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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当证据用吧,能说明什么呢?光盘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心里暗自嘀咕,想
陈杰早死了,这东西哪来的?如果是他生前备了份,又何必到我家大闹?如果不是
他,又会是谁?
方伟说你还挺能装,告诉你吧,这事不大,不过领导挺关注,你是不是得罪谁
了?说着揉揉手里的空烟盒,打发叶鸿亮下楼买烟,我赶紧识趣掏了一万块让他下
去。方伟忽地凑过来:“你他妈傻呀?知不知道电话被监听了?真他妈愚蠢!混了
那么多年,就为了这么个小丫头,值得吗?”我大惑不解,想江湖最忌交浅言深,
认识还不到一天,我又是阶下囚,他怎么敢说这话?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你说这
事怎么办?”他说我肯定不会难为你,本子我不管,只要把光盘的事情交代清楚
了,以后就看你跟法院的关系。我暗自警惕,琢磨了半天,一指我的旅行包:“那
包里有30多万,现在就咱们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让我打个电话就行,你听
着,我肯定不说别的,只是通知律师。”他摇摇头:“我虽然不是清官,但这钱还真
不敢拿。电话吧,肯定会让你打,但现在不行,小家伙一会儿就上来了,你这不是
害我吗?”我望他一眼,想江湖行走最怕笑里藏刀,这厮肯定没安好心,被捕之后
找律师本是人权,现在他不收钱也不让打电话,分明是想整我。
原谅我红尘颠倒32慕容雪村
2008-12-1622:15
一进监狱我就领教了董葫芦的“照顾”。
我关押的七仓一共有七八条汉子,我有点紧张,作了个揖,一个扁头汉子腾地
跳下,劈面就是一掌:“我去你妈的!谁他妈跟你是兄弟?按规矩,你要叫我爹。”
我大怒,翻眼瞪他,光头猛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cāo • nǐ妈还敢瞪我!你叫
不叫?叫不叫?!”我怒不可遏,一掌把他推开,仓里轰地大乱,扁头看我一副拼
命的架势,知道不好惹,扭头问铺上的一个矮子:“董哥,这怎么办?”矮子缓缓站
起,身上的外套斜披着,一副千军万马指挥若定的派头:“按规矩办,给他放放
血!“两个家伙应声站起,我被几个人死死摁住,一顿暴打,感觉五脏六腑全碎了。
肖丽送来了铺盖,有两床被子、一个枕头、一条雪白的床单,她是个仔细人,
牙刷牙膏全是新的,还有一双咖啡色的棉拖鞋,是我平日穿的。犯人们齐刷刷地瞪
着我,眼神如同利锥,我如坐针毡,浑身肌肉突突乱颤,心想这次恐怕真的完了,
估计活不到明天了。
我生平饶有智计,在那夜也是一筹莫展,照例是挨打,只是这次更是招招往死
里打,到最后是幸亏刘元昌大喊“打死人了”,接着又是姓汤的瘦子带着武警闯了进
来,救了我,董葫芦被他拿牛皮绳上上下下捆了个死,正是江湖上最狠的八马攒蹄
捆绑术。瘦子雷霆大发,见人就打,仓里很多人都见了血。最后指派黑三管仓,说
再给我出乱子,我扒了你们的皮!众犯人个个面如土色,没一个敢出声。
夜色渐深,发现肖丽送来的被子里有东西,就缝在被子边上。我心里一动,用
牙一点点撕开。肖丽很聪明,在被子里缝了一封信,我蒙着头,借着微弱的灯光轻
轻展开。
“……你走之前,我也是一夜没睡,听着你在外面长吁短叹,我一直在心里劝自
己:既然他不告诉你,你就装糊涂算了,让他无牵无挂地走。没想最后还是装不下
去了。我不是故意想让你难受,只是太舍不得。我知道你给我转过两次钱,第一次
没什么,那是我应得的。但第二次,亲爱的,哪怕只有一分钱,我也会感激你的恩
情……你是个好人,今天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苦。”
周卫东来看我了,带了一句话,说胡主任托我转告你:吃好睡好,什么都不用
想,要是检察院提审,一句明白话别说,先应付着,最多三天,一定让你出去。我
长吁了一口气。
在曹溪看守所关了三天,我像是换了一个人。头发剃光了,身上穿着土黄色的
囚服,看上去就像首阳寺的和尚。这几年听海亮讲过不少丛林公案,开始我觉得其
中大有深意,后来觉得被秃驴骗了,现在想想,也许冥冥中真的有定数,你怎么活
就得怎么死,种下什么,就得收获什么。
年关近了,街上不时能听见鞭炮声,外面的世界一定热闹非凡,高墙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