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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所言,隋朝已为新朝打下坚贯无比的基础,无为而治才是最好的治国良方,只要能让人民休养生息,国家就可强大起来。徐子陵点头道:这番话很有见地,我也把握到你的真正心意。好吧!看杨公卖藏可否助你完成梦想。寇仲伸手搭上地肩头,低声道:真不得你,唉!徐子陵淡淡道:白清儿的官船来哩!太阳刚好没入西山下。两人脱掉外衣,剩下里边的水靠,利用岸旁崖石的掩护,潜入水中,迎上白清儿的座驾舟,依计划附在近船尾的位置,先来个贴耳细听,登时把船上所有声音尽收耳鼓内。那是个丰富和充满空间层次纯由声音形成的世界,有如目睹,清晰得连两人都吓得一跳,心知肚明昨夜的试招今他们获益良多,功力火候更深进一层。此时船上守卫森严,不知为了甚么原因,白清儿等都处在高度戒备状态,这可从没有人说半句话推测出来。两人交换眼色,均感奇怪,暂时打消潜进船舱的意欲。凭他们的身手和超人的感觉,只要避开白清儿、婷那级数的高手,就可在船上来去自如,但这当然是指当船土的数十名大汉都没有提高警觉的情况下方能做到。由於荣凤祥会参加今晚在九江的赌赛,而左仙则要助辅公应付杜伏威,所以可推想这两人都不会在船上。婷等阴癸派元老高手亦可能去了寻弓辰舂的晦气,故此船士真称尘同手的,或只白妖女一人,那就非常理想。徐子陵见寇仲向他打出浮上水面的手势,忙与他一起沿舱壁上攀,在水面冒起头来,除非有人探头细察,否则休想发现他们,不过那时他们早躲回水内去。寇仲凑到他耳边道:为保留真氨,绝不宜长期藏在水内。徐子陵低笑道:那次大海的经验定一吓得你很厉害,现在仍犹有馀悸的样子。寇仲道:确是见过鬼便怕黑,真古怪,白妖女为何这么急赶回襄阳?否则夜里那犯得着全速行驶,这太危险哩!此时白清儿的声音在舱内响起,两人立即运功窃听。白清儿像慌怕被听到似的说了两句在他们听来糊中清的话,似是看过和没有问题。接而是婷的声音道:只要抵达安夏,有辟师叔接应我们,便甚么人都不用怕。声音转细,该是用上束音成线一类的功犬,以后再听不到半句一字。两人均感愕然,只是白清儿和闻婷等叁大元老高手,该足可应付任何人,为何仍像诚惶诚恐的样子,而她们又作下甚么亏心事?
第五章奇变突生
寇仲骇然道:谁能被闻婷唤作辟师叔?徐子陵答道:是一个外号云雨双修叫辟守玄的老伙,我是扮岳山时从尤鸟倦和安隆处听回来的。林土宏就是他的徒弟,此人该在魔门根有地位。寇仲喜道:终於肯定林士宏是阴癸派的人,他的行事手段亦卑鄙至极点,迟些定要找个机会狠狠打击他。徐子陵道:迟些再算。现在该怎么办?.这么把自已吸附船身足很吃力的,不用几个时辰,我们便要完蛋大吉。寇仲叹道:人人瞪大眼睛的瞧,我也想不到办法。哈!不若我们在船身开他娘一个洞,钻将进去后看看她们作过甚么阴损事,船上定有见中得光的东西,说不定是个人来呢?徐子陵想起那数十个桃木箱,点头道:你的推测该八、九不离十,横竖不能登船,索性弄个洞子入去,你来选地方。寇仲尚未有机会挑选进入的位置,船速忽然减缓,两人愕然瞧去,只见大江前方***灿烂,至少有四艘战船一字排开,虽未能把辽阔的大江截断,亦对通行的船做成很大的威胁。且大江水流湍急,这段河面虽较平静,要在河面保持这种阵势,兼在黑夜之际,绝非易事,於此可推知道拦江船队必有操舟高手在船上主持,不是易与之辈。此刻由於相距达半,两人又受***眩目,都看不清楚四船的旗号。寇仲愕然道:白妖女无论是阴癸派或钱独关爱妾的身份,都不是好惹,谁敢来惹她?徐子陵对水战已有些认识,道:对方占有顺流之利,更是蓄势以待,硬拚起来吃亏的必是白妖女一方无疑。哩!我们要否趁对方注意力集中到前方去,行险从船尾偷上船?寇仲皱眉道:入中舱是没有可能的,钻入尾舱该难不倒我们,来吧!顺便查看那数十箱东西是否真的是海盐。两人连忙行动。今早他们在码头时,看见白清儿的手下把海沙帮送来的木箱,放进船尾去,那自然比潜入前或中舱容易很多。两人由船尾翻上甲板,船上的人全聚往船首和望台处,在甲板上工作的人也只留神前方的拦江船,加上两人身手高明,神不知鬼不觉的掀起尾舱盖扳,一溜烟的钻进去,坐在重重叠高的木箱土时,官船缓缓停下。