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败露
“胡说八道!蚊香厂那么多人上班,怎么就偏偏她出了事,你们就是找借口也不找个好一点的,你是当我傻吗?”周婶子在梁虎说完的第一瞬间就跟着喊了出来。
梁虎“呵”了一声,“别人出没出事儿关老子屁事,反正她就是坏了身子,怎么了吧?”
“你们这是故意的!”周婶子也不傻,大约也能寻摸出他们的意思了,她气的直哆嗦,冲着彭明菊吼道:“彭明菊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说话,你要工作,我把工作让给你,你结婚了本该把家里的工作让出来,但我也还是让你继续上班,这些年,我有亏待过你吗,你居然骗我把秋月给你们找过来,啊?”
“你以前身子不好怀不了孕,是秋月帮你治好的,后来你又是流产又是怀孕的,也都是她给你看的,你这些年可没少麻烦她吧,她也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你倒好,反倒想要害她?还有部队这些年是怎么照顾你的?家属区的其他人又是怎么照顾你的?你疯了是吧?”
彭明菊依旧低着头没吭声,但是攥着被面的手指却收紧了。
周婶子见她这个样子就来气,又吼道:“你平时不是挺能嘚吧的吗?这个时候你怎么不说了,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些年我是缺你吃的还是短了你喝的,你要结婚,我给了你那么多钱还不够吗?这些年大家伙是怎么帮我们的你都给忘了是吧,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是吧?”
“我以前只当你性子别扭不听劝,又多少有些贪财,但想着你本性倒也不至于太坏,没想到你闷不吭声就敢干这样的事,你知不知道部队就在边上,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要骗秋月过来要钱,但你好好想想,你们这样真能要到钱吗?事情不可能不败露,到时候你们等下怎么收场,你就不怕部队把大部队开过来吗?”
周婶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你就别继续胡来,赶紧让秋月走,你要是想要钱,我那边还有一些,我再给你补一些,你现在又怀孕了,就算不为了学文想想,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要是你这个妈出事了,那这孩子将来咋办?谁给你养?”
最后的这句话倒是说到了彭明菊的心坎上了,一直跟一桩雕塑一样的她眼皮动了动。
梁虎就斜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瞥了屋里另外几个小流氓一眼,这才对着周婶子说:“瞧你说的,老话都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了我,那自然也要听我的。”
接收到梁虎的眼神的几个小混混纷纷吐掉嘴里面的瓜子皮,跟着吊儿郎当地站了起来,很快就堵在了门口。
梁虎撂下一直高抬着的腿,晃荡着往屋里面走。
周婶子下意识挡在江秋月的前面,皱眉瞪着他道:“你又想干啥?”
梁虎瞥了周婶子一眼,无所顾忌地从她身边走过,到了彭明菊的床边坐下,手隔着被子摸了摸彭明菊的肚子,说:“乖乖听话,别听那老东西忽悠,事都已经做了,可就没有后悔的地方了,等这件事了结了,老子就带你远走高飞,吃香的喝辣的。”
彭明菊这才跟着缓缓抬头,又慢慢冲着梁虎点了点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听你的。”
梁虎就撇过头看周婶子,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周婶子更气得不行,冲着彭明菊大吼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一个男人要真是为你好,能让你干出这样违法乱纪的事吗?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想一想!”
彭明菊又撇开了脑袋,不去看周婶子,也不和她说话。
江秋月见周婶子实在太激动,就按了按她的肩膀说:“没用的,她一直都是男人至上的性子,你劝不动的。”
顿了下,江秋月又指了一下其他几个堵门的小混混,才又说:“就算你能劝动她,这件事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别废口舌了。”
周婶子也见到了那几个小混混,顿时心里就更堵了。
江秋月把周婶子往后推了推,示意她照顾好一起跟着过来的钱学文,这才正面对上梁虎说:“你们骗我过来,就别扯什么蚊香中毒要赔偿了,这不可能是真的,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江秋月身后的周婶子倏然一惊,正要开口但又想到江秋月刚刚已经让她不要再多做什么,干脆紧了紧攥着钱学文的手,等着看江秋月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梁虎见江秋月到现在居然也不紧张,站起来“啪啪啪”鼓掌,说:“不愧是医生,就是比较冷静细心,我也不和你来虚的,早就听说江医生制药开药手段一绝,听说不管是蚊香还是那个霞飞的洗发水都是你弄出来的,还在家属区弄了药厂,赚了不少大钱,所以我们就想请江医生和我们走一趟的,帮帮忙把方子给写下来,好让我们大家伙一起发财。”
果然不出江秋月所料,只不过发财是假,要药方是真。
这背后就容易让人深思了。
不过江秋月奇怪的是这个梁虎之前一直表现平平,怎么忽然就这么暴露了。
装病骗她过来这个计划简直漏洞百出,部队不可能不发现。
江秋月就说:“我要是不给你呢?”
