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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不是对《长生诀》意动吧!萧大姐没好气道:除非我肯散去以前练下的武功,否则得到《长生诀》又如何,胡乱去练只会走火入魔,你这样看人家,快些赔罪。寇仲笑嘻嘻道:只是顺口说说而已,大姐何必认真,赔罪就赔罪吧。萧大姐横了他风情万种的一眼,低骂道:没有半丝真心,将来都不知会有多少可怜女子给你骗苦了。徐子陵饮饱食醉,站起来告罪道:你们聊聊吧!昨晚一夜未睡,我要回去睡觉了。寇仲亦乘机离席,告罪后与徐子陵一起回房去。途中寇仲道:若说得不好听,我们就是变作了巴陵帮和独孤阀陷害宇文阀的棋子,纵使我们甘被利用,是福是祸,仍是难以逆料。徐子陵道:我们怎都要把素姐带在身旁,尤其是不能给昏君看到她,否则有起事来时,连溜走都不成。这事必须巴陵帮的人先予答应。寇仲道:现在是他们来求我们,怎到他们不答应。香小子脸色好转了后,看来正气多了。阴癸派的功夫真邪,竟可使人看来邪气十足似的。这时两人步入卧舱所在的长廊,只闻咿呀一声,那不知是谁住在里面的舱房门一开一合,似有人闪进房内去。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心感有异。寇仲低声道:看看是谁?徐子陵加快脚步,来到那扇门前,举手敲门道:我们看到你了!可快开门!事实上他根本看不到是谁,但对方这么躲起来,自是怕被他们见到的熟人,故出诈语诓骗对方。室内一片沉默,过了好半晌,才咿呀一声,舱门打了开来。两人与对方打个照脸,齐声惊呼。房内赫然是传他们鸟渡术的美人儿师傅云玉真。这美女消瘦了点,但巧笑倩兮,风倩则更胜往昔。这时她笑脸如花的上下打量着两人,秀眸闪亮的道:我的两位好徒弟终于长大成人了,看到你们轩昂威武的样子,为师就心中欣慰。事起突然,两人都不知所揩。寇仲最快回复过来,笑嘻嘻道:天下间那有怕见徒弟的师傅?更没有害徒弟的师傅。接着探头望进房内,故作惊奇道:为何不见美人儿师傅的情郎独孤策呢?云玉真叹了一口气道:算师傅错了哩!事后人家曾后悔得想自尽,还因以为你们葬身崖底哭了几场,不要再算旧帐好吗?徐子陵道:那为何现在又要闪闪缩缩?云玉真伸手抓起两人的手,把他们拖进房内去,关上门后倚门闭上美目,柔声道:心中有愧,自然不敢面对你们,现在好哩!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两人拿她没法,寇仲道:以前的事算了,现在你又要弄什么把戏呢?徐子陵怒道:香小子竟敢瞒我们,得立即和他拆伙。云玉真张开美眸,苦笑道:不要怪香公子,是我要他隐瞒这事的,刚才我已打算出去和你们见面,不知如何听到你们的足音,又溜回房里来。寇仲舒展手臂道:好啦!说到底你都是我们的美人儿师傅,前事不计,就一人亲一个嘴算了。云玉真杏目圆瞪,大嗔道:你说什么?徒弟怎能亲师傅?寇仲装模作样的搭高衣袖,朝她走过去道:你以为你真是师傅吗?那只是我们两兄弟赐给你的绰号。云玉真回复常态,娇笑道:亲便亲吧!好徒弟!难道为师会怕了你吗?张开玉臂,便要把寇仲搂入香怀。寇仲吓得连退数步时,云玉真再一阵娇笑,启门溜了出去。两人对望一眼,齐声捧腹笑了起来。生命竟会是如此有趣。
第一章蒲山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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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正在床上闭目打坐的徐子陵张眼道:谁?寇仲摄手摄足推门闪身而入,关门后还要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才吁口气,来到床沿坐下,得意地道:我刚探听过敌情。徐子陵讶道:那里来了敌人?寇仲兴奋道:对我们来说,这世上只有两种人,就是认识的和不认识的。而认识的又可细分作两类,就是朋友和敌人,凡不是朋友,可一概视作敌人。你说义气山是否我们的朋友?美人儿师傅是朋友吗?当然不会。所以在未澄清前他们都要暂被视作敌人,那探听他们的事,是否即探听敌情呢?