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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能忍着了,必然要还击。”皇太后拿着一个软木锤子,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小腿,去了香山一趟,当日还不见得,这几日却突然酸痛了起来,这一日才找了一个锤子出来,自己打着自己的腿,安茜上来准备接过锤子,太后摆摆手,示意不用她来弄,“昔日叫左宗棠先按兵不动,倒是让俄罗斯人以为咱们软弱可欺了,越发得寸进尺了起来,俄罗斯人的脾气,我是最清楚的,他们是欺软怕硬,贪得无厌,从来不知道适可而止,浩罕国主时时上折子哭诉要复国,皇帝也只是好言宽慰,从来不说什么帮他复国的话,这事儿,原本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罢了,浩罕国,自己不懂事,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不打紧——只要俄罗斯人知道轻重,以夷播海为界,不要再来生事,就这样算了也不打紧,他们南下要多少土地,都和我没关系。可他们倒是好,永不知足,有了浩罕,还想着伊犁,嘿嘿,若是把xīn • jiāng送给他,他估计还要蒙古青海之地,如今刚好有了借口,有了理由,不愁不能用强硬的手段对付了。”
对面站着的是德龄,德龄依旧是干巴巴的样子,“这土尔扈特部之人来的蹊跷,这时候居然出现在了伊犁河……”德龄说了半句话,看了看太后的脸色,下半句话随即不说了。
太后微微一笑,“他们在那里,不算蹊跷。”
二十、欲加之罪(一)
“不蹊跷,”塞尚阿退了朝,回到了自己的府上,才坐下没多久,庆海就来拜访,下人上了茶,庆海此人熟稔诸藩的位置,土尔扈特部从来只是在伊犁以东放牧,怎么会远离伊犁,又靠近夷播海的地方出现呢?联想到去年土尔扈特部汗王——图穆德尔汗乃是皇帝钦点入朝,皇帝又赐了许多东西,庆海虽然隐隐约约知道什么,可也不能这样含糊做事,不然就容易和朝政的主流相违背了,所以这赶紧就来塞尚阿处问个究竟,听到庆海开口,塞尚阿笑眯眯的说道,“这事儿,我虽然没有听人讲过,到底也知道一点底细的,不蹊跷,正常的紧。”
“老大人的意思是,这件事儿不是土尔扈特部出事儿,就是别的部出事儿,横竖,反正要出事儿?”
塞尚阿笑而不语,“老弟您是太后驾前的红人,怎么还来问我这个外头的人呢。”
“太后撤帘之后,就不见外臣了,”庆海苦笑道,“我虽然有个女儿在宫里头,素日进宫的机会却是不多,到没有老哥哥您有福气了。”
塞尚阿微微一叹,“什么有福气,女儿的身子不好,龙胎都保不住,皇后娘娘也是一样,入宫这么两三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说到底,我也不是要自己家的有所生育,”塞尚阿如今眼界宽阔的很,“只是皇上还没孩子,到底是不对劲啊。”
“皇上春秋鼎盛,日后子嗣还怕没有?”庆海宽解道,“且不说老大人了,就丽贵太妃,时不时也要叫弟去城外灵验的送子观音处祭拜祷告呢。”
“不说这个了,”塞尚阿摆摆手,“还是谈正事吧,这次在xīn • jiāng的俄罗斯骑兵杀害土尔扈特部牧民的事儿发生了,朝中绝不会善罢甘休,就连恭亲王也无话可说,你也是瞧见了,”塞尚阿说道,“恭亲王说今年乃是太后圣寿,不宜大动干戈。皇上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