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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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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仰天长笑,豪情奋涌的道:何用待至天明,我现在就可立即给大汁个肯定的答案。颉利双目杀气大盛,电芒烁烁,点头道:好!我颉利洗耳恭聆。寇仲踏前三步,双目扫过摆在空地另一边的箭靶,从容从外衣内取出刺日弓,运劲张开,弓弦崩一声扯直时,喝道:箭来!口说无凭,就以此箭决定龙泉城的命运。他身后以颉利为首的一众突厥将领,排在空地两旁观射的以百计的颉利亲兵,远近备战的突厥战士,无不被他出人意表的行为吸引,猛瞪着他。颉利亲手从随从的箭袋抽出一支箭矢,送到寇仲伸后的左手处。寇仲毫不迟疑的取箭上弓,轻轻松松的把刺日弓拉成满月。颉利等目观这曾使无数突厥战士饮恨的著名摺叠弓,心内都不知是何滋味。全场只徐子陵知道寇仲将以螺旋劲射出此箭,将箭靶炸个粉碎,既是立威,更要表明宁为玉碎,不作瓦存的决心和立场。在万众期待下,弓弦爆响,弦上劲箭射出,以肉眼难以看得清楚的高速,闪电般横过百步的距离,正要命中箭靶红心的当儿,忽然凝定半空,给一只宽大厚重,似从虚无和另一世界伸出来的手以拇食两指捏着箭锋。时间像忽然静止。蓬!劲箭寸寸碎裂。寇仲和徐子陵讶目以对,突厥战士则爆出震耳欲聋的喝釆。竟是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武尊毕玄,不知从何处闪出!于劲箭命中目标前的刹那,以令人难以相信的迅疾和准绳,捏着箭锋。由于劲箭贯满螺旋劲,两劲交击下,长箭化为乌有。以寇仲和徐子陵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功夫,亦为之色变,既惊懔毕玄能惊天地泣鬼神的莫测接箭手法,更想不到毕玄随军亲临,难怪突利要故意迟到,亦大增攻打龙泉联军的变数。毕玄显然没想到不能尽数化去箭内的真劲,令长箭不能保存,微怔道:少帅的内劲又深进一重,可喜可贺。寇仲大感不是滋味的将射日弓收起,施礼道:不知武尊亲临,请恕无礼之罪。武尊毕玄仍是那袭朴素的野麻外袍,但自有一股像天刀宋缺般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两手收后,跨步朝寇仲一方龙行虎步的油然而行,神态间适然自在,冷峻深不可测的眼神,天地间似再无可瞒过他之事物。寇仲与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均大感不妙。据说毕玄近数十年来从不参与突厥族的战争,今天他老人家亲临,当然不会是在旁看看那么简单,而是针对他们的行动。何况他曾有过警告,着他两人滚回中土,所以肯定来意不善。有毕玄在,形势登时生出对他们绝对不利的变化,对事情的未来发展,再没有把握。五百步的距离,毕玄倏忽走过,似缓实快,本身充满诡毕莫名的感觉。远近所有战士肃静恭立,对他们来说,毕玄不但是精神的最高领袖,更是天神般被崇拜的武学巨匠。只有呼啸的夜风,火把的燃烧声响点缀这突如其来的肃静。毕玄在离寇仲十步许处停下,微笑道:本人有个两全其美的提议,可解决大汗和少帅间的争持。寇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波动的情绪,正容道:武尊请赐示!毕玄淡然自若的道:军事是政治一种极端的形式,是流血的政治,一旦诉诸武力,最后只能以存亡来解决。国与国间如此,人与人间亦是如此,故强者称王。拜紫亭和伏难陀今趟挑起争端,欲取我族而代之,若没有少帅为他们出头,只有灭族的唯一结局。少帅既不愿见这情况出现,何不从大规模的攻防战,改为两人间的生死对决,若胜的是少帅一方,我们可破例删去以大祚荣作人质的条件,少帅意下如何?寇仲和徐子陵立即心中唤娘,若毕玄亲自出手,他们派那一个出去都是送死,深悉他武功的跋锋寒早作出修行一年始再战毕玄的决定,可知跋锋寒心知肚明现仍没法赢得毕玄。到毕玄的武功境界,再无任何破锭弱点。颉利等亦为之愕然,与赵德言、墩欲谷等你眼望我眼。墩欲谷是毕玄亲弟,较颉利更方便说话,乾咳一声道:这个与我们和突利可汗的协议恐怕有冲突之处,武尊明察。