰狞的新鲜尸体,顺便啄咬已经血肉模糊但还活着的苏氏。
岱钦在小坡那边呆呆地看着,不仅仅是他,连岱钦身边的武士都为楚韶的手段心惊。
此时,西南边传来庄严的钟声,岱钦回过神来,中溱新帝登基的吉时到了。
钟声响起时,正是溱宫中百官跪地朝见的时辰。
按照礼节,北游子民也需向中溱宫殿方向行臣服礼,既跪地,将脸贴在交叠的手上,以钟声为号,钟声停止时,北游子民再同中溱官员一同起身,结束行礼。
江东两边临着边境线,早年头铁的时候也跟中溱硬干过,无不碰得头破血流跪地讨饶,这几年他们学聪明了,无条件地做中溱最安分的臣服者,既不会像南岐那样惨烈灭国,也能享受安稳的太平日子。
到了岱钦这一代,更是将中溱视为老大哥,因此钟声响起时,他这个新王率先朝中溱的方向跪地行礼,诚意十足,所有的武士和子民也都随着王一起跪地。
辽阔的草原跪倒了一片臣服者,只有楚韶迎风而立,思及一年前在南岐行宫的三跪九叩,眸中淬冰。
岱钦悄悄伸手揪了揪楚韶的衣裙,“你为何不跪新帝?”
“我跪他?”楚轻煦屹立于钟声中,以天人之姿蔑视中溱的天子之威,“他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