徐子陵差点狂笑,苦忍着道:你若不是吃错了药,就是患了失心疯。只不过偷听了别人说话,都可兴奋到语无伦次。又轻拍他肩膊,低喝道:听到什么?有屁快放!看是否值得斟酌。寇仲神秘兮兮的道:我偷听到一个女敌人的喘息声。徐子陵一头雾水道:女敌人的喘息声?是云玉真还是萧大姐?她两个都似爱喘息的那种女人。寇仲拍腿叫绝,不过却是徐子陵的大腿。捧腹笑得前仰后合道:爱喘息的女人,亏你这假扮正人君子的色鬼才想得出来,令闻者不由生起行云布雨的遐想。徐子陵剑眉紧蹙的搓揉着被拍痛处,咕哝道:你这小子今趟是真的疯了。寇仲移到他旁,搂着他肩头道:我刚才摸了美人儿师傅。徐子陵一震道:摸哪里?寇仲昂然道:她的纤纤玉手。徐子陵嗤之以鼻道:枉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位置。她教我们鸟渡术时不也摸过我的手吗?早先她说任你亲嘴,你为何又落荒而逃?寇仲哈哈笑道:这叫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今次是本少爷主动,自不可一概而论。给我摸了后,她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躲入房中,给我功聚双耳,立时追听到这女敌人竟倚门喘息,可知我对她的吸引力是多么厉害。徐子陵怒道:去你***吸引力,这女人会是好人吗?李秀宁给你的教训还不够?现在我们是去为娘报仇……寇仲嬉皮笑脸地拍他背心道:且莫动气。你见识浅本少爷不怪你。因你不知道有谈笑用兵这着兵家最高境界。坏女人有什么不好?最少是对那些事经验丰富,可负起对初哥的指导大任。所以当日我改她的绰号作美人儿师傅,可算是有先见之明。接着叹道:其实我并非因她的反应而开心,而是为我们两兄弟而开心。想想当日我们遇到她时仍是多么潦倒和自卑,但现在不但可以摸她而不被责骂,还能使她觉得我是个有资格可以摸她的男人,可见我们已挣得点江湖地位。徐子陵沉吟道:你令我想起沾沾自喜的暴发户,又或不择手段去求官求财的势利小人。寇仲大力一拍他肩膀,唱双簧般道:说得最对就是'不择手段'这四字真言。若不是不择手段,就是绑手绑脚,就不够人斗。李密因懂不择手段,所以坐了瓦岗军的龙头位。当然!我的不择手段只针对敌人。徐子陵哂道:对不起!我对这四字真言的理解却和仲少有点出入。若要顾及朋友,就非不择手段!翟让不但是李密的上司,更是战友和恩人,那才叫不择手段。寇仲苦笑道:你发脾气主要是不满我去勾结美丽的女敌人,唉!一世人两兄弟,怎说怎好!至多是小弟改找香闺设在天香楼的另一位美人儿师傅玉玲姑娘好了。希望我今趟的先见之明比较灵验点。徐子陵一拳打在他大腿上,笑道:你在故意逗我笑。寇仲叹了一口气道:这世上我寇仲什么都不怕,最怕就是见到陵少爷发脾气不高兴。嘿!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李大哥究竟算不算我们的兄弟?徐子陵愕然道:我倒没想过这问题,你为何会这样问呢?寇仲沉声道:我们认识素姐,至少比认识李大哥早了个把时辰,所以该是与素姐亲近点。放着素姐这么好的女子,李靖都不懂爱护和照顾,我心里很不舒服。徐子陵欲言无言时,风骚入骨的萧大姐来唤道:快到厅子来,有要事告诉你们呢!※※※舱底里,众人围坐一桌,除萧大姐、香玉山和素素外,云玉真也首次参加。香玉山和素素坐到一起,不时四目交投,神态亲昵。萧大姐肃容道:刚收到最新消息,李密声称你们杀了他爱将'飞羽'郑踪,所以颁下了'蒲山公令',誓要把你两人的头颅割下来。凡能用计将你们生擒活捉者,除赏千两黄金外,李密会用之为军师;拿头颅去领赏者,则可封作他的大将。徐子陵和寇仲面面相觑。郑踪乃刘黑闼所杀,却把账硬算到他们头上来,说到底只是借口要杀他们。素素最怕李密,色变道:怎办才好?寇仲冷笑道:我才不怕他呢!我不和他算账,他已是不知多么走运,还欺到我们两兄弟头上来。香玉山忙道:寇兄勿动气,李密现在声势雄盖天下,万众归心。这么公然颁下追杀令,显有不惜一切对付你们的决心。扬州事了后,小弟会安排两位大哥避避风头,切不要意气用事。萧大姐也道:李密现在是最有机会成为皇帝的人,又懂收买人心,故天下豪杰,莫不以他马首是瞻。