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植对夏泽撒娇
“……”程宇整个人都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喉结上下滚动,才堪堪发出一点儿沙哑的声音:
“…你说什么?”
苏言道:“庄植溺水了,刚被救上来,现在正在社康中心躺着呢。”
程宇灰沉的眼睛都因此亮了亮:
“他被救上来了?他真的被救上来了?”程宇说话颠三倒四,忧惧中夹着狂喜,“你没骗我对不对?被救上来的是庄植对不对?”
苏言、白小可、许彬三人皆没想到,他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许彬更是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我们刚从社康中心看完庄植。他溺水了,万幸的是救得及时,现在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一刻,程宇的世界,如蒙大赦。
苏言又眨巴着眼睛补了句:“救他那人,还是个大帅哥哟,你确定不去看看(^U^)ノ~”
程宇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管这些?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心脏狂跳,悲喜交加。最后,他在许彬肩膀上用力捏了捏,颤声道:
“多、多谢…”
说完,他便迈开长腿,朝着社康中心头也不回地跑去。
只留下立在原地的许彬,好长时间过去,还依旧望着他早已消失了的方向,怔怔回不了神。
连带着被男人捏过的肩膀,也莫名烫得厉害。
……
程宇不带停留,几乎是一口气冲到了社康门前。
拄着膝盖,在这凄凄寒夜中喘息时,望着屋内的橘色暖灯,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好像都没有这么幸福过。
曾经他彻夜难眠,在佛前求过无数遍的事,今日,竟意外成真了。
失而复得——这世上恐怕再没什么事,能令人兴奋至此。
他就像个即将见到自己新娘的大小伙子一般,满脸欢欣,又满心忐忑地走了进去。
手握上门把时,一颗心,更是怦怦跳到了极速。
下压,开门,“庄——”
后面的“植”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了:
屋内,台灯光芒柔和,四下一片温馨。
那个让他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的男孩,此刻,正闭着眼睛,静静地睡着。
而侧颜冷漠,一动不动守在男孩身边的,是一个少年。
他从未见过的少年。
程宇不知道那少年是谁。
他只是看到,男孩即使在睡梦中,手,也是紧紧拉着少年袖口的。
男孩侧躺着,似乎对少年很是依赖。
他的鼻尖离少年手指很近,甚至是近乎贴着。
他睡得安稳、沉静,鼾声淡淡。
嘴角,还带着一点浅浅的笑。
而少年并没有躲开。
即便姿势看起来不大舒服,但他仍旧,任由男孩拉着。
两人之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持续已然不知道多久了。
程宇的呼吸窒住了。
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如果他没猜错,那个少年,应该就是把男孩从海里救上来的人吧?
男孩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如今受了惊吓,本能地想要黏着救他的人,这也是正常的。
包括自己,都应该好好感谢那个少年才是。
若不是少年冒死相救,男孩现在……恐怕已遇不测。
自己现在还能再见到他,还能再拥有他在自己的生命里,都得感谢那个少年。
感谢他没有像自己一样,在最关键的时候,临阵脱逃。
自己不敢的,人家敢;自己做不到的,有人做到了。
程宇,你真不是个男人。
满满的愧疚涌上心头,程宇自觉再无颜面出现在男孩面前。他深吸一口气,抑住满心的不甘,忍痛抽身离开。
那晚,程宇一夜无眠。
太阳升起的时候,山海民宿外的垃圾桶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烟蒂。
其中几根,还带着尚未散去的余热。
·
庄植这一觉睡得很香。
医生在他输的液里加入了催眠安神的药物,这使他得以摆脱劫后余生的恐惧。他非但没做关于溺水的噩梦,反而在天快亮的时候,悠哉悠哉地做起了美梦。
他梦见自己背后长出了翅膀,载着他,在美食的海洋里自在徜徉。
到处都是珍馐,到处都是美味。庄植兴奋极了,扑腾着小翅膀飞来飞去,这里啃一啃,那里舔一舔。感觉自己就像进/入了天堂。
他先按住一只香喷喷的红烧猪肘,对着它“啊呜”一口,吃得口水飞流(*/ω\*);
又抓起一根酱香鸡爪舔来舔去,津津有味地嘬着它的酱汁儿,边嘬还边发出无比享受的“吸溜吸溜”声(*^▽^*)
他快乐极了,他幸福极了,正要将那美味至极的鸡爪“嘎嘣”咬断,含进嘴里慢慢品尝时。忽然一只巨拳从天而降,“哐”地一声,把他面前的餐桌锤了个粉碎。
世界消失。庄植“嗷”地一叫,吓醒了。
然后,就看见那个彻夜守在自己床边的少年,脸色比末日降临还要可怕。
庄植有点儿懵,不懂他为什么要瞪自己,下意识便把嘴里的“鸡爪”又嘬了嘬。
咦,
怎么没味?
再抬起头,他发现少年的脸色比之前更黑了。
庄植:“……”
目光瞄到少年那洁白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印与咬痕时,他突然在想,他现在扛着火车逃跑还来不来得及?
ε=ε=ε=ε=ε=┌(;ΩД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