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即将陨落的圣人。
左有八戒扶持右有悟净捧托。
孙行者在后面牵了龙马半云半雾相跟。
头直上又有木叉拥护。
那师父才飘然稳渡流沙河界。
浪静风平过弱河。
真个也如飞似箭。
不多时身登彼岸。
得脱洪波又不拖泥带水。
幸喜脚干手燥清净无为。
师徒们脚踏实地。
那木叉按祥云收了葫芦。
又只见那骷髅一时解化作九股阴风寂然不见。
三藏拜谢了木叉顶礼了菩萨。
奉法西来道路赊.
秋风淅淅落霜花。
乖猿牢锁绳休解。
劣马勤兜鞭莫加。
木母金公原自合。
黄婆赤子本无差。
咬开铁弹真消息。
般若波罗到彼家。
这回书盖言取经之道。
不离乎一身务本之道也。
却说他师徒四众了悟真如。
顿开尘锁自跳出性海流沙。
浑无挂碍。
径投大路西来。
历遍了青山绿水。
看不尽野草闲花。
真个也光阴迅速值九秋。
但见了些枫叶满山红黄花耐晚风。
老蝉吟渐懒愁蟋思无穷。
荷破青绔扇橙香金弹丛。
可怜数行雁点点远排空。
正走处。
不觉天晚。
徒弟如今天色又晚却往那里安歇?
师父说话差了出家人餐风宿水。
卧月眠霜随处是家。
又问那里安歇何也、
哥啊你只知道你走路轻省。
那里管别人累坠?
自过了流沙河这一向爬山过岭。
身挑着重担。
老大难挨也!
须是寻个人家一则化些茶饭。
二则养养精神。
才是个道理。
你这般言语。
似有报怨之心。
还象在高老庄。
倚懒不求福的自在恐不能也。
既是秉正沙门。
须是要吃辛受苦才做得徒弟哩。
“哥哥你看这担行李多重?”
“兄弟自从有了你与沙僧我又不曾挑着那知多重?”
哥啊你看看数儿么。
四片黄藤蔑。
长短八条绳。
又要防阴雨。
毡包三四层。
匾担还愁滑两头钉上钉。
铜镶铁打九环杖。
篾丝藤缠大斗篷。
似这般许多行李。
难为老猪一个逐日家担着走。
偏你跟师父做徒弟。
拿我做长工!
行者笑道:“呆子你和谁说哩?”
“哥哥与你说哩。”
“错和我说了老孙只管师父好歹。”
你与沙僧专管行李马匹。
但若怠慢了些儿。
孤拐上先是一顿粗棍!
“哥啊不要说打打就是以力欺人。
我晓得你的尊性高傲。
你是定不肯挑。
但师父骑的马。
那般高大肥盛。
只驮着老和尚一个。
教他带几件儿。
也是弟兄之情。
你说他是马哩。
他不是凡马。
本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
唤名龙马三太子。
只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
被他父亲告了忤逆身犯天条。
多亏观音菩萨救了他的性命。
他在那鹰愁陡涧。
久等师父又幸得菩萨亲临。
却将他退鳞去角摘了项下珠。
才变做这匹马愿驮师父往西天拜佛。
这个都是各人的功果你莫攀他。
那沙僧闻言道“哥哥真个是龙么?”
“是龙。”
“哥啊我闻得古人云龙能喷云嗳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