他这么重赏之下,定有很多盲从之辈来找你们麻烦,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躲上一躲,绝没有人敢说你们是胆小怕事。看到两人愤怒难平的样子,比较熟悉他们性格的云玉真道:李密颁下'蒲山公令'实属不智,因为一天你们仍活得好好的,他就下不了台。时间愈久,对他的声誉损害愈大。最好你们能不时在这里那里亮亮相,那他就更骑虎难下。这番话管用多了,寇仲点头道:好!他想赶绝我们,我们就誓与他拚争到底,教他睡难安寝,食不知味。香玉山笑道:而这件事却使两位大哥声名更盛,现在已有人将你们与跋锋寒、杨虚彦、'多情公子'候希白这几个人相提并论,认为你们是四阀的世家子弟外,最杰出的后起之秀。寇仲大乐道:香小哥是听谁说的?你曾上岸四处去偷听别人说话吗?素素嗔道:小仲!说话检点些好吗?徐子陵叹道:这小子今天太兴奋了。寇仲斜瞥了云玉真一眼,笑吟吟道:美人儿师傅对我们那么好,做徒弟的自然特别开心。云玉真俏脸微红,狠很回瞪他一眼。萧大姐道:趁尚有点时间才吃晚饭,不若我们商量一下怎样应付那昏君的事吧!寇仲却岔开问道:候希白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为何会有个这么古怪的外号?香玉山笑道:问云帮主就最清楚了!她与候希白曾有一面之缘。云玉真秀目掠过复杂的神色,轻轻道:我不想提起这个人。萧大姐冷哼道:什么多情?只是处处留情罢了!奇怪是他欢喜勾三搭四,事实上却从没有人听过他曾和女子欢好。这人的来历,比之杨虚彦和跋锋寒更神秘。话锋一转,向寇仲微嗔道:可以谈正事了吗?徐子陵代答道:萧大姐请说。萧大姐横了嬉皮笑脸的寇仲一眼,才道:要令杨广相信你们,首先要投其所好,报喜不报忧。香玉山接口道:杨广的情绪极不稳定,不时会从睡梦中惊醒,口呼冤鬼索命。就算言笑甚欢时,也不能受半点刺激,下面的人一句话听不入他的耳,轻则杖责,重则斩首。所以人人都顺着他的语气与喜恶说话。素素问道:他的武功厉害吗?云玉真笑道:他的武功乃杨坚亲传,当然有两下子。不过这么多年被酒色蚕食身心,现在能剩下多少斤两就很难说了。萧大姐又细心指导两人宫廷的礼仪,讨好杨广的方法,到侍婢捧上肴馔,才告一段落。寇仲咋舌道:这昏君真难侍候。素素提醒道:助人助到底,待会你们记紧为香公仔疗治旧患。寇仲一面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徐子陵则爽快的答应了。香玉山自是千恩万谢。�后两人到了舱板上散步,寇仲怨道:你怎可答应得这么爽快呢?我本想以此事拖着香小子,教他不敢胡作妄为的。徐子陵叹道:我只是为了素姐。寇仲不满道:难道看不出那小子是为了想我们为他治伤,才故意讨好素姐吗?徐子陵来到船头处,手握围栏的横杆,深吸了一口沿河吹来的冰凉河风,沉声道:若香玉山将来敢负素姐,我徐子陵头一个不会饶他。寇仲见徐子陵说得斩钉截铁,知道此事再无讨论余地。改变话题道:我们该怎样对付李密这狗贼呢?徐子陵道:除非你手上有千军万马,否则能拿他怎样?只是王伯当这个贱种我们已奈何不了他,何况李密?寇仲笑道:此言深合我意,现在他是迫到我们头上来,所以我们必须建立自己的班底,再极力招兵买马,万事无财不行,我打算在起出'杨公宝库'前,先向香小子要一笔钱,有了钱自然好办事。徐子陵愕然道:我们是为了娘才做这件事,怎可要人家的钱?寇仲大感没趣,苦笑道:唉!为什么近来我提出的主意,你都不同意呢?徐子陵伸手搂着他肩头道:要赚钱就凭我们的一对手去赚回来。横竖有段日子我们要潜踪匿迹,索性去把我们藏在'学艺滩'那批私盐起出来,运往西北发大财,有了钱后买间大屋作为基地,那时你要闭起门称王称霸或是怎样都可以。寇仲立时双目放光,兴奋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趁老爹截断了宋阀的财路,盐价大起时,我们狠很的赚他一笔,哈!今趟发达了!足音从后而至,来的是素素。她挤到两人中间,探手环抱着他们的腰,低声道:是否恼了姐姐呢?寇仲奇道:恼姐姐什么事?素素垂首道:恼姐姐迫你们去为香公子治病。唉!他的人品并不是你们想象那么差的。他还告诉人家少年时斗蟋蟀的事,原来蟋蟀是有灵性的呢!徐子陵和寇仲交换了个眼色,前者趁机问道:姐姐是否喜欢上他呢?素素羞得耳根都红了,大嗔道:只是谈得来吧!姐