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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当他还是一个正常Omega的时候,孩子哭了,他能立刻用浓郁的信息素安抚她。而现在,他只能耗上几十倍的时间,等着恒定浓度的信息素一丝一缕飘散出来,慢慢地浸浴孩子。
好在铃兰与他极亲,只闻到一点点味道就够了。
见孩子终于舒展开了眉头,何岸才放心下来,吻了吻她,为她掖好小毯子,悄悄离开了卧室。
出门右转是戴逍与程修的房间,再往右走一段,就是客栈的公共大客厅。
客厅约莫四十平米,沙发、书柜、电视一应俱全,正中铺了一块巨大的地中海平织地毯,摆了一柜子有意思的艺术品:竹编衣篓、炻瓷花瓶、多肉小绿植、镀银猛犸象、气鼓鼓的河豚家族……再加上一墙出自戴逍之手的摄影原片,装饰得别有一番情调。
夜晚,这儿是来自天南海北的客人们聊天、喝茶、看电视的地方。白天客人出了门,这儿无人光顾,冷冷清清,只有程修一个人在柜台后边呵欠连天地算着账。
“我来吧。”
在程修一头撞上桌板之前,何岸叫醒了他。
程修的瞌睡虫一秒钟溜得精光,迅速往旁边挪开几步,给何岸让出了一条进柜台的路。
何岸便接了他的活,翻一翻账本,娴熟地敲起了键盘。
这就轮到程修困惑了。
他连安慰的腹稿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何岸回来派用场。现在一瞧,何岸波澜不惊的,倒比他这个局外人还淡定,只有眼角隐约透着一抹微红,湿湿的,说是残泪吧,也像被风吹的。
程修拿捏不准,又按捺不住八卦之心,靠在柜台边,一会儿琢磨何岸的表情,一会儿探头探脑往外看。
“……你问吧。”
何岸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他有点不好意思,耳语般小声问:“郑飞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