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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马虎虎叫你一声师父,有人的时候我还叫你兄弟。磕头敬茶这些俗套就免了,我想兄弟也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吧?”
话音刚落,云襄刚入喉的一口酒差点就喷了出来,不由得边咳嗽边连连摆手。金彪忙拍着他的后心笑道:“兄弟不用着急,一下子多了我金彪这么个天赋异禀、聪明伶俐的弟子,也不必开心成这样吧?”
“你、你……咳咳!”云襄气得目瞪口呆,遇到金彪这种厚颜无耻兼自信心超强的异人,他只有继续咳嗽。
“你不反对就是同意了。”金彪得意扬扬地将一杯茶捧到云襄面前,“来!喝口茶润润喉。难得遇到像我这等天资聪颖的弟子,高兴一下也很正常。”
云襄将茶一口喝干,勉强压住了咳嗽,这才从胸中挤出两个字:“不行!”
“什么不行?”金彪一拍桌子,一脸愤懑,“你连老子的拜师茶都喝了,现在才说不行,你他妈是不是想讨打?”
“什么拜师茶?”
“就是刚才老子端给你那杯!”
云襄这才明白,方才对方递给自己润喉的那杯茶,竟然被这家伙说成是拜师茶。没想到自己学得满肚子智计谋略,能一眼看穿各种阴谋诡计,却着了这家伙的道。云襄拂袖而起,倒上一杯茶搁到金彪面前:“茶我可以还你,这酒我可不敢再喝。拜师之说今后都不要再提,不然连朋友也没得做。告辞!”
云襄说完转身要走,只见金彪猛然一拍桌子站起来:“站住!你他妈连命都是老子的,居然跟我拿架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云襄回头冷笑道:“云襄手无缚鸡之力,你要杀我易如反掌,但你要逼云襄做不愿之事,那是万难。”
“你他妈以为老子不敢?”金彪说着锵一声抽出了马刀。一旁的柯梦兰一见之下,慌忙闪身拦在云襄面前。刚开始她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争执,以为不过是兄弟之间斗气玩笑,谁知金彪竟真要拔刀相向,这令她十分意外,实在不明白二人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走开,老子刀下不伤女流。”金彪对柯梦兰挥挥手。
“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么事要用刀子来解决?”柯梦兰忙问。
“谁跟他是兄弟?”金彪说着伸手就去拉柯梦兰,想将之拉开,谁知却被对方扣住手腕往旁一带,金彪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站稳身形回头打量柯梦兰,他不禁一声怪叫,“好啊,你这小娘皮居然敢跟老子动手,讨打!”说着扑将上前,二人顿时在酒楼中“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二人这一动手,顿时吓得众酒客大呼小叫纷纷逃离。只见柯梦兰借着酒楼中桌椅的掩护,如穿花蝴蝶般躲避着金彪,虽然落在下风,却还足以自保。金彪追了两圈,因有桌椅阻拦,一时跟不上对方的身形步伐,立刻回头扑向一旁的云襄,顺势将刀架到了云襄脖子上。
“住手!”柯梦兰大惊失色,顾不得自身安危,飞身扑向金彪。却听金彪呵呵一笑:“小娘皮上当了!”话音刚落,就见金彪一拳势如惊雷,倏然停在柯梦兰的面门,离她的鼻尖不足一寸,将她吓得愣在当场。
“跟我动手,小丫头还嫩了点。”金彪得意扬扬地收起拳头和马刀,挽住云襄赔笑道,“云兄弟,方才是老哥我喝多了,说话多有得罪,兄弟大人大量,莫跟老哥这粗人计较。”
云襄重重地哼了一声,虽然早已看穿金彪的性格,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但方才他击向柯梦兰那一拳,还是令云襄有些后怕。见酒楼中酒客小二都躲得不知去向,只有掌柜在一旁簌簌发抖赔罪,云襄忙道:“咱们快点走吧,小心惹上麻烦。”
三人出得酒楼,四下已是暮色四合,街上行人稀少。金彪追上云襄赔笑道:“兄弟,老哥赌了十几年,输了十几年。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么一个高手,你无论如何得教教我,好歹让我金彪也可以在赌桌上风光一回。”
八、魔门(3)
柯梦兰回想方才金彪的身手,心知这粗人若要耍横,自己还真奈何不了他。这小子若一直跟在云襄身边,始终是个隐患,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脸。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让他离开。柯梦兰眼珠一转,立刻出言挤对:“像你这种不分长幼尊卑,整天对师父喊打喊杀的强横弟子,谁敢妄收?”
金彪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这是习惯了,如果云兄弟收下我这弟子,我保证将来对兄弟敬若神明,若有半点不敬,我金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你说得这般诚恳,云大哥不妨考虑一下。”柯梦兰对云襄眨眨眼,她心中以为,只要收下金彪这个弟子,云襄就多了一个朋友和帮手,所以她也忍不住帮金彪说情。
云襄叹了口气,心知以金彪的性格,一旦认定一个目标,绝不会轻言放弃。与其被他死缠烂打地纠缠,不如现在就绝了他这个念头。想到这,云襄四下一看,顿时有了主意。
“金兄,”云襄悠然一笑,“不如咱们打个赌,你若赢了,我就将赌术倾囊相授;如果你输了,这拜师之事你以后都不要再提。”
“不行不行!”金彪连连摇头,“你小子诡计多端,我岂能赌得过你?”
“你连怎么赌都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一定要输?”云襄笑道。
“嗯,那你说来听听。”金彪一脸戒备,“不过我可不一定答应,如果我没把握,你就得换一种赌法。”
云襄微微一笑,往街边一指:“不知金兄有没有把握过去连赢三把?”
金彪顺着云襄所指望去,就见街边昏暗的油灯下,十几个闲汉正围桌聚赌,呼喝吵闹声不绝于耳。仔细一看,却是用围棋子在押单双。金彪大喜过望,嘿嘿笑道:“刚从云兄弟这里学了一招虎口夺食,如果还输,我金彪岂不笨得无可救药?”说着丢下二人,匆匆过去挤入人群,看清桌上的赌注后,立刻掏钱xià • zhù。
片刻工夫,金彪又哭丧着脸回来,连连抱怨:“怪事怪事!我照着兄弟所说,专押赌注少的一方,谁知还是要输。难道是我金彪天生倒霉,逢赌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