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叶参谋的幸福生活
“只要还是70C,其他的我都能接受。”
“叶正宸!”她气得双颊涨红,小拳头狠狠地握紧,“无耻不是你的错,可你能不能掩饰一下你的无耻?!”
他也不顾街上有多少人在看,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扯入怀中。
“我在任何人面前都需要掩饰,唯独在你面前,从来不需要。”
Action2
叶正宸带她回了家,但不是她的家,而是她的隔壁。
看见他拿钥匙旋开隔壁的房门,她大惑不解:“你怎么有李医生家的钥匙?”
“是我的家。”
房门打开,午后的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射进来,映得满室朦胧,她
未及出口的“为什么”咽了下去。
还是简洁的木质板床,极具沧桑感的橡木色床头,床上铺着浅绿色的被褥,被子没有叠起,平整地铺在床上,不见一丝褶皱和污痕。
还是同色系的书桌,桌上只有一台苹果的笔记本电脑和几本医学书。
她看向洗手间,他的洗漱用具还是整齐地摆放在洗手池旁边。
她难以置信地走到桌前,指尖触摸着桌面,熟悉的粗糙感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身处梦境,美好得有些虚幻。
蓦地,一行字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师兄,我爱你!”
窗帘被风吹乱,落地的玻璃拉门被光线切割成一片片的金色,灿若繁星。
她仿佛清晰地看到,她离开日本的前一夜,她的胸口撕心裂肺地疼,疼得她指甲一下下抠着桌面,抠了一晚上。
第一缕晨光照进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藏在心底的那句话已经刻在桌上,无法抹去:“师兄,我爱你!”
“这些东西……”
“是我从日本运回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还想住你隔壁。”
她紧紧地抱住他,手臂环着他刚劲的腰,湿润的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胸口上。
“叶正宸,我爱你!”
他垂首,深深地吻上她,动作带着极致的温柔。
她真傻,竟然会怀疑他们的感情。
时间会变,他们也会变,可只要他们的感情没变,一切还可以从头再来。
Action3
午后,难得宁谧。
楼下的花园里不知何时种上了几棵粗大的树,无花也无叶,她认得那树干,是樱花树。
他们十分难得地站在阳台上聊着天。
他们聊起了冯哥和冯嫂,聊起了凌凌和她的教授老公,也聊起了秦雪,他说,她还留在日本,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不打算再回来。
他们还聊起了她的课题。提起BacillusAnthraci,薄冰忽然想起什么:“你当初对我那么好,是不是为了调查藤井教授的细菌研究?”
叶正宸冷哼一声:“嘁,我若是真想从你那里探听点什么,根本不用费心讨好你,进你的房间查查你的电脑资料就什么都知道了。”
“嗯?你的意思是,你进过我的房间?”
“今天风有点大……”
“你偷看我的隐私没有?说实话!”
“没有……嗯,我只看见你的电脑里存了好多军人的照片。你是不是每天晚上睡不着,都想着怎么解军装的——”
她捂住他的嘴:“不许再说了。”
“没关系,从今以后,我每天都让你帮我解扣子……唔,唔……”
Action4
夜色惑人。
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夜。
她终于是他的了。
他不必担心上级反对,不必担心喻茵揭穿他精心编织的谎言,也不必担心没有他守护的她,会因为心灰意懒投向别人的怀抱,更不必担心她的心中记挂着另一个男人……
只要他想,他可以为所欲为。
她总骂他“sè • láng”,骂他无耻又不知掩饰。其实,在认识她之前,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好色的男人,甚至于,在他眼中,那些所谓的绝色美女与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没有本质区别。可自从她出现,她的单纯可爱和俏
皮,尤其是她涨红着脸骂他“sè • láng”,然后迫不及待逃之夭夭的身影,让他莫名地产生了邪念。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迷上了逗她,每次一见她被逗得面红心跳却眉梢染笑的神情,他就有种强烈的满足感。
数不清多少次,他将她推上天堂,她让他享尽人间最美的景致……
被快感麻痹的神经渐渐恢复知觉,他搂着她,眷恋地亲吻着,本想再温存一阵,她却忽然跪坐起来,扯过惨不忍睹的护士服遮住胸前的丰盈,拿笔在墙上画上一个“一”字,然后她忽然想起什么,仔细计算了一阵,把“正”字补全,又多写了一个。
他憋不住笑出来:“你倒是记得挺清楚。”
“当然。”她回眸,冲他展眉一笑,“次次刻骨铭心……”
好久没见她真正展眉一笑了,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灵动,也让他心中滚烫。
他将她拦腰抱回怀中,托起她的脸。
借着淡淡的月光,他的指尖抚过眷恋多年的绯色脸颊。她还是那么美,柔软的唇瓣因激吻充盈着鲜红,比黑玉还要润泽的黑眸蒙上了浓郁的情欲,还有那玲珑的线条,在半解的衣衫下,总让他想去贴合,密不可分地贴合……
“丫头,我好久没见你笑了。”
“好久?”
“嗯……”他垂首,堵住她未及出口的问题。
他说过,会让她把“正”字写满整面墙,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Action5
她睡了,面容比夜色更静谧,更温柔。
他小心地为她脱下身上残留的衣物,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容。即使睡着,她的眼角眉梢仍凝着化不开的清冷,这种清冷总会在他稍不留神时刺痛他,真的很疼。
她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三年没见面了,我可能变了,不是你记忆中那个‘丫头’了……”
他不仅想过,回国那天,站在橱窗外看着她时,他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她不再是那个站在阳台上慵懒地伸着懒腰,笑着对他说“早上好”的丫头了,她的笑冷若冰霜,眉间隐约刻着四个字——心如死灰。
她的心已经死了。
他自以为是的善意欺骗,他无可奈何的隐瞒,亲手毁了他最爱的女人。
她的爱干涸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她。别说她已是没心的空壳,就算她是个植物人,他也要她。
因为他的心还没死,他的爱还没干涸……
Action6
清晨,叶太太费尽气力,终于把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挪开,从他身下爬出来,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上班。
她刚在更衣室换了白大褂出来,正好遇上刘医生经过。
“小薄,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发喜糖啊?”