一把平和深沉的男声从前方遥遥传来,道:迦楼罗王座下右丞相孙化成,向清儿夫人间好。白清儿的娇笑声响起道:原来是孙相,这么排成船阵栏江问好,我白清儿尚是首次遇上,不知是否迦楼罗王别开生面的迎客方式?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均感奇怪。迦搂罗王便是以残着名的朱粲,照理他现正和萧铣开战,又与飞马牧场仇隙甚深,跟江淮军的关更好不到那里去,可说叁面受敌,只要聪明点,便不该开罪紧握北土之路的战略重镇襄阳的钱独关,所以这么栏截白清儿的官船,实在不合情理。尾舱虽漆黑一片,但难不倒他们的锐目,只凭耳朵,便知箱内不会藏有活人,否则总有呼吸的声息。孙化成淡淡答道:夫人怪责得有理,化成却是另有苦衷,皆因受人之托,不得不来向夫人间一句话。白清儿奇道:孙相要问那句话呢?孙化成道:只是要问清儿夫人一句话,请问莲柔公主是否在夫人船上?寇仲感到徐子陵虎躯微震,讶道:你知这甚么公主是谁吗?甲板上近船首处的白清儿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以带有嘲弄的口气道:这事真个奇哉怪也,我只知贵国有位媚公王,却从未听过莲柔公主,孙相为何会寻到奴家的船上来?不知是受谁所托?孙化成道:既是如此,请夫人恕过化成无礼之罪,至於我们是受何人委托,请恕化成不便透露。夫人请便!尾舱内的徐子陵和寇仲听得脸脸相颅,完全不明白孙化成声势汹汹的来开口要人,竟那么给白清儿一个否认后,就乖乖的打退堂鼓,实比他们拦江一事更不合情理。徐子陵低声道:莲柔就是西突厥国师波斯人云帅的女儿,统叶护的乾女儿,我在成都曾和她交过手,武功高强,轻功尤为了得。当时与安隆和朱媚是一夥,想不到竟被阴癸派活擒成阶下之囚。官船继续航行,但两人均感气氛异样,船上百多人,没有人交谈说话,气氛沉闷紧张。他们虽竖高耳朵,却再听不到白清儿和婷的对话。寇仲皱眉道:我敢肯定莲柔刻下正在主舱内,孙化成只因投鼠忌器,故不敢挥舰强攻,故来一招空言恐吓,最好是白清儿设法把人从陆路运走,他们可加以截击。徐子陵摇头道:若要抢人,最好就在江上,目标简单明确。孙化成这招最厉害处是莫测局深,连我们这两个旁观者都摸不清他接踵而来的手段。若是由他想出来的话,则此人的才智实在不可小觑。寇仲苦思道:成都被擒的波斯美女,怎会出现在一艘从九江驶往襄阳的船上?这两者表面上没半丝关,究竟孙化成怎会掌握到这么精确的情报?你可否把遇见莲柔的经过说来听听。徐子陵扼要的述说一遍后,寇仲有如大梦初醒般一震道:阴癸派定是和dōng • tū厥勾搭上啦!徐子陵先是愕然,接着也认为寇仲这推断很有道理。无论东、西突厥,均对中士有进侵的野心,但真正的敌人,却是对方而非中士任何一个割地称王的霸主。在中原乱纷纷的时势中,刘武周、师都之辈只配对突厥人俯首称臣,纵使强如李渊、窦建德、杜伏威等,亦不敢正面与突厥人发生突,均采取敬而远之的策略。阴癸派一向有勾结外人的纪录,先是铁勒人,这关因曲傲败於跋锋寒之手而告终,阴癸派若勾搭土dōng • tū厥亦最自然不过的事。只有在这种情况卜,阴癸派才会冒得罪统叶护和云帅之险,将潜入巴蜀的莲柔擒下送往襄阳,再交给dōng • tū厥的突利可汗。如此推之,则安隆和朱粲均和西突厥拉上关,所以孙化成才会有拦江索人之举。风云险恶的斗争正在进行中,由於有安隆这深悉阴癸派秘密的人参与,阴癸派再不能保持以前的隐秘。人虽在白清儿手上,但他们却明显处於上风,如要来抢人,必挟雷霆万钧之势,即使船上除白清儿外尚有叁大元老高手,也将无法抵挡。所以云雨双修辟守玄才要在途中接应,只是没想到孙化成会在萧铣控制下的水域出现,且对她们的行�緼若指掌。在电光石火的高速中,这些念头一一闪过两人脑际,把很多原本不明所以的事情想通。徐子陵道:阴癸派和dōng • tū厥搭上,很可能是由『魔师赵德言在中间穿针引线。寇仲道:何用赵德言,只看当日在洛阳突利碰上妖女色迷迷的样子,这对狗男女自可一拍即合。徐子陵道:阴癸派能把莲柔运到这里来,其中一定下过很大工夫,估不到终功亏一篑,在这处被截上,当是她们始料所不及。安隆虽是老狐,怕仍未有这等本事。问题究竟出在甚么地方?会否是阴癸派中有内奸?