毕玄油然道:任何协议均可随形势的改变修订,像突利便没想过少帅会站在粟末人的一方,还以为挥军东来,可助少帅出一口恶气。接着深不可测闪动着顾盼生威神采的眼神罩定寇仲和徐子陵,微笑道:长话短说,本人就以十招为限,只要跋锋寒能过关不死,便如前议。大汗是否别有意见?寇仲和徐子陵为之又惊又喜,心内矛盾得要命。颉利却是眉头大皴,露出思索神色。四周一片静默,等待颉利的答覆,他始终是突厥之主,毕玄须得他同意始能代表金狼军决战跋锋寒。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均晓得对方又惊又喜的背后原因。喜的是毕玄确提供一个解决谈判僵局的办法。两人自问任那一个下场,肯定可硬捱毕玄十招,最糟的情况只是受点内伤。由此推之,毕玄之所以有把握可在十招内击毙跋锋寒,是基于错误的估计,以为跋锋寒仍身负严重内伤,想不到世间有换日大法的疗伤妙术,使跋锋寒脱胎换骨,不但内伤尽愈,在武功更再上层楼,非是早前差点给毕玄宰掉的跋锋寒。惊的却是跋锋寒的硬朗作风,以两人对他的熟悉,几可肯定他会奋不顾身的务要于此十招内昭雪前耻,那和捱过十招的情况是完全两回事,必须着着均为进手招数,那时谁都不敢肯定生死胜败会否决定于十招之内。颉利顾虑的当然是突利,可推断他和突利间当有不得伤害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的协议,若给毕玄击杀跋锋寒,他将难以向突利交待。果然颉利叹道:武尊勿要见怪,我仍有为难之处,少帅可有更好的提议。寇仲心中大骂颉利狡猾,一句话将责任全推到他身上,如若他答应,事后突利很难怪到颉利头上。他求助的望向徐子陵。徐子陵苦笑道:我们其中之一可否代他应战?毕玄微笑道:两位终有一天有此机会,不过却非这星光灿烂的动人黑夜。仰首观天,双目射出深刻的感情,油然道:因为两位与本人并没有杀徒之恨。寇仲道:事关人命,且是我们好友之命,我们可否私下说两句话?颉利点头答应,寇仲把徐子陵扯到一旁,以内功束裹声音道:这事真头痛,怎办才好?徐子陵头痛的道:若我们代老跋拒绝,恐怕他会气得干掉我们。寇仲断然道:我明白哩!老毕既主动挑战,我们根本没有选择,老跋也别无他选。走回去昂然道:我们决定接纳武尊的恩宠,只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大汗验明拜紫亭的正身后,我们可把他的遗体运回龙泉安葬。颉利爽快的道:两位均是我颉利尊敬的人,这点面子我怎都要给你们,就这样决定吧!呐喊声再次轰然响起,传遍镜泊平原。宗湘花花容失色道:这怎行?她的反应代表龙泉将领的心声,因为武尊毕玄乃大草原上无敌的代名词,既以十招之限,无人敢不相信他有此本事。换言之,大祚荣将难逃被突厥大军俘走的凄惨命运。寇仲和徐子陵不禁大感头痛,适才已答应毕玄,且把话说满,偏没想过龙泉诸将合乎情理的反应。客素别摇头道:我们情愿殉城死战,四位为我们尽过的心力,我粟末族永远不会忘记,唉!颉利是从不肯放过反对他的人,你们的兄弟突利实是与虎谋皮。跋锋寒一对虎目亮起来,却出奇地没有说话。长风一阵一阵的拂卷立在城头商议的各人,城外则是漫野的敌人和火把,气氛沉重。徐子陵心中一动,道:各位请听在下一言,只要我的兄弟跋锋寒肯答允以救回大祚荣作最高目标,这将是最佳解救龙泉城的方法。宗湘花愕然道:可是毕玄曾和跋兄交手,对跋兄的武功路子理该摸通摸透,故有信心在十招之内杀死跋兄,这一仗如何能打。事关重大,四位勿要怪我坦言。客素别和十多名将领均点头同意宗湘花的看法。跋锋寒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仍不说话,予人高深莫测的感觉。寇仲欣然笑道:此正是最精采之处,只要老跋肯如陵少所言,必可成功过关,将事情解决,待日后再与毕玄分出生死。因为跋锋寒再非当日初战毕玄的跋锋寒,他亦将毕玄摸通摸透。哈!你们定要继续信任我,想想吧!以我寇仲的为人,会否推自己的兄弟出城去送死?跋锋寒洒然笑道:知我者莫若徐子陵寇仲,不过你们有否想到,若我只是抱着捱过十招的心态出战,可能真的只是去送死?寇仲赔笑道:当然不是这样被动,而是该攻时攻,应守时守,凭你老哥的偷天剑,必可给老毕一个惊喜。徐于陵见客素别、宗湘花等仍是一脸狐疑之色,诚恳的道:与其玉石俱焚,何不行险一博?上一趟毕玄既杀不死锋寒兄,令趟且有十招之限,怎会例外?跋锋寒哈哈笑道:无论你们怎样想,我和毕玄此战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正是寇仲和徐子陵最担心的事,以跋锋寒的性格,根本不会理十招的限制,所以必须令他以助粟末解困为最终目标,才肯让他出战。