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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将军年轻有为,长相也是不输那劳什子鹿明茶,排第一才是理所应当,那些认为鹿明茶该当选边关第一美男的,我看都该换对招子了!”
因为街上听到的八卦,刘副将不忿了好些日子,时不时在她耳边,左嘀咕一句:“咱家将军骁勇神武,文武双全,一个能打一百个姓鹿的!”右嘟囔一句:“将军丰神俊逸,站如松坐如钟,一举一动都带风,哪是姓鹿的小身板能比的?”
言语越来越夸张,就差把她吹成天上的仙人,滤镜之厚,让戚束都臊得慌。那几日,听到刘副将的声音,戚束就浑身尴尬,恨不得扭头就走。
记忆一闪而过,回过神,瞟一眼鹿明茶,戚束略微感慨,不愧是公认的边关第一容貌,的确是极养眼的。
见鹿明茶坚持,戚束收回手,从另一旁拿过专门留出的烤肉和干粮:“肉是野兔肉,给你放在手边,饿了可以吃,有事叫我便可。”
鹿明茶点点头,看着戚束利索转身,坐到离他最近的火堆旁,长腿微展,上身就那么倚靠在墙壁,合上了眼。
戚束只闭目养神没有睡,内力深厚的好处之一便是精神充沛,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是可以的。
后半夜鹿明茶顺利退烧,没有了生命之虞,戚束算是放下心。
次日,队伍继续赶路,一队病伤员,队伍的行军速度并不快,原本预计一天的路程,隔日才回到西麓城。
朱烈被关押,东麓城暂无主将,战时由戚束暂时统帅负责军队调度,现下北疆王庭已灭,战争结束,只剩战后繁杂公务,戚束也就不便插手东麓城太多。
与北疆持续四年的战争终于在这场大雪中彻底落幕,覆灭北疆王庭的捷报快马加鞭朝着京城赶去,送上新年到来之际最好的贺礼。
不出意外,回京的圣旨很快便会下达。现在是十一月底,如果顺利的话,十二月归京,参加一场庆功宴,早点处理完琐事,或许能在除夕前回家。
唯一的麻烦就是辞官了罢,还是要多做些准备。
想到此,戚束喊来刘副将:“刘铁,再去城南药铺一趟,跟掌柜说一声,这次药量要重一些。”
吩咐完,将备好的钱袋丢给刘副将:“去吧,多抓几服。”
刘铁愣愣地接住掉进怀里的钱袋,看着戚束,脸上洋溢了几日的大胜喜悦倏忽消失,挂上了担忧,语气迟疑:“将军……您的病情……”
瞥见刘铁苦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仿佛天要塌了,戚束轻笑一声,打破沉凝的气氛:“想哪去了,和北疆的战争终于结束,我打算加重剂量,早些治好,毕竟要回家了总不能让家人担心。”
刘铁眼珠一斜,避开戚束的目光,没说话。戚束的寒毒之症已经断断续续治了两年,情况到底如何,身为她的亲随副将,他最是清楚不过。
身为西麓城主将,时常需要带兵作战,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身体有恙造成军心动摇,这半年来戚束按时服药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一直瞒着除了亲信以外的所有人,所有病痛都自己扛……将军即便再强大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
刘铁越想心里越闷,捏着钱袋,僵硬地对戚束行完一礼,抬手准备拿挂在墙上的麻布袋。为了不被人发现,他都是用麻布袋裹住药包带回来。
“不用拿它了。”戚束的声音兀的响起,止住了刘铁的动作。
“北疆战事已经结束,不必再遮掩了。”戚束面上带着淡笑,温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