寇仲笑道:我们定是得发慌,才会费神去想这些事,为何不来个英雄救美,害害清儿妖女。徐子陵深思道:是否该静观其变?我可肯定孙化成必有后着,我们犯不过为朱粲打头阵。足音响起,显示有人往他们头顶舱盖的方向走过来。寇仲凑过去道:舱盖张开时,我们一起出手,抓个人质在手再说。徐子陵大感有趣,凭他们联手之力,猝不及防下,恐怕来的是祝玉妍都要吃大亏。足音在上面停下。白清儿的声音飨起道:这批烟花和火器花了我们很多钱,若被毁去,实在可惜。寇仲和徐子陵大吃一惊,如此说他们目下等若坐在一个火药库内,这些东西放上天上故然灿烂好看,但在一个密封的地方烧着确非说笑,再练多一百年功夫都消受不起。江南的烟花火箭名闻全国,海沙帮一向在江南活动,由他们把这批不知要来作甚么特别用途的烟花火器卖给白清儿,亦是合理。但此事仍是出人意表,难怪雷九指会猜错。一把低沉苍老的女子声音道:这火器威力惊人,我认为比之莲柔更重要,现在我们行藏已露,两者间只能保存其一,我会以这批火器为首选,婷长老意下如何?另一把陌生的女音道:我同意霞长老的看法,不过凭我们的实力,说不定两者均可得兼,只要能把敌人引开,这批火器当可安然返回襄阳。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都看到对方心中的讶意。火器这种东西,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中,才能发挥威力,例如作袭营烧粮的用途,如在两军对垒的情况下,则用处有限。但现在白清儿对这批东西看得比莲柔这重要人质更重要,自然是不合情o闻婷的声音道:云长者的看法与我相同,由於这批火器,我们绝不宜在江上作战,唯一方法是分两路走,我们叁人带莲柔从陆路离开,把敌人主力引去,而清儿夫人则原船奔赴襄阳,说不定两者均可保存。她们仍是以聚音成线的功夫交谈,但由於距离接近,寇徐两人均能听得一丝不漏。白清儿道:火器失去后可以再买,人失去就难以复得,我们亦很难向,人交待,师尊更会怪我。为策万全,让清儿陪叁位长老一道押人从陆路走,或可一举两得,使敌人更不会留意这条船,朱粲怎都要给点面子独关的。闻婷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这么决定吧!足音远去。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怎么办?徐子陵见他两眼牛出电芒,微笑道:想当偷火器的小贼吗?寇仲兴奋的道:这比跟人竞争救波斯美女算点。徐子陵摇头道:这批火器加起上来重量逾万斤,我们如何搬运?寇仲道:待众妖妇妖女走后,我们出手把船上所有人制住,蒙了耳目,把船驶往隐僻处,将货物搬到岸上,找地方藏好。再另找地方把人赶船,然后扬帆北土,有那么远就驶那么远,到时再决定怎么办。徐子陵皱眉道:为这批火器费这么多工夫值得吗?寇仲道:我也不知道,但看妖妇妖女们这么看重这批伙,定是大有来头,人总是贪便宜的,对吧?船身忽然急剧颤动,船速大幅减慢,该是抵达湍急的河段。蓦地一声厉的惨叫画破宁静的气氛,接连是连串娇叱和怒喝声。两人骇然对望一眼,再无顾忌,掀起舱盖,探头外望。只见官船果然来到两旁危崖险滩并立的水峡,波涛汹涌,形势险恶。在***照耀下,船上人影晃动,刀光剑影,乱成一片,你追我逐下,一时都弄不清楚来了多少敌人。寇仲领头跳将上去,道:到帆桅高处看热闹如何?徐子陵点头答应,再不打话,展开身法,片刻后抵达设在主帆桅顶处的望台上,骇然发觉负责望的人伏尸绳栏处,致命伤是喉中的一支袖箭。寇仲将他的尸身抛往大江,咋舌道:这人就算在舱顶发箭,距离这里至少有五丈远,用的又是全凭手劲发出的短袖箭,确是厉害。徐子陵正用双目遍搜下方,竟找不到来袭者的影子,只见船上的人纷纷往船舱拥进去,可是里面却不闻兵刀交击的声音,耐人寻味。寇仲又道:这死者尸身已冷,显然被干掉有好一阵子,嘿…砰!一声巨响,把他们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定神俯看,一道人影破开舱门的侧壁,来到左舷的舱璧和船沿的窄长走道处,腾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