她愣了一下:“你知道我结婚了?”
“咱们全院都知道了。”刘医生看看她泛黑的眼圈,笑得更暧昧,“前天你男朋友部队的领导给咱们主任打电话,说你们要结婚,让主任给你一天假期。”
“前天?”
“是啊,听说他是个参谋长,不错哦。”
她恍然醒悟,521的巧合、顺便路过、刚好闲着没事儿……都是他的精心筹谋。
迎着晨光,她笑弯了眉眼,只可惜他没有看到。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他迟早会看到。
Action7
午休时间,一向敬业的薄医生早早收拾好东西,眼睛不时往走廊尽头瞄。
一阵急促的轮子声响起,医生、护士推着一位病人匆匆向急救室跑去,年轻的男人跟在后面,脚步不稳。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整个人僵住了。
因为那个年轻的男人是印钟添。
第四季新婚
Action1
洁白的走廊,雪白的灯光,让每一个细节都彻底暴露。
印钟添慌乱地追问着陈医生,没了沉稳,没了条理,和所有的病人家属一样,慌张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希望有人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陈医生根本无暇回答,嘱咐护士马上通知手术室做准备。
到了急救室门口,护士递给他一张纸,声音例行公事一般平静:“家属签字。”
听见“家属”两个字,薄冰立刻几步冲上去,推开挡住她视线的护士。
虽然她已经猜到,可是亲眼看到一向很疼她的印伯伯躺在担架上,面色灰白,身体僵直,她还是惊得呆住了。
“印伯伯?”她低声呼唤,想确定他是否还有意识,可他没有任何反应。
她捏了捏他紧握的拳,他的手指僵硬而冰凉。
陈医生简短地陈述了一下病情:“是脑出血,意识已经模糊,生命体征衰竭……”
说完,陈医生匆匆进了急救室,门紧紧地闭上了。
急救室外的红灯亮了起来。
在病人眼中,那盏灯掌控在医生手中,然而每个医生都知道,那盏灯,其实掌控在命运手中。
许多事,人无力去改变。
Action2
曾经的青梅竹马,只差一步就要步入结婚礼堂的恋人,此刻站在洁白的走廊两端,像是站在世界的两极。
她记不清有多少次,她也这样和印钟添站在急诊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她的爸爸。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焦急拖得无比漫长。
印钟添总会站在她身边,安慰她说:“薄叔叔一定不会有事,他救过那么多人的命,吉人自有天相……”
那时候,白炽灯勾勒出他沉稳的面容,她以为他的沉稳能承载所有的灾难。
现在,她看着他坐在长椅上,十指深深地埋入凌乱的头发中,手指的骨节微微泛白,连每一次呼吸都很艰难,她才知道,他远比她想象的脆弱。
她走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印钟添腾一下站起来,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她几乎能听见指骨摩擦的咯咯声,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你跟我说实话,我爸爸的病……”他声音颤抖,没有说下去。
“你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
“真的?”
“真的。”除了善意的谎言,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安慰他。
毕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不爱他,但那份感情绝对不比爱轻。
几个午休的医护人员从走廊经过,看见他们,脚步慢了下来。从他们
身边经过后,刚走出几米,这群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尽管他们压低了声音,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男人是薄医生以前的未婚夫吧?”
“是啊!我听说薄医生昨天刚结婚,嫁了个军人。”
“我也是这么听说的……”
薄冰深深地吐了口气,抽回手,刻意与印钟添拉开一步的距离。她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可她总要顾及叶正宸的感受。
印钟添似乎也听见了,脸色越发黯淡。
“别担心,我进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她说。
印钟添急忙点头:“好。”
她走到急救室门口,正想推门进去,视线无意间落在楼梯口一侧的地面上。
明亮的白炽灯将颀长的人影映照在地面上,看不清脸庞,只能依稀看见轮廓。
虽然只是轮廓,她也能辨出是谁。
她猛然抬头,叶正宸在那里对着她静静地微笑,还是傲然dú • lì的英挺身姿,还是那种让人炫目的微笑。
“你……”
他扫了一眼印钟添的方向:“需要帮忙吗?”
她摇头。
“嗯,去忙吧。”
Action3
印钟添的父亲被直接从急救室送去了手术室,手术是神经外科的王主任亲自操刀,经历了漫长的三个小时才脱离生命危险。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出来告知了印钟添。
手术室外,除了印钟添和印伯母,她的父母也赶来了,急得在手术室
外团团转。
一见她出来,薄妈妈急忙扯住她:“小冰啊,你印伯父没事了,是不是?”
“是,手术很成功,印伯伯很快就会被送去重症监护室。”
“那就好。”
“印伯父可能要晚点才醒,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钟添照顾就行了。”
好容易将三个倔强的老人劝了回去,印钟添陪在监护室,她也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办公室。
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盒包装精美的西点。她满心好奇地打开,玫瑰形的提拉米苏散发着诱人的浓香。她忽然记起,她第一次吃提拉米苏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正和叶正宸暧昧着。有一次,她只忙着培养细菌,忘了时间,等到写完观察报告出来,午餐时间已经过了。
人一饿就特没骨气,她捂着肚子仰天长叹:“现在谁要给我口吃的,让我以身相许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