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巴黎(四)
陈昼仁说:“松开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江晚橘舍不得,她松开一点点,半晌,说:“我梦到你要走了。”
“胡说,”陈昼仁反手拍着她的背,“我哪儿都不去。”
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可是梦境并不如此,江晚橘总是做一些对方忽然离开的梦,或者是在人流攒动的时候突然松开她的手,或者忽然上车离开,江晚橘记得自己在梦里疯狂地追啊追,两条腿都软了,却仍旧触碰不到他。
光着脚跑步的人追不上豪车。
恢复工作的那天,江晚橘继续回去工作,她仍旧住在自己的公寓里。陈昼仁搬过来,晚上带一些晚餐给她,更多的时候,是陈昼仁带她去高档餐厅吃饭,住酒店中——因为江晚橘租住的老旧公寓中隔音效果并不好,而江晚橘做不到像室友一样可以放声吟唱。
江晚橘和陈昼仁的第一次激烈冲突就发生在这时候。
事情的导火索并不算大,全因陈昼仁建议江晚橘搬到自己那边住——他在离江晚橘工作近的地方直接买了一套公寓。
江晚橘不接受。
她第一次感觉到陈昼仁的□□,这种大事情,他什么都没有和江晚橘讲,只在餐桌上笑着提起来,周末搬家公司的人过来,明天就搬过去。
江晚橘不喜欢这样,就像她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移动的鸟儿。住在哪里不能由着自己心意,主人不会和鸟儿商量“你要换个地方住吗”,而是直接给她换了一个主人更喜欢、更华丽的鸟笼。主人不会一位自己有错,只会疑惑鸟儿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