梁虎冲着门外的几个人摆了一下脑袋,“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请我兄弟们帮江医生你写了。”
门口那几个人就挤了进来,很快就围在了江秋月的面前。
梁虎有恃无恐道:“江医生,我这些兄弟都粗手粗脚的,万一不小心伤着或者碰着江医生哪儿不该碰的了,我可不敢保证。”
周婶子在后面抱着钱学文直哆嗦,色厉内荏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梁虎皱眉瞪过去,“老太婆,没你的事儿,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江秋月也看了周婶子一眼,示意她冷静,这才对着梁虎说:“我写了方子给你,你就会放我们走吗?”
梁虎点头,“当然,我们只想要方子。”
江秋月就说:“你们就不怕我给的是假的?”
梁虎“哦”了一声,“怕啊,所以到时候还要麻烦江医生先跟我们走一趟,给我们实验一下真假,要是没问题,我们再放了你。”
江秋月心底冷笑,这话说给鬼,鬼都不信。
她倒不是怕眼前这几个小混混,就是要在这里动手的话,难免要被周婶子她们看见,回头这件事肯定要报到部队,到时候不好解释她哪儿来的身手。
只是眼下还是上午,许从周一般都是下午下班才回家,这会儿肯定不会突然冒出来说接她回家。
再者眼下这一场闹的有些突然,谁都没想到彭明菊能干出这种事,也没料到梁虎这个混混的皮下还藏了另外一副面孔,所以一时半会儿恐怕没人知道这里出事了,她还是得自救。
江秋月就说:“你们这个计划一点也不缜密,我和周婶子出来很多人都知道,我要是一直不回去,肯定有人会发现不对劲,然后联系我丈夫,部队到时候就知道了,肯定会找人,你们就不怕跑不掉吗?”
“这就不需要江医生替我们担心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们小混混自然也有小混混的道。”梁虎说完就催促道:“江医生还是快点写吧,不然再拖下去,我不保证我不着急但我这些兄弟不急。”
江秋月并没有被威胁到,而是继续说:“既然都要我跟着走一趟,那为什么还要我提前写,你们就不怕万一待会儿就来人吗?”
“这就不是江医生替我们担心的了,”梁虎从屋里面翻出纸和笔放到江秋月的面前,“快点写吧,别想再耽搁时间了,这个点,不会有人发现的,我也研究过,你丈夫一般也只会在他自己下班后才会去接你下班,你再拖也没用,现在距离他下班还早着呢。”
江秋月深深地看了梁虎一眼,拿起了纸笔。
梁虎几个人见状,立马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她写的到底是啥。
周婶子骤然从后面窜出来,一把拽住了江秋月的胳膊说:“不能写给他们,他们肯定不是为了赚钱,这几个人胆子这么大,连军属都敢动,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说不定就是敌,特分子,你的那些方子可都是国家和人民的财富,不能给这些混蛋!”
江秋月何尝没想到,她正欲开口要劝周婶子冷静,边上一个光头就一把薅住了周婶子的衣领说:“老不死的,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是吧,我可以成全你!”
“你就是要弄死我我也要说,秋月你千万不能写给他们!”周婶子丝毫不怕。
“你……”那光头的拳头骤然捏紧,江秋月“啪”一下把手中的笔贯在桌子上,开口打断说:“别对其他人动手,不然你们一个方子也别想要!”
光头脸上凶光乍显,梁虎冲他使了个眼色,光头这才不爽地松手,还忍不住点了点周婶子说:“老不死的,给我等着!”
周婶子别的方面都好说话的紧,但是这个时候的态度却格外的强硬,依旧对着江秋月悍然道:“不能写给他们,他们得到这些方子后回头肯定给弄到国外去,那是出卖国家,秋月你可不能犯傻!”
“你……”那光头又想要动手了,结果梁虎倏然踢了一脚凳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周婶子这才发现钱学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彭明菊抱在了怀里,梁虎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脖子。
周婶子瞬间钉在了原地,嘴张张合合了半天,才磕吧道:“你……你想干什么?”
梁虎瞥过来说:“闭嘴,懂?”
周婶子见钱学文瑟缩地靠在彭明菊的怀里,两眼憋着泪,连哭都不敢露出声音,顿时心痛的像是被人用棍子搅着一样。
她的脑袋也懵懵的,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场面。
好半响,她才勉强找回自己声音,沙哑着道:“彭明菊,学文可是你儿子,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儿子!”
