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那秤砣可是实心的铁疙瘩,砸这一下还了得?血哗啦啦的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麻六见事不好,撒腿就跑了。
“这个麻六也太过分了!若是刘大哥有个三长两短,剩下那娘俩怎么办呐?”
“谁说不是呢,也就是仗着刘大哥家没儿子,欺负了白欺负。若是敢碰我家那口子,我那俩儿子非跟他拼了命不可!”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家里男丁多,出去气粗嗓门也大,刘家没了三个男丁,如今孤儿寡母的,做生意免不了要受气。
坐在里面的徐渊握紧拳头,恨自己不能一下子长大给叔婶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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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灵芝背着他爹一路小跑到医馆,坐诊的郎中见状赶紧过去把人接下来,扶到里屋的木板床躺下,让身边的学徒快去拿止血的伤药来。
刘翠花到底是个女人家,遇上这么大的事一时慌了神只会哭。看着面如金纸的老头子,心里一阵恐慌,若是刘老汉没了,他们娘俩以后可怎么活啊!
医馆的学徒端来热水和伤药,郎中赶紧把止血的药洒在伤口上,拿干净的布巾把脸上的血擦干净,亏得秤砣砸的有些偏,只在眼眶上磕出一条两寸多长的伤口。若是再远一寸砸在太阳穴上,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郎中又开了两附补元气的药,让徒弟拿去煎,喂过药后刘老汉终于缓了过来。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翠花断断续续把事情的经过跟儿子说了一遍,刘灵芝听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吓得刘翠花一把拉住他:“幺儿你干啥去?”
刘灵芝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娘你放手,我杀了那个滚蛋去!”
刘翠花哇的一声哭出来:“娘可就剩你一个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娘就不活了!”
“爹这伤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刘翠花也恨,恨不得拿刀剁了那几个泼皮,可没有办法啊,告官告不赢,人家有当捕快的姐夫,打又打不过,这口气只能当哑巴咽下去。
旁边的郎中也跟着叹气,这种事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麻绳专挑细处断,苦难专挑老实人。
到了傍晚刘老汉才醒过来,砸这一下属实不轻,头昏眼花,胃里直翻腾,刚坐起来就吐了一大口药汤。
“爹,你醒了!”刘灵芝赶紧凑过去拍了拍他后背。
刘老汉有气无力的问:“你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