宋师道看穿其中关键,向宗湘花等龙泉将领道:龙泉十多万人的性命,就在你们手上,我信任少帅和子陵的判断,你们若和我相反,将错失关乎贵族日后能卷土重来的天大良机。宗湘花移到跋锋寒身前,伸出纤长的玉手,神情严肃的道:跋兄勿要见怪,我想知道跋兄的状况。客素别等均点头称善,因为据传闻跋锋寒曾被毕玄重创,若他现在仍内伤未愈,此战将必败无疑。跋锋寒露出不悦神色,似要拒绝时,徐子陵叹道:老哥你可否看在秀芳大家份上,破例一次呢!跋锋寒微一错愕,看看徐子陵,又瞧瞧寇仲,苦笑道:你两个确是迫人大甚,不过我仍是心中欢喜。说罢伸手与宗湘花相握。宗湘花娇躯一震道:这是没有可能的,跋兄竟无丝毫内伤之象。客素别移过来大讶道:难道传言有误?跋锋寒放开宗湘花的手,叹道:既有初一,自有十五。改握上客素别递来的手。客素别立即催发内气,只觉跋锋寒手硬如铁箍,体内真气深广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骇然道:我明白哩!他明白的非是跋锋寒决战毕玄而没有负伤,而是为何寇仲和徐子陵均力主跋锋寒出战。跋锋寒微笑道:客相的内功想不到如此精纯。客素别收手退开。寇仲拍手道:哈!事情就这么决定。老跋请记着只是十招,若你继续打下去,我们会出手破坏你的好事。跋锋寒气结道:真是我的好兄弟。

第六章十招救城

城门敞开,跋锋寒在寇仲、徐子陵、宋师道和宗湘花、客素别等龙泉将领簇拥下,昂然出城应战。围城联军的另三位领袖--回纥的菩萨、黑水靺鞨的铁弗由、契丹的阿保甲均闻风而来,后两者应邀加入颉利的观战团,只有菩萨为表示对寇仲三人的兄弟情,与亲兵在西面观战。在灯塔火把光的照耀下,决战的场地明如白昼,清楚分明。可达志出现在颉利后侧的位置,却仍不见突利。城外的联军,城墙头的粟末战士,决战场两方对峙的人马,均是肃穆无声,于此曙光将露前的黑夜里,沉重的气氛像一条紧绷欲断的弓弦。毕玄首先跨步出阵,每个动作都是优雅得完美无瑕,不露丝毫破绽,悠然自若自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大宗师风范,立时惹起视他为神的突厥战士轰天震地的呐喊助威,更添其本己迫得人透不过气来的惊人气势。不论敌我双方,不论希望毕玄十招内得手或失手的人,均大感能目睹这垂名大草原近六十年的第一高手的风采,虽死无憾矣。跋锋寒仍是冷静如恒,嘴角且带着一丝散发着强大信心和斗志的笑意,昂然下场,先仰天一阵长笑,顾盼自豪的冷然道:这是你犯的第二个错误,第一个错误是施尽全力仍杀我不死,第二个错误是今晚低估了我,毕玄啊!你能在大草原称霸的日子,已是屈指可数。粟末一方的战士,受他不畏权威的豪情壮气感染,登时爆起漫空采声。突厥一方却人人大感意外,想不到跋锋寒这毕玄手下的败军之将,不但毫不怯场,其胆色霸气直能使他与威慑大草原的毕玄分庭抗礼,至少在气势对峙上毫不逊色。毕玄现出欣赏的神色,微笑下跨前数步,将两人的距离缩至五丈,油然道:败而不馁,确是难得,少说废话,让老夫看你有甚么长进。两人的对答以突厥话说出,针锋相对,丝毫不让,虽未真正动手,四方观战者已大感刺激紧张。跋锋寒在毕玄停步的刹那,倏地踏前三步,把两人的距离缩至四丈,右手按往偷天剑,剑虽仍在鞘内,但人却变得剑锋般锐利,涌起一股凌厉的剑气,朝这同族的武学大宗师激冲过去。他的脸容变得无比冷酷,双目闪耀着凝然如有实质的强大自信,身体像拔天而起的傲松古柏,使人生出无论遇上任何风暴,他仍将屹立不倒的感觉。后方的寇仲和徐子陵同时放下心来,知道他的自信完全从上一趟的惨败恢复过来,回复高昂斗志。毕玄眼内讶色闪过,全身衣衫先是在剑气的冲击下波纹般卷拂飘扬,忽然又变得纹风不动,不动声息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对手的剑气,立即引起他那一方战士的呼叫打气。跋锋寒嘴角逸出一丝充满奇异魅力的笑容,目注剑柄柔声道:此剑再非斩玄,而是偷天。说罢右肩后摆,左脚出步,然后移左肩,另一脚踏出,到右肩甫后移时,锵的一声清响,右手从鞘内拔出偷天剑,完全没有停留犹豫的气贯剑锋,人剑一体,化作长虹,横过四丈的远距离,把握杂的动作串成一个简单的整体,令人生出玄之又玄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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