彭明菊低着头用力抱了抱钱学文,第一次开口回应周婶子说:“只要你老实点,别一直和阿虎对着干,学文就不会有事的。”
周婶子只觉得自己像是当场被人一榔头打在了脑袋上,她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的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双手攥紧胸前的衣裳大口喘息,就像是被困浅滩的游鱼,没有水的滋养,马上就要枯竭了。
江秋月怕周婶子出事,赶紧过去在她身上捶了两下,抚着她的胸口给她顺气。
“作孽啊!作孽啊!”
好半响,江秋月才听见周婶子捂着胸口哭,她张了张嘴,“没事,我给他们方子就是了。”
周婶子一把抓住了江秋月的手腕,张嘴半响,再也说不出不能给的话。
她这一身经历坎坷。
早年的时候,她家在奉天。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生活富裕,还能让她读书。
只是后来战乱,她跟随父母奉天逃难,一路颠沛,父母先后去世,她也差点没了命,幸好被人给救了。醒来后她才知道救自己的那些人居然是一个寨子的土匪。
她原本很害怕,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发现那些人其实就是表面凶悍,心里却都很善良。
那时候她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思来想去,最终就嫁给了当时救她的那个人,也就是明光他爸。
再后来,战争打到当地,寨子里的男人都出去帮忙打仗,却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城破了,小鬼子闯了进来,她又不得不和其他人一样带着明光逃命,一直到解放后,生活才算稍稍安稳下来。
再后来,明光长大了,跑到部队来当兵,还越干越好,也娶了媳妇,她原本以为日子终于有盼头了,可没想到头先那个儿媳妇到底没躲过生产这道门槛。
她又千摸万寻地给明光找了第二个媳妇,心想彭明菊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人也不是多爽利,但是她看着身体好,应该能多陪儿子几年,可她没料到选来选去结果选了这么一个东西!
她早年丧父,中年丧夫,老了丧子,如今就连最后一个小孙子都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学文可是她彭明菊亲儿子啊,她怎么就舍得啊!
多年的经历让她明白只有国家强大了,她们这些普通人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她的家人都是因为战乱出的事,她丈夫和儿子都死在战场上。
她有多恨那些害得国家不安稳的,就有多不想让他们得到任何的好处,可学文是她唯一的孙子,他要是也出事了,她要怎么活啊!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江秋月见周婶子不停地捶着胸口掉眼泪,又替她顺了顺气,小声说:“放心,没事儿的。”
周婶子哑着嗓子摇头。
理智告诉她,梁虎这些人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那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江秋月什么都不写才是最好的,但她现在真的说不出来了。
江秋月也不能这时候和周婶子说自己有办法收拾梁虎他们一行,只是不能太露痕迹,只能又拍了拍周婶子的胸口。
梁虎急了,又踢了一脚凳子说:“快点,再磨蹭下去,我不保证我还有耐心!”
周婶子的眼泪又在掉,江秋月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去写。
没多久,她停下笔,把写满了字的纸推到了对面。
光头的脾气急,第一个就扯过来赶紧递给了梁虎。
梁虎低头看了一会儿,才对江秋月说:“江医生没故意写假方子糊弄我吧?”
江秋月就说:“方子不是假的,但是不全。”
梁虎骤然皱眉,“你什么意思?”
江秋月看了一下周婶子他们说:“你不是要我写了方子后还要跟你们走一趟吗,我和你们走,你们把周婶子还有钱学文放了。”
梁虎气笑了,“你以为你能和我谈条件?”
江秋月就说:“那大不了一拍两散,你杀了我们三个。”
“你……”梁虎被江秋月卡住,好半响才阴恻恻道:“江医生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保证你没事,你要是敢和我对着干,我这些兄弟可不是吃素的,我想江医生你肯定不想试一试,你说呢?”
江秋月丝毫不惧,“你也知道我是医生,我要是想死,多的是办法,你试试看。”
威胁了一句,江秋月又稍稍放软了态度说:“更何况你带着他俩有什么用,老的老,小的小,走路慢不说,万一不小心弄出个动静,到那时,你们可就跑不掉了,再说你们还要带着一个怀孕的彭明菊,确定还有空管他们两个吗?”
“我可以杀了他们!”梁虎冷笑道。
江秋月就道:“那你们就捅了马蜂窝了,先不说我肯定不会再把剩下的方子给你们,周婶子他们是烈士家属,你试试看要是部队看见他们出事,到时候会不会全员出动包围你们,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逃。”
“别告诉我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其实就没想过活下去,那样你们就不会问我要方子了。”江秋月又说。
梁虎冷笑,但其实心里认同江秋月这句话的。
他一开始也没想过shā • rén。
shā • rén和绑人的后果可是不一样的。
但他真的不爽被江秋月这样拿捏住。
可是时间不等人,真的不能再拖了。
梁虎咬了咬牙,起身把钱学文从彭明菊怀里提溜出来甩到周婶子的身上,又对其他人说:“找绳子和抹布过来。”
周婶子被甩过来的钱学文撞了个趔趄,还是江秋月扶了她一把,她才没能摔倒。
周婶子一时间也顾不上钱学文怎样,一把拽住了江秋月的手腕,冲她摇头说:“不行,你不能和他们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江秋月摇头,“放心,我肯定没事。”
光头已经拿了绳子过来,动作十分粗鲁地拽过周婶子,飞快地将她和钱学文绑了起来还堵住了嘴。
“老大,放哪儿啊?”
梁虎往柜子里一指,“丢里面,关好了,别让他们出来。”
光头依言将周婶子他们丢进去,而后才对着梁虎道:“老大,好了。”
梁虎这才对着江秋月说:“江医生,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这回你没别的要求了吧?”
江秋月没理他,梁虎似乎也不指望江秋月理他,而是飞快地指挥其他人帮忙收拾东西,也把一直躺在床上的彭明菊喊了下来。
没多久,他的那些同伙小混混就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了。
紧接着,江秋月就被他们带到后面的院子里一个明显就是地窖的地方。
光头他们先下去,紧接着彭明菊也被接了下去。
“江医生,到你了。”梁虎说。
江秋月最后看了一眼关着周婶子和钱学文的屋子,怀疑道:“你不会偷偷对周婶子他们动手吧?”
梁虎就说:“放心,你也说了shā • rén和绑人不一样,我还想平平安安出去呢。”
江秋月又看了一眼自己一路丢下的药材种子,这才跟着下去。
梁虎也紧接着下来了,又和其他人一起赶紧把地窖从里面关上,然后那些小混混就开始刨墙。
江秋月还注意到梁虎从地窖里面翻出来很多的药材。
见江秋月看向自己,梁虎就朝着她示意道:“江医生,你看东西我们早就都给你备好了,不止这里有,我们要去的地方也有,总能等到江医生你配出最对的药方的那时候。”
江秋月挑眉,看来他们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这要是换成另外一个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也没有任何武力值的,说不定还真能被他们轻易得逞。
江秋月走过去随手拿起药材检查了一番,这堆几乎包含了市面上所有的药材,而且还都是品相很好的那种。
她说:“看来你们早就把目标瞄准在我身上了,我很好奇啊,你在这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也不能说没机会动手,为什么偏偏等到现在?”
梁虎就说:“这个江医生就不需要知道了,你要是这会儿觉得闲得慌的话,可以先用这些做点出来让我们比一下,要是能对的上,也不需要你和我们走一趟了,你觉得呢?”
江秋月挑眉,“那些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好的,最起码要好几天呢,你确定这里足够安全吗?”
“那还是算了。”梁虎说着就要继续收拾药材。
江秋月跟着看了看梁虎找出来的那些药材,很快心里就有数了。
没多久,墙就被砸通,就露出了墙后面的真面目。
江秋月借着燃起的火把注意到这是一条看不见头的通道,四周内壁的泥土都干燥了,不像是新挖的。
她侧眸看了一眼梁虎几个,实在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能藏挺长时间,就连许从周之前查他们都没查出来什么。
梁虎他们背后肯定还有人,江秋月有些迟疑是现在就动手收拾了他们,还是再等一等,看看他们到底要带她去哪儿。
梁虎已经把药材收拾好了,见状就催着赶紧走。
江秋月就说:“你这条密道看着隐秘,但只要部队追过来,肯定能发现这里,你不怕部队追上来吗?”
梁虎“呵”了一声,“那也得部队能追的过来。”
江秋月就说:“你未免也太自大了,部队那么多人,就算你这里地形再复杂也能给你推平了。”
“费什么话,赶紧走。”梁虎不愉,“就算部队有能耐追上来又怎样,那会儿老子早就跑了,他们还能跑出国抓我不成!”
江秋月皱眉,果然和国外的人有关系。
江秋月借着火光看了一下手表,她跟着周婶子过来的时候是十点左右,现在都十一点多了。
江秋月想着家里面的斯颐还有许从周,江秋月实在怕他们担心,就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一个部队绝对不会找到的地方。”梁虎见江秋月一直不动,就过来推她,嘴上还说道:“你该不会怕了吧,刚才看你在上面那样,我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呢!”
江秋月就说:“我不是胆子大,我只是不想陪你们玩儿了。”
“什么?”梁虎觉得自己没听明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你刚才说啥?”
回应梁虎的是骤然出现的一片绿色,他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倏然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紧紧裹住,动都动不了。
不止梁虎,其他人也是一样。
江秋月看着眼前的几个绿色的大茧子,想到之前梁虎在屋里各种威胁她,而且还是那种暗含性的威胁,